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聰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發呆,雖然抓獲了嫌疑人,但是這個案子還是疑點重重,失蹤的宋陽去了哪里?他與嫌疑人是合謀?是收買?還是什么別的?他會不會已經被滅口?今天抓到的這個女子不過二十出頭,與這三人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呢?難道幕后還有黑手?正當他思緒萬千的時候,醫生從旁邊病房內走了出來:“呂隊,病人沒有受傷,只是受了點兒驚嚇,沒什么大礙,可以接受詢問。”呂聰點了點頭:“宋醫生,麻煩你了!”自從做了刑警,進醫院似乎成了家常便飯,不管是自己受傷、同事受傷還是嫌疑人受傷,反正這中心醫院外科的醫生,倒是認識了個遍。起身剛要推門,就見徐諾左臂纏著繃帶從病區的另一側走過來,他皺了皺眉頭:“你不老實在病房里休息,跑出來干什么?”可能是因為失血加上疲憊,徐諾臉色蒼白,眼睛也不似平時的靈動和清明,下眼瞼一抹深深的青黛色讓她看上去更顯憔悴。嘴唇微微用力抿著,勉強透出一絲不健康的紅潤。她咬了咬下唇,抬起頭語氣堅定地說:“我要參加訊問。”“胡鬧,你現在是傷員,應該多加休息!”呂聰惱怒的語氣中還夾著一種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地疼惜,“可昕,你陪她回病房,任務就是看著她休息。劉赫跟我進去記錄。”徐諾站在病房門口一言不發的盯著呂聰,滿眼的倔強,呂聰本想堅持,但卻覺得那毫不退讓的目光后,隱隱的有著一絲期冀,讓他不由自主地點了頭。徐諾低頭輕聲說:“謝謝呂隊!”然后轉身率先進入病房。這是一特護病房,進門先是會客廳,腳下是柔軟的地毯,踩上去毫無聲響。王志綱半靠在床頭,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偎在床邊,二人低聲說著什么。見到呂聰等人進來,王志綱對那女人說:“親愛的,幫我出去買包煙吧。”那女人扭動了幾下身子,見王志綱執意要她回避,有些不滿地起身,拎起包扭動著腰肢走出病房,“砰”的一聲摔上了房門。呂聰剛要說話,王志綱卻搶先開口:“呂警官啊,今天可真是嚇死我了,差一點兒就性命不保,真是多虧了你們啊!”然后掙扎著起身握住徐諾的手,“徐警官,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還害你受傷了,這樣,你的醫藥費、營養費我全包了!”“王先生,我們找你了解些情況。”呂聰不喜王志綱的做戲,打斷了他的感激之詞。徐諾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就勢抽出了被握住的右手。“哦,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1985年,你、言訊和華明強一同畢業創業,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積累了不小的一筆啟動資金,然后分道揚鑣各自發展了,能跟我們講講當時的情況嗎?”王志綱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似乎沒想到呂聰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但馬上被他掩飾過去了,打著哈哈說:“這都20多年前的事情了,哪里還記得啊!”劉赫拿出報紙的復印件:“這么當時都見報了的事情,居然會不記得?”王志綱看著報紙上那段用紅筆圈起來的新聞,表情漸漸凝重起來,徐諾趁機說:“王先生,我們現在雖然抓到了嫌疑人,但是不確定是否有同謀或者幕后操控者,我們不能保護你一輩子,只有你把事情跟我們講清楚,我們將犯罪分子一網打盡,才能真的安枕無憂。”王志綱伸手在床頭柜的抽屜里摸出一支煙點上,狠狠地吸了兩口,但還是沉默著,似乎在思索。突然一陣刺耳的警報聲劃破房內凝固的氣氛,刺激著大家的耳膜,一個護士急匆匆地跑進來:“病房內有供氧設備,是不可以抽煙的。”王志綱掐滅了煙,待護士離開后終于開口了:“其實我跟他們兩個并不是一個系的,他們學的是經濟,我學的是文學,我們是在大三一次學校活動中認識的,當時聊的很是投契。那正是國家經濟體制改革全面推行的時候,多個經濟技術開發區相繼建成,我們便約定今后一起創業。那時我們三個人真是躊躇滿志,覺得一畢業就是我們大展拳腳,一飛沖天的時候了,可是對幾個沒背景沒資本的年輕人,創業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他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輕輕的搖了搖頭,想來當年定是沒少受挫。果然他說:“畢業后我們到處碰壁,家里支援的資金很快就打了水漂兒,到最后三個人連溫飽都難以維持。”徐諾挺直了背,身體微微前傾,她知道馬上就要說到關鍵的地方了。“那段時間我們都很是煩悶,尤其是言訊,他是孤兒,沒有父母做后盾,前期的投資也都是女朋友借的,他女朋友家里本來就反對他們在一起,如果再還不上錢,那估計就更困難了,所以他每天都愁的吃不下飯。”王志綱眉頭緊鎖,手又下意識的去摸煙盒,抽出一支放到了嘴邊才察覺不對,無奈的把煙扔在一旁,“有一天我們仨又圍在一起看著報紙搜索信息,言訊騰的站起來,撕下半張報紙跑了出去。弄得我和華明強摸不著頭腦,半夜他回來叫醒我們說找到了賺錢的方法,臉上的表情卻很是復雜。我們倆一聽到賺錢的法子馬上睡意全無,不去管他難看的臉色,急忙拉著他問詳情。”“沒想到他說,今天在報紙上看到有人打廣告要收養孩子,他急忙跑出去聯系,希望能為自己在孤兒院認識的孩子找個家。沒想到去了以后才知道,對方表面上打給著收養的旗號,其實是想買個女的回去生孩子,傳宗接代。而且當場表明,如果言訊找來的人令他們滿意,會給他兩千塊錢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