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琰你稍安勿躁!”必勒格頭痛的看著我:“等我把話說完……”我忿忿的收手坐下,悄悄的把腫成兩倍厚的熊掌伸給哈薩爾揉揉,心里疼的齜牙咧嘴,咱還是沒到水平啊,沒到寶音那種平時不拍桌子則以,一拍桌子……就得重新換一張的水平……我用完好的那只手搓搓鼻子,幸災樂禍的說道:“老爺子您是說現在謠言已經夸張到敖登想要手足相殘、弒君奪位的程度了?還說老國王病重是他動的手腳?”有這種結果我一點都不驚訝,我當初剛知道的時候也是這么懷疑的……敖登本來臉色陰沉,聽必勒格老爺子說話的時候更是比平時陰沉了不知道多少倍。我以為我這一總結,必然把他氣個三尸暴跳之類的,結果沒想到,那廝聽了以后非但沒怒,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反而連幾倍的陰沉都收斂了。我瞬間就覺得,那個詭異啊,它還是來了……“還有大公子變成了奴隸,淪為奴隸,還是外族的性奴,會被看作是王族的恥辱。”必勒格不滿意我總是忽略掉哈薩爾,再一次開口提醒:“不論是篡位還是奴隸,都會在烏蘇下層產生恐慌,動搖王族的威嚴。”“放屁!”我又一次拍案而起,只不過這一次是握拳砸在了桌上——那個“掌拍”實在是技術活……“哈薩爾是我的契約者,神圣契約的契約者!”氣死我了,死老頭開口男寵閉口性奴,他把我們家哈薩爾當什么了!把我當什么了!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我明明就還沒吃下肚,這黑鍋就已經罩下來了!要罩也要等我真把他拆穿入腹了以后再罩啊!“那紙附屬血契沒有解除,敖漢哥哥就還是你的奴隸,”敖登涼涼的開口:“這是事實!”“我從來都沒把哈薩爾當奴隸!”我恨恨不已的盯著敖登:“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呢!哈薩爾是我契約者,是情人,是愛人,不是奴隸!”“你……”敖登被我嗆的暴怒,眼看也要一掌拍上桌子——他那一掌肯定會比寶音的還夸張,這要是真落下去……關鍵時刻,一聲驚呼挽救了岌岌可危的新桌子,我們同時回頭,只見寶音正捂著嘴驚訝的死死盯著哈薩爾,連一旁滿臉胡子很難看出表情的岱欽都露出了一臉驚駭的神色。哈薩爾沒出事,他只是正哭笑不得的拎著一張從袖子里掏出來的契約卷軸。卷軸剛一見風,立刻就呼呼的燒了起來,眨眼間就少了一半有余……我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的在腦海里回放了一遍剛才的對話……我眨眨眼,不抱任何希望的掙扎道:“不會是契約解除了吧?”敖登和必勒格對視一眼,駭然道:“附屬契約解除了?”岱欽最先恢復鎮定,自嘲的笑道:“不用契約書,不用法陣,談笑間就能解了附屬血契,祖琰老板,您還真是讓我們這些祭祀汗顏啊!”我訕訕的抓抓腦袋,干笑兩聲:“您過獎了!”我這那哪是“談笑間”,我那根本就是“吵架間”,意境差太遠了……卷軸的火光越來越小,在角落里那個無厘頭的“項少龍”上一舔而過,最終不留一絲痕跡……哈薩爾突然拉我坐下,小心翼翼的扶著我問道:“有沒有不舒服?”我怔了怔,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努力的收束視線集中注意力,然而,未果。臨載過去的前一秒鐘我腦子里面想的居然是:哈薩爾袖子里果然是真空的…………“小哈,我覺得我杯具了……”我躺在床上呻吟,額頭上搭著的半濕涼巾散發著陣陣涼氣,勉強能讓我舒服一些。“再躺會兒吧!”哈薩爾不理我的糾結,輕輕揉著我的太陽穴:“這次可是和你自己的靈魂力量撞了一下,岱欽大人說至少要睡夠三天還可以……”我閉著眼睛窩在哈薩爾懷里哼哼唧唧:“他的意思是完全恢復需要三天!睡夠三天三夜……你真當我是豬么!”哈薩爾胸腔微微震動,笑而不答。我郁悶的張嘴咬住哈薩爾的手臂,下了半天狠心,終于舍不得,只好屏住呼吸在他光滑的皮膚上狠狠吮了一口。哈薩爾呵呵一笑,低頭用唇碰了碰我的鼻尖。我頹然嘆氣:“小哈啊,我覺得,這次是真杯具了,徹徹底底的杯具了……”哈薩爾完全無視我,試了試濕巾的溫度,又拎回水盆里絞了一遍。哈薩爾對我的“杯具”已經徹底免疫了,從我早上醒了以后,就一直在重復這兩個字。哈薩爾問了幾遍沒問出來,后來也就不問了,任由我一個人在哪里嘀嘀咕咕……然而,可是……哎!“小哈啊!”我咬咬后槽牙,心想說就說吧,說了不會少塊肉,不說反而要把我憋死了:“你說,我現在和敖登是什么關系呢?”“恩?”哈薩爾走回來,有些摸不著頭腦。“我是說,你原來是……呃,這么說吧,敖登是你的主契者,我是你的附屬契約者,所以雖然我是你家屬,但是好歹也算是和他平級。然后你再從我這邊論,也勉強能和他混個平起平坐……”“可是現在我們把附屬契約燒了,我和你就是單純的那啥關系,可敖登還是你的領導……”“一個平級,一個上下級……咱吃大虧了!”
哈薩爾低著頭握著我的手,輕輕問道:“你很在意?”我夸張的長嘆一聲:“是啊!以后說話要給他留面子,見面最好朝他行禮,打架的時候一定要讓著他,熊貓眼是肯定不能送的了。逢年過節還得給他送禮,有空沒空都不能忘了拍他兩記馬屁……”“他是你領導啊,我要是對他不夠尊敬,回頭他給你穿小鞋怎么辦!”哈薩爾安靜了一下,隨即哭笑不得:“小琰!敖登不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