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敖登等不到下文,不得已追問了一句,只不過聲音平淡到幾乎冷冽。“殿下難道想不到,憑大公子的容貌氣度會惹來什么樣的麻煩嗎?”透過屏風的暗隙,我看到阿古拉悠閑的抿了一口茶水,然后緩緩說道:“既然走到了那一步,老夫自然要杜絕一切潛在的威脅。”“雖然說一個成為性奴輾轉在各國貴族手中的王子已經不會再對我構成威脅,但是,萬一有個萬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個平凡無奇的奴隸,沒有實力有沒有容貌,并且心如死灰,自己斷了求生的意志,在奴隸販子的皮鞭下悄無聲息的消失,這才是最好的結果不是嗎?”一段長時間靜默。我沒有動,敖登也沒有說話,我們都在等,等著阿古拉的下文。“殿下您可能不知道,妖族,當然也包括半妖,就算是封印了靈力,自我恢復的能力依然是高的離譜。不想讓人注意到那張臉,最簡單的辦法,自然是讓大公子自己認識到留著那張臉會招來的可怕后果就可以了……”我一瞬間有些茫然,一個堪稱恐怖的念頭在我腦海里一閃而過,讓我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硬硬的指甲狠狠的楔進掌心。茶碗落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阿古拉緩慢而悠然的說道:“不得不說,大公子的滋味確實算得上是個中極品……”好半響,我都不能確定自己到底聽到了什么……阿古拉的聲音低緩,但是這句話一出,就好像是沉悶的雨夜中驟然炸響的悶雷,轟的我眼前金光直冒!一股暴戾的怒火沖過胸膛,一直燒過頭頂!我想都沒想,一腳踢翻了面前的屏風,踏著一地的碎木沖出隔間,沖到阿古拉的位置狠狠揮出一拳…………我眨眨眼,再眨眨眼,一肚子的火氣突然沒有了發泄的方向……我手指著空無一物的座椅,轉過頭紅著眼睛瞪著敖登:“人呢?!”敖登閉著眼,胸膛幾下急速的起伏,一手按在桌上,一手成拳半縮在袖中,按在桌上的手下,依稀可以看出一方大理石的鎮紙已經化成如沙一般的粉末,正悄無聲息的順著桌角落到地上……“走了!”敖登一聲冷哼,冷冷瞥我一眼:“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出來了!”我微微一怔,kao!我怎么感覺阿古拉話音剛落我就沖出來了呢!我到底愣了多久?!“你打算怎么辦?”我到底忍不住,一時不察捏碎了椅背最高一層的橫木。“用不著你操心。”敖登輕輕的把桌面上的石粉擦到地上,縮在袖子里的拳頭已經停止了顫抖:“既然他敢做,我就要讓他明白這樣做了的后果!”我勉強壓下胸口的悶痛,生平第一次有了要殺死一個人的欲望:“我不接受活的。”敖登淡淡的轉頭看向窗外:“我會讓他求我殺了他……”阿古拉想要一個傀儡,一個同盟,但是他找錯了對象,甚至可以說,他找錯了下手的國家……一陣讓人窒息的靜默之后,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閉著眼敲了敲桌子:“喂,讓你的人弄點安神的東西過來,我現在這個狀態,沒法回去見哈薩爾……”“來人!”敖登難得的沒有質疑,幫我開口喊人。“殿……大公子?您……大公子!殿下……?”緊閉的屋門被侍衛推開,我和敖登同時驚駭的轉頭,剛好看見哈薩爾臉色蒼白的站在門邊……“小哈?”我小心翼翼的開口喚道。他聽到什么了,一定是聽到什么了!……諸天神佛上帝撒旦求你們了,拜托讓哈薩爾什么都沒有聽到!哈薩爾茫然的抬頭,目光在我們兩人面上掃過,然后驟然間臉色一變。“小哈!”哈薩爾抬頭的時候,我的心就涼了半截,在看到他變臉的一瞬間,我就沖了出去……然而,還是慢了一步!我焦急的回頭四顧,偌大的庭院中已經看不見一絲人影。我把額頭抵上冰冷的廊柱,狠狠的一閉眼睛,咬著牙對敖登吼道:“讓你哥回來!”“你!”敖登猛然一怔,眼里怒火中燒。我猛然回頭,面目猙獰的喝道:“快點!”敖登頓了一下,扭過頭狠狠的哼了一聲!正前方院墻外立刻想起幾聲微弱的驚呼……“可以了!”我再不理敖登,拔腳沖了過去。花園,小亭,池塘,回廊……我一路疾奔,終于在臨近府門的地方看見了揮開侍衛,扶著墻掙扎著往外挪步子的哈薩爾。我裹挾著一身怒氣,揮退了敖登的侍衛,扳過哈薩爾的身子,粗魯的擦掉他嘴角溢出的血沫,打橫抄起掙扎不休的笨狗,反身對著上追來的敖登:“給我找間屋子!”……
進到屋里,被我撒手扔到了床上,哈薩爾反而停止了掙動,不聲不響的躺在那里,手指緊攥著床褥,雙眼緊閉,間或輕輕地咳嗽一聲,嘴角還會溢出幾絲淡淡的血色。我滿心抽痛,暗暗把敖登那該死的血契主控者從里到外罵了個通透,完完全全忘記了當時是誰最先想到這個餿主意的。然而心痛也不能表現出來,至少現在不是時候。我只好板著臉合窗,板著臉關門,然后板著臉狠狠的落鎖。殷紅的血跡已經沾濕了床單,留下一小片巴掌大小的暗色痕跡。哈薩爾雙唇微張,急促的輕喘著……寶音那小子太不靠譜,都這么長時間了,解契的東西居然還沒準備好!我心中胡思亂想,卻不妨礙手上的動作,脫鞋,上床,然后穩穩的撐在哈薩爾的上方。哈薩爾略微警覺,緊緊閉合的眼中,眼球不安的左右滾動。他居然逃跑,居然會逃跑,居然敢逃跑!我又是心疼,又是氣憤,終于忍不住撕開他的衣襟,狠狠一口吻下去。眉眼臉頰耳廓脖頸,肩頭胸口,小腹腰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