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鄭冰挺直著腰板兒走出辦公數,劉赫“嘭”地一拳頭砸在桌上:“這是請來協助破案的,還是請來個搗亂破案的啊?這女的是不是跟兇手一伙兒的?來咱這兒臥底?”呂聰拿著文件夾就朝他后腦削去:“就你會胡說八道是不是?沒看到密碼?現在都已經2號晚上接近十點了,我們滿打滿算也就有五天零兩小時的時間,連死者是誰都不知道,你還有心思想這些不著調的?!眲⒑杖嘀竽X郁悶道:“難道我不想,死者身份就自動出現不成?”“知道不會自動出現,還不趕緊去干活!”呂聰這次是真有些惱了,“我平時對你們太松了是吧?一個個都敢跟我蹬鼻子上臉了?”劉赫下意識地伸手護住后腦:“沒,我馬上去法醫科確定進度。”門口傳來張欣悅的聲音:“不用去,給你們送來了!知道你們急著要,法醫和檢驗兩個部門都在給你們加班,這不一有結果我就馬上過來了?!薄皬埿缾側f歲?!睂τ谶@些不著邊際的贊美之詞,劉赫是從來不會羞于出口的,他一把接過報告,翻開自顧自地撿重點念:“死者,女,年齡22-26歲,死亡時間為6月29號下午三點到四點之間,死因為利器刺入心臟,導致心臟破裂而死。手腕、腳腕均有被長時間捆綁的痕跡,口腔內發現紡織品纖維,無性侵犯痕跡?!睆埿缾傆诌f過來一張紙說:“這是死者的復原容貌,也許你們可以去失蹤人口里面對比,或者要求下面協查?!毙熘Z接過打印圖片,圖片中的女子鵝蛋臉,細眉細眼,顴骨微高,嘴唇薄薄地抿成一條線。她抬頭問張欣悅;“據我所知,面部復原技術,做出來的圖片并不一定跟真人想象?”“啊?”李可昕先忍不住叫出聲,“弄了一下午一晚上的,然后還不像?這不是浪費時間嗎?”張欣悅沒搭理李可昕,眨眨眼睛看著徐諾道:“沒想到你還知道這些,的確并不一定會相似,因為面部還原技術,是根據死者的頭部骨架,按照科學的標準值填充肌膚厚度,然后再根據電腦軟件的人種差異以及聯想修飾等功能,最終繪制出來的,只能說這個圖像是死者的種族加上骨性特征的完美再現,卻并不一定是真實相貌?!毙熘Z明知道會是這樣,但是聽到張欣悅的話,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那么相像度大概會有多少?”張欣悅猶豫了一下,還是一攤手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現在的女孩子喜歡在自己臉上動刀子,雖然在死者身上沒有找到填充物,但是也不保證她沒有什么切眼睛、修下巴之類的行為,而且同一個人,哪怕改變一下眉形、眼線,都會覺得大不相同,所以這個問題我真的沒辦法回答你?!薄爸x謝你,辛苦你們加班了。”四隊眾人忽然覺得,有了鄭冰的襯托,張欣悅明顯可愛很多,于是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幾絲親切,臉上多了幾分笑容,倒是讓張欣悅有些不知所措,說辦公室還有工作,慌忙走掉了。劉赫在她背后感慨道:“不怕不識人,就怕人比人!說的真是太正確了,我現在看張欣悅,覺得順眼多了。”李可昕撇撇嘴不情愿地說:“是比鄭冰強多了……”“好了,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劉赫和可信拿著頭像去比對失蹤人口記錄,信遠去發協查通告,你們做好自動下班,我和子玉陪徐諾回家。”呂聰三言兩語地布置完任務,不顧徐諾的反對,堅持說這是命令,這才把她送回了家。呂聰帶著劉子玉把徐諾家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這才放心地拉好窗簾對徐諾說:“早點兒睡吧,身體才是工作的本錢。我和小劉就睡在隔壁,有什么事兒趕緊叫我們?!毙熘Z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連隔壁房間不知是呂聰還是劉子玉的輕微鼾聲都能聽到,實在躺著難受,起床披上一件披肩,蜷縮進觀景窗邊的藤椅,望著窗外被燈光點綴和映襯的猶如銀河般閃亮的臨江,當初不惜多花幾萬塊,也要買下這套六樓面江的房子,就是因為這個角度看去,臨江最是漂亮。經常會在睡不著覺的時候,蜷在這張媽媽最喜歡的藤椅上,看著臨江在眼前不停地流淌,心就會不知不覺靜下來,靜下來……正當她不斷深呼吸調整自己心理狀態的時候,刺耳的電話鈴聲劃破夜晚的靜謐,把剛剛心情有多平靜的徐諾嚇得一抖,下意識地抓過面前茶幾上的分機,按下接聽鍵,里面傳來那個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聲音:“小諾,你真有雅興,半夜還坐在床窗邊看江景,你粉色的睡裙加上白色的披肩真的很美,跟平時的美不同,看你蜷縮在椅子里,就像一個粉琢玉砌的嬰兒那般甜美和寧靜。你應該聽過這樣一句詩:‘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你每晚都會進入我的夢里……”
那種被人窺伺的陰霾感再次爬上脊背,徐諾第一個念頭就是去拉攏窗簾,但是她硬生生地忍住了,左手死死地攥緊拳頭才強迫自己沒有發出聲音,她不住地在腦子里提醒自己,不能帶有情緒,不能讓兇手更加得意,冷靜,徐諾你一定要冷靜!呂聰和劉子玉已經驚醒,披著衣服跑出來查看是怎么回事,徐諾忙擺手讓他們不要出聲。“小諾,你怎么不說話?”電話那端再次傳來“嗬嗬嗬嗬”地難聽笑聲,“我專門留給你的密碼,看到了沒有?”對方提到密碼,徐諾忽然想到,從尸檢結果來看,死者生前受過很多折磨,想來兇手就是以折磨別人為樂,如果不盡快抓住兇手,7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