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聰臉色鐵青的大步走在前面,李可昕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心里委屈不已,路上自己不過就問了句:“呂隊,你怎么舍得放棄跟徐隊單獨相處的機會,非要跟我去走訪方崇。”呂聰就猛地一打方向盤,停在路邊下車道:“下車,走過去。”“啊?離約好的地方還有兩條街呢!呂隊你別開玩笑了。”“誰有空跟你開玩笑,我看你就是太閑著,才會天天胡思亂想,活動活動吧!”呂聰說罷鎖上車自顧自地向前走去。李可昕張大著嘴巴愣在原地,心里嘀咕,我,我胡思亂想什么了啊!于是便出現了先前那詭異的場景。見咖啡店映入眼簾,李可昕總算松了口氣,雖然兩條街不算遠,但是呂聰的速度實在太快,這一路小跑下來居然也有些氣喘吁吁。“缺乏鍛煉!”呂聰沒頭沒腦地扔下這句話,搶先一步走進咖啡店。李可昕無語問蒼天,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吃、錯、藥、了?進入咖啡店,李可昕一眼就看到坐在窗邊位子上的方崇,跟照片上一樣,俐落的短發,濃眉大眼,帥氣的陽光男孩。呂聰站在他身邊問:“方崇?”方崇忙起身打招呼:“兩位警官好,我就是方崇。”李可昕剛要客氣兩句,沒想到呂聰沉著臉坐下單刀直入地問:“坐吧!14號也就是周四凌晨4點至5點期間你在做什么?”“啊?”方崇被他的態度嚇了一跳,第一次被警察問詢,居然還碰到個這樣的冷面警察。旁邊的女警官倒是掛著笑容,雖然有些僵硬,但也好歹親切些。呂聰不耐煩地又重復了一遍問題。方崇明白呂聰才是負責人,忙認真回憶后道:“我周四上午沒有課,所以周三晚上跟同學在網吧通宵玩游戲,第二天早晨七點多才回寢室睡覺。”抬頭看見呂聰陰沉的臉色,忙加上一句,“不信你們可以去找我的同學調查。”他本來還想問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看著呂聰的臉色,話在嘴邊打個轉又咽了回去。“你是蘇淺的男友?”“啊?你們怎么知道的?”方崇很是驚訝。“我們為什么不能知道呢?”呂聰反問。“呃,是淺淺告訴你們的?我跟淺淺是私下交往,基本沒什么人知道。”方崇很是疑惑。“為什么要私下交往?”呂聰似乎察覺到自己的態度過于生硬,放緩語氣。方崇稍稍松了口氣:“因為淺淺的爸爸不同意她大學里戀愛,所以我們一直都是私下交往,除了她的一個好朋友,應該沒別人知道。”“那你這幾天跟蘇淺聯系過嗎?最后一次聯系是什么時間還記得嗎?”
“每次都是淺淺聯系我,她不讓我主動跟她聯系,說怕她爸爸發現。我們最近都沒有見面,我想應該是她比較忙,也沒在意。最后一次聯系,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周三晚上。”方崇慢慢察覺出事情不對,忙追問道,:“怎么了?是淺淺出事了嗎?”呂聰卻接著拋出另外一個問題:“蘇淺要求秘密交往,還不許你主動聯系,難道你都沒有意見嗎?”方崇火氣上涌,一拍桌子站起來嚷道:“警官請你搞清楚,我不是你們的犯人!”咖啡廳內很多人朝這邊張望過來,李可昕急忙打圓場:“方崇,我們沒有這個意思,你先冷靜些坐下來,有話好好說。”呂聰懊惱地在心里罵自己,居然把個人情緒代入到工作中,這可是自己平時最討厭的。他長出一口氣對方崇說:“對不起,我態度不好。”方崇見他道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道:“呃,沒關系。那能告訴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們周五上午,在泉山景區發現了蘇淺的尸體。”“不可能,你騙人!”方崇再次大叫出聲,咖啡廳的經理早就注意著這邊的響動,走過來委婉地提醒方崇不要影響其他客人。李可昕替呆若木雞的方崇連聲道歉,覺得今天自己的處境實在是很無奈,一直在緩和氣氛打圓場。此時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徐諾的短信,一看內容急忙把手機推給呂聰。“方崇你冷靜些,我們沒有必要在這個問題上騙你。”呂聰看過短信后不動聲色,“能回答一下我之前的問題嗎?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出兇手你說對嗎?”“我喜歡淺淺,當初我追了她很久,她一直不肯答應,我曾經也想過放手,但是真的放不下,所以我在她下課的路上攔住她要問個究竟。”方崇額頭抵著桌面,雙手抱頭,聲音悶悶地略帶哽咽,“淺淺跟我講了她家里的事情。她媽媽是學跳舞的,長得也很漂亮,在文化宮有很多人追求,還曾被一個追求者的老婆找到單位去鬧。在那個年代,這種事情是很嚴重的,領導不問緣由的讓她停職,她媽媽神情恍惚的回家,在路上出了車禍去世的。”“所以淺淺說,她很理解蘇教授為什么對她管得那么嚴格,她在一些能夠妥協的問題上,向來都是順著蘇教授的。”“這個能夠妥協的問題都是指什么呢?”李可昕忍不住插嘴問。“就是比如說衣服、化妝之類的,蘇教授不許淺淺化妝,也不許穿很時髦的衣服,淺淺在蘇教授面前都是乖乖的學生裝打扮,素面朝天。再有就是規定畢業前不許交男朋友,所以我跟她承諾,秘密交往,并且我不主動跟她聯系,她這才答應了做我女朋友。”方崇一直低著頭看不到表情,但是聲音顫抖,好像在強烈地壓制自己不要哭出來一般。呂聰在他話音剛落之時,忽然問:“你那么喜歡蘇淺,為什么還去追祝芙?”“祝芙?哦,你是說淺淺的那個同學?”方崇一臉茫然地抬頭,眼睛里布滿血絲,臉上還依稀能看到淚痕,半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