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聰抬手看表,已經下午三點半,抬頭對徐諾說:“我明后天都要去總局開會,最近市里在進行軟毒品嚴打。隊里的人留給你,你在這里主持工作,我回去跟進法醫和檢驗工作,我們隨時保持聯系。”徐諾點頭應下,送呂聰離開后,她思索了一下,找齊澤浩道:“我們可能要借住你家做事,可昕可以跟我一個房間,你能不能安排劉赫和子玉跟文漢夕住一個院子?”齊澤浩點頭道:“沒問題,真沒想到原本是認親的好事,卻鬧出這樣的悲劇。”徐諾忽然正色道:“齊澤浩,咱們幾年的同學,多年的朋友,我希望你沒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你怎么突然這么說?”齊澤浩臉上的詫異并不像是偽裝出來的。徐諾沒發現什么破綻,掩飾道:“沒什么,我是說你發現什么問題,一定要及時跟我們反饋,不能因為是你家人就心存袒護。”“那是當然,現在是謀殺案,這個道理我還是清楚的。”徐諾低頭看到桌上的信件,抬頭對齊澤浩道:“你去請秦老師到這里來,我有些事情要問她。”不多時,秦文云捻著串佛珠進門,她換了一身素白旗袍,首飾也都全數取下,顯得整個人纖細柔弱。秦文云低聲誦了句佛號:“阿彌陀佛。”坐在徐諾和李可昕對面,“真是家門不幸,竟會發生如此慘劇,如果澤明真是養父之孫,我實在愧對養父母之恩。”徐諾不置可否,把裝在證物袋里面的信紙推到她面前。秦文云有些詫異地拿起信紙,沒看多久便面色慘白,手也止不住地顫抖。過了許久,她終于放下信紙,閉上眼睛兩行清淚順著臉龐滑落,手中不住捻動佛珠,口中喃喃誦經。徐諾開門見山地問:“秦老師,這信中所言可否屬實?”秦文云沒有正面回答:“大哥死訊傳回之時,正是立秋之日,家里正歡歡喜喜地籌備立秋的團圓宴,誰想到竟迎來這樣的噩耗。養父當時驚得摔了茶盞,徑自回房閉門不見,養母哭的暈厥幾次,怎么勸都止不住。”“天氣一天涼過一天,養母身子本就病弱,日漸消瘦,不到立冬就撒手而去。先是喪子,而后喪妻,養父精神也開始不濟,臥床不起。當時我一直在床邊伺候,不離左右,飲食湯藥也都是我經手,斷不會有這信里所說的下藥毒害之事。”李可昕納悶地嘟囔道:“那你剛才哭什么……”她剛才還以為秦文云要認罪呢,白高興了一場。雖然嘟囔的小聲,但由于屋內很靜,又是老房子攏音,秦文云還是聽到了李可昕的話,開口解釋道:“看信中內容,定是齊家中人所為,這般構陷,真是讓人心寒。”“秦老師,你能猜到是誰所為嗎?或者心里有沒有懷疑的對象?”秦文云搖搖頭道:“信中說圖謀家產,齊家除了這座房子,還有什么家產。要不是澤浩頭腦精明,現在齊家早就連這套房子都養不起了,每年的修繕費用就不是小數目。”“齊家不是有寶藏嗎?”徐諾試探地問。
秦文云諷刺地一笑:“寶藏?那幾百年前留下的幾句話,就能證明有寶藏?齊家祖祖輩輩,誰又曾真的找到寶藏。”“那秦老師的意思是,祖訓上寶藏一事純屬虛構?”“在我看來不過是先輩為了讓后代承宗守宅,才故意這樣說的罷了。”秦文云從剛才的悲傷中恢復過來,又變回那種凡事不放在心上的淡漠。徐諾見問不出什么其他,便送走秦文云,決定跟劉赫等人進村排查,看有無村民發現可疑人物,最好能旁敲側擊地了解一些齊家舊事。劉赫與李可昕朝西排查了兩條街,一無所獲。李可昕看著被雨水沖刷得干干凈凈的石板路道:“別說,這村子的規劃真是不錯,比東外區可漂亮多了,你說這村子弄成這樣,得花多少錢?”“上次聽小劉回去說,這村里的房子都是齊家出錢蓋的,看來齊家真是財大氣粗呢!”劉赫邊說邊四處張望,一路走來,村里的道路都是兩米寬的石板路,兩側離院墻各有半米寬,種著一些花草。各家的院墻、房子也都是整齊劃一,心里也不由嘖嘖稱奇。這時路旁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這個小伙子,你這可就猜錯了。”劉赫和李可昕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60歲出頭的老婦人,坐在一家院門口,正端著旱煙袋看著他倆。劉赫笑嘻嘻地湊上前去道:“大娘,我哪兒猜錯了,你給我說道說道。”老太太吧嗒一口旱煙才道:“這村里的房子,早些年破敗不堪,有好多家還是泥坯房。后來澤浩少爺回來繼承家產,說動大太太拿出一大筆錢,借給村民作為蓋房用,然后帶著幾個城里人回來,漫山遍野地跑了好幾天,最后決定投資種花、養鹿,還有啥山雞野豬的,村里人去做工抵債,還有工資拿。這石板路,是全村人為了讓澤浩少爺出入不再走黃泥路,自發鋪起來的。當初只有村口到大宅一條路,但是后來慢慢發展的全村都鋪上了,這日子也越過越好。“李可昕聽這老人管秦文云叫大太太,覺得應該與齊家關系匪淺,試探地問:“大媽,你以前在齊家做事?”老太太磕磕煙灰道:“還是這個小姑娘機靈,當年我媽在齊家做幫廚,我也經常跑去玩兒。后來大太太懷上小姐,我就去齊家做保姆,小姐和澤浩少爺都是我帶大的。”老太太說話有些絮叨,但還是讓劉赫和李可昕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她很有可能知道齊家一些舊事。~~~~~~~~~~~~~~~為死傷孩子默哀的分割線~~~~~~~~~~~~~~~不知道親們有沒有看到福建南平慘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