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口悶氣已經憋在了他的心里長達十年之久了,如今終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全部吐出來了。“十年啦!十年啦!整整十年了,現在終于可以結案了。”王越凱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那感覺就仿佛是一個孩子經過長久的努力終于考到了100分似的,同時他的語氣中也帶著幾分的感慨,也難怪,畢竟這個案子從發生到現在已經十年了,這其中的艱辛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真正的明白。“老王,我知道你跟這案子已經十年了,這案子沒破也一直是你的心結,雖然現在案件已經有了眉目,知道了當年參與搶劫的嫌犯,這的確值得高興,但是我卻又不得不潑一桶冷水給你了,因為這案子暫時還不能結啊!”聞言,王越凱頓時收起了笑容,之前那股子的興奮勁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詫異地看著堯舜,不解地問道:“什么?不能結?為什么?龔秀云不是已經招供了嗎?”“龔秀云的確招供了,不過龔秀云在供述中還提到一點,在這起劫案的背后還隱藏著一個幕后老板,是這個人策劃的整起劫案,而陸永霖則是這個幕后老板和何耀揚等人之間的‘傳話筒’,何耀揚等人也只不過是聽命行使,拿錢辦事罷了,他們其實都只是一枚棋子,只有抓到在幕后操控這盤棋局的人,才算是真正結了案。”“幕后老板?真有這樣一個人嗎?難道不會是龔秀云或者何耀揚策劃的劫案嗎?該不會是龔秀云為了脫罪,胡編出來的吧!現在參與劫案的人大都已經遇害了,她想怎么說都可以。”“龔秀云應該沒有說謊。何耀揚雖然也希望能有一天出人頭地,當上老大,從而光明正大的和龔秀云在一起,但是以何耀揚的性格來看,他根本沒有頭腦能策劃出這樣一起細節近乎完美的劫案,否則他早就坐上馬濤的位置了。而龔秀云,她的確很希望何耀揚能帶她離開馬濤,可是還不至于會為了這樣的原因就策劃一起影響力這么大的劫案,她如果真想離開馬濤跟何耀揚走,有的是機會和方法,其實當年匿名舉報馬濤的就是龔秀云,她如果真的想和何耀揚在一起,其實早就可以搞垮馬濤了,但她之所以之前不這么做,其實就是因為何耀揚沒有錢,那樣即便是搞垮了馬濤,但日后的生活也會有問題,畢竟她已經過慣了那種有錢的生活,所以龔秀云一直在等機會,而且要搜集馬濤的那些犯罪證據,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她不僅周旋在黑道大哥和另一個男人之間,而且還有足夠的耐心,這也是我認為龔秀云厲害的地方。當她得知何耀揚的機會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在何耀揚搶劫得手并且拿到了那500萬的酬勞后,她就把搜集的馬濤的犯罪證據交給了警方,在搞垮馬濤,消除后顧之憂的同時,也終于如愿的和何耀揚走到了一起。更何況如果真的是她和何耀揚策劃的整起劫案,那么他們的身份至今沒有曝光,又怎么會回到這里來呢?按龔秀云所供述的,他們都是接到了中間人的電話,說是當年的計劃曝光了,這才又聚到了一起商量對策,而這一點旅行社搞的尋寶活動其實也可以證實。還有一點就是‘勤娘子’的下落,如果說真的是龔秀云和何耀揚策劃的劫案,那么他們應該很清楚‘勤娘子’的下落,或者說‘勤娘子’就在他們手上,他們應該不可能對任何人泄露這個對他們不利的秘密,既然如此,那又怎么會被人以‘勤娘子’要挾而回來呢?而且還把當年參與劫案的所有的人都召集在了一起,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幕后老板會是誰呢?”王越凱思忖道。“我仔細研究過整起劫案,案件可以說是近乎完美,而之所以能夠近乎完美,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龔秀云提到的幕后老板說過的‘斷層關系’,也正是這一點,使得調查一直沒有任何的進展,雖然明知道珠寶行有內鬼,而沈旭良內鬼的身份又有可疑,但是卻又查不到除了沈旭良以外的人有可疑,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的行動從策劃到傳達,再到最后劫案的實施,所有的環節都銜接的非常好,但同時每一層的關系卻又是斷開的,按照這樣的情況來看,其實珠寶行內的任何人都有嫌疑,但是能滿足這種嫌疑身份的人又屈指可數。”“難道會是陸永霖?他當年曾經任職于榮昌珠寶行,而且職位還是經理,他應該也很清楚珠寶行的一些運作,有沒有可能他就是幕后老板,只是在那裝成中間人,故弄玄虛呢?”“如果陸永霖就是所謂的幕后老板,那么他和何耀揚等人的直接聯系,也就不存在所謂的‘斷層關系’了。而最主要的一點就是陸永霖缺少一個雇兇作案的重要條件。”“什么重要條件?”“劫案發生后,何耀揚得到了500萬的酬勞,他一個人就得到了這么多,那其余的人呢?這么龐大的一筆費用,以陸永霖當年的經濟收入來看,根本是無法支付的,就算他是想等事成之后把珠寶變賣來付這筆雇兇的錢,但是除了那900萬的金飾交由郭鵬重新打造然后處理外,最貴的玉器‘勤娘子’卻始終下落不明,他又哪來的錢付給何耀揚等人呢?更何況雖然那批金飾價值900萬,但如果他急于出手,是不是真能賣到這個價錢呢?”“依你的推斷看來,的確在陸永霖的身后很可能還有一個神秘的大莊家在操縱所有的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