可汗或許不在乎這個女兒的生死,那怕是讓爭寵斗勝的宮妃給逼死。他或許都無所謂,這后宮里本就是各憑心計本事,可是,如果讓人這樣吊在城樓上無異于是在直接拿耳光子抽打回紇可汗的臉,只怕在回紇可汗看來,還要更加屈辱怒極,氣極,失望至極,皇后反而勾唇一笑,聲音清泠的說道:“好了,沒有別的事,就準備早膳吧。”烏蘭琪血肉模糊的尸體像一只一樣被懸在了長安城的南城門外,偶爾還會“嘀嗒”一聲的向城樓下滴著鮮血,但很快就凝固了,卻有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城墻內外飄蕩。來往的臣民們看著那原本雪白的身子被血染的烏紅,又聽說這原本是宮里的一位娘娘,看著莫氏父子的眼神隱隱透著恐懼扯下這最后溫情的面紗,在當天夜里,長安城內外城門,都已經換由莫家父子的親兵把守,在朝堂上再無一人敢與莫家父子抗橫,或是稱病不朝,或是告老還鄉,一時間這樣那樣的理由,請辭,稱病請假的奏章像雪片一樣的飛烏蘭琪的事情發生后的第二天,皇上與皇后一前一后得知了這個消息,當時皇上正與蜀王在查看著最新來的長安城里的防守圖,聽到之后,皇上輕笑了一下,眼眸淡然的望著蜀王說道:“看來我們一直都太高估了莫氏?;噬戏畔率掷锏拈L安城防圖,手指尖在長安的城門上輕輕點了一下,沉呤半晌,方才繼續說道:“傳旨下去,修書回紇可汗,烏蘭琪不屈亂黨之淫威,是為國之表率,朕還朝之后,當追封其為皇后?!闭f完皇上眼眸微瞇,薄唇微動,淡淡說道:“讓人想辦法收斂好琪昭華的尸體,以便日后將其以皇后之禮葬于帝陵。”側著頭看了看長安地圖,最后想了想又道:“去回紇需讓個得力的人,勿必要好好安撫一下可汗,拖拖時間,讓朕可以空出手來收拾?!笔裢醪蛔匀坏男α艘幌赂铰晳褪裢跸肫馂跆m琪,那個女孩子還是自己代表皇上去接來長安的,記得那時候她還不會說漢語,坐在迎接的轎子里,每天不知道嘟嘟嚷嚷的唱著什么,吵的人心煩意亂的。記得有一次,天下著雨,路上不好走,馬車行的不太穩,烏蘭琪不知道在車廂里折騰什么,一下從車里滾了出來,自己過去查看情況,她從泥濘里爬起來,身上臟的像只路邊的小狗一樣,但大大眼眸里還閃動著活潑的光彩,毫不在意的咧嘴笑了笑,真的很可愛,就這樣死了,而且還死的這么慘,可是皇上居然只是這樣冷靜的當成了一個政治上的工具必竟這個女子也曾與他同衾共枕,他真的涼薄至此,一點也沒有為這個女子的死難過或是婉惜的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