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皇后娘娘,出大事了!”正在纖纖沉醉在皇后的琴音中的時候,五福子連滾帶爬的從殿外沖了進來。皇后微一抬頭,鳳眸一凝,閃過一道厲色,高聲喝道:“滾出去,誰教會你這般沒規距,不先通報就往內殿里闖。”可憐的五福子,一下讓皇后給吼的發暈,趕緊跪下說道:“皇后娘娘恕罪,只因事態緊急,所以”皇后這才緩了緩臉上的不悅之色,淡淡的說道:“出了什么事。”“回稟皇后娘娘,賢妃娘娘她,誕下了一個”說到這里五福子愣住了,好像在考慮要怎么說這件事一般。纖纖有些心焦的追問道:“是帝姬還是皇子?”說話間,卻見一側的皇后嘴角露出一絲靡然笑容,好像一切皆在她的掌握之中的了然自若。五福子顫抖的說道:“是一個據說是一個三手無足的妖孳。”纖纖與皇后同時受驚的站了起來,纖纖眼睛不由睜的圓圓,原來賢妃生的居然是怪胎。皇后厲色說道:“當真?”五福子點點頭,皇后方才走出琴案后,踱到五福子面前,厲聲說道:“這件事皇上知道了嘛?”五福子深喘了一口氣,抬首偷看了一眼皇后神色,咽了一口唾沫,方哆嗦著說道:“知道,皇上本來就在楹宛殿,看了一眼那個妖孳,什么也沒說就回兩儀殿了”五福子說完整個人就趴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皇后淺淺勾唇,流露出一絲妖異的笑容,好像看見獵物的狐貍,半晌方才淡淡說道:“出了這么大的事,本宮要去看看,五福子你出去替本宮準備儀仗。”說完轉首望著纖纖靜謐一笑,淡淡的說道:“妹妹你也該好好準備準備,過陣子,你也該有的忙了。”纖纖跟隨著皇后出了鳳儀殿,可是腦子里只有在五福子進來稟報時,皇后那了然一切的笑容,好像早就知道賢妃會生下怪胎一樣,好可怕,這六宮里還有什么事是她所不知道的?還有什么是她所不能掌控的?側首偷眼看了一眼身前的皇后,那高高綰起的朝鳳鬟髻上配飾的九龍九鳳冠是如此的耀眼奪目,刺的人雙目生痛生痛,直覺得胸口有一股氣一直舒不出來。皇后領著纖纖進了楹宛殿,只見嚴若雨坐在一旁,纖纖不由一愣,若雨怎么會在這,回心一想,兩人同住一宮,賢妃也是此宮主妃,她來陪視看望也是應該。抬首看向床榻處,只見賢妃只著了一身白色的褻衣,長發垂在肩頭,依在床榻上,下身上錦被蓋住了,只是神色呆滯的坐在那里,望著放在床邊的那個嬰孩,那個嬰孩已讓襁褓包住了,看不見身子,便也不覺得嚇人。只露出一張皺皺的小臉,紅通通的,只不過拳頭大小的腦袋,眼睛微閉著,小嘴無意識的張開著,說不出的可愛。纖纖覺得好像心里一處最柔軟之地,讓人碰觸了,有些微微犯痛,其實自己本來也有機會可以生下一個可愛的孩子。嚴若雨見皇后來了趕緊起身見禮,皇后淡淡說道:“就不要這么多虛禮了。”說完走到賢妃榻前,親切的說道:“賢妃妹妹辛苦了,倒是我這個姐姐來遲了。”賢妃轉過臉來,這時候才能看見她雙目充血,烏黑的雙瞳周圍充滿了血絲,虛弱的說道:“有勞皇后娘娘關心。”可能是因為剛才生產時太過辛苦,賢妃的聲音有些嘶啞,不復平時的清潤甜美。正在這時候,跑進來,音帶哭腔的嚷道:“娘娘,不好了,齊凌公公帶著幾個小太監過來,說皇上有旨,要把要把那個娘娘剛生下的孩子溺斃了。”說完整個人就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連給皇后見禮都給忽略了。皇后悠悠嘆了一口氣說道:“天降妖孳,乃是德政不修之兆,皇上為了穩定人心,也只得如此了,吩咐下去,六宮之內嚴禁談論此事,只說賢妃娘娘生下來的就是死胎,這樣賢妃妹妹也不會失了體面。”賢妃一愣,顫抖的抱起那個嬰孩,看見他正無意識的叭嗒了一下嘴,小嘴里沒有牙,發出一聲輕輕:“嗯哼”然后在母親的懷抱里輕輕的蹭了蹭頭,賢妃簾淚如雨下,嘶聲叫嚷道:“這不是妖孳,這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他不是妖孳,不是妖孳不是”說話間齊凌已經領著幾個小太監走了進來,先齊聲給皇后見禮,之后走到床前,低眉順眼的說道:“娘娘,請不要為難奴才。”說著話就伸出手要從賢妃手里搶走這個孩子,賢妃死死的抱緊,嘶聲叫道:“不~不~你這狗奴才居然敢碰觸本宮的身體,滾開,給本宮滾開。”皇后輕輕勸說道:“賢妃妹妹你這又是何苦?還是把這妖孳交出來吧。”賢妃霍然抬頭怒視著皇后一字一頓的說道:“不是妖孳,這是我和皇上的孩子,這是我們的孩子,他怎么可以這樣忍心,可以這樣殘忍,我不信”突然聲音拔高了三分的嚷道:“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說著話人就抱著嬰孩滾下了床榻,慌亂的爬了起來,只是不論行動時多艱難,那只護著嬰孩的手卻一直沒有放松過,賢妃下身并沒有著裝,上身長長的褻衣雖然擋住了重要部位,但兩只雪白大腿還在因為之前生產的痛苦而顫抖著。賢妃懷中的嬰孩似乎也受到了驚嚇,發出如同小貓一樣的低呤的哭聲。賢妃好容易站起身后,緊忙用另一只手顫抖的撫慰著嬰孩的頭,低低的說道:“不要怕,不要哭,娘會保護你的。”皇后看見齊凌似乎有些為難,又有幾分不知所措的看著賢妃瘋狂的樣子,冷冷的笑了一下,淡淡的說道:“齊凌,你們還愣在那里干什么,莫不成真的要讓她去驚擾圣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