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溜溜達達往回走,路過了圣階的實驗室,偷偷摸摸的進去順了一打剛配好的治療藥劑。剛要走,就聽見一聲悶響,緊跟著腳下一晃,好像整個天空都跟個顫了顫,整個身子被震的猛然一個前沖。后邊實驗室里一陣乒乒乓乓的試劑瓶撞擊聲,以及圣階氣急敗壞的大吼:“該死的!林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院外隱約響起嘈雜的人聲,驚慌的叫喊……林奇提高聲音喊回來:“老師,西南那邊,好像是烏蘇族使者的住所著火了,很大的煙……”我脖子一縮,貓著腰、躡手躡腳的往門外蹭……“著個火能有這么大動靜?!那明明就是爆炸!”圣階大該是也看到了煙塵滾滾,頓時聲音又高了幾十個分貝:“祖琰那混小子在哪呢?把他給我……混小子!你給我站住!”最后一句突然變成了斷喝,我嚇得一哆嗦,也不藏了,噌的一下躥了來,玩了命的往回跑,邊跑邊喊:“你老人家忙著,我還有急事,先走一步了……”一路跟火車頭似的沖回院子,嚇得黛玉跳起來就挪桌子給我讓路,左手花瓶右手茶壺,還伸出一腳把凳子踹飛了好遠。只可惜臨近屋門,我還是左腳拌到了右腳!眼看就好撞到門板,幸好艾勒離得近,一拉一帶,把我穩穩放好。我擦了把冷汗,沖進屋里,飛快的說:“要是圣階老頭子來了,就說我根本沒出過門……”關門,上鎖,放藥瓶,落座,喘氣……黛玉的聲音這才從門外傳進來:“沒出門哪來的藥水瓶啊……”“藥水我藏好了,反正我沒出去過就對了!”我把門又拉開一條縫,特意看了艾勒一眼,飽含了水汪汪的哀求:“我沒出去過哈……”艾勒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挺不過我的卑屈攻勢,點頭答應了。我暗嘆一聲僥幸,這要是被圣階大人抓到我去了西南院子的證據,我就擎等著把脖子洗干凈挨宰吧!——那可是三號啊!當初自己炸著玩,都能把老爺子氣成那樣,如今可是真刀真槍的拿去嚇唬人了,老爺子要是知道了,保準就要后悔當初沒有弄死我以絕后患……哈薩爾在夢里動了兩下,眉頭不安的皺了起來。我趕緊結束自己的胡思亂想,坐到床邊,握住哈薩爾的手,輕輕地捏了捏。哈薩爾下意識的回握住我的,然后眉頭漸漸舒展開了……我不由會心一笑,開始看著哈薩爾的俊臉發呆……敖登已經四十多了啊,那哈薩爾今年多大了?單看這張臉,十個人里有十一個會說他比我小——多出來那一個是為了肯定說了兩遍的……明天,恩,跟艾勒說說加點訓練量吧……我伸手碰碰他右邊耳根,這道疤還是那么有味道……咦?我皺眉湊上去些,用自由的那只手在哈薩爾臉上一陣比劃。不對啊,怎么總覺得有些別扭呢……啊!我恍然,自從在水塘邊上再一次變成人形,哈薩爾臉上的疤痕就一天比一天淡,沒用多久就淡的一點痕跡都沒有了。如今不但又出現了,最大的問題是,方向還反了,原來是從下往上,左耳到右眼;如今還是從下往上,卻變成了從右耳到左眼,顏色還略微泛著粉紅……——這分明就是新傷!我抓著哈薩爾的手不敢稍動,另一只自由的,卻早已伸到床邊,狠狠摳住了床板!……敖登你等著!!!這輩子你要是能善終,小爺我下八輩子都跟著你姓!我不確定敖登看過三號以后的反應會是怎樣,震懾亦或是被挑釁的震怒,會不會變本加厲的折磨哈薩爾。我只知道,如果他真敢再做些什么的話,我將絲毫不介意,并且萬分樂意的,毫不手軟的現在就把他弄成植物人。立刻,馬上!如果非要考慮什么外部因素的話,例如那個與赭燁交情匪淺的女王陛下,那么我也最多將動手的日子推遲到出了多琳以后……說實話,我突然間竟然有些期待他對哈薩爾做出什么了!我捏捏僵硬的手指,原來我性格中真的有某些暴戾的因子存在,圣階老頭子的擔心也許沒有錯?結果這一晚,我就這么拉著哈薩爾的手,斜倚著床柱,睡了個結實,連晚飯都睡了過去。我瞇著眼看著窗縫中透進來的陽光,伸手按按咕嚕亂叫的胃,要餓死了……赭燁應該是回來過的,因為我身上多出了一件披風,哈薩爾胸口上覆蓋了一層溫潤的紅色霧氣——昨晚的藥效已經過了,剛剛好紅色靈氣繼續工作,于是哈薩爾依舊沉睡不醒。我也沒叫他,輕輕地又打開兩瓶治療藥水,外敷的外敷,內服的內服。趁著哈薩爾睡著,小爺我當然光明正大的含著藥水“喂藥”……哈薩爾的唇依舊溫暖柔軟,我認真的親了親,又舔了舔,欲罷不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治療藥水的味道,nnd,辛辣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紅色的靈氣用完后,這瓶藥水也足夠再讓哈薩爾沉睡上一個下午,至少傷好以前,不用擔心他會被叫到敖登那邊去受罪。——這還是我自昨天下午那個清潔咒以后,第一次感慨藥劑和法力相沖的好處。至于哈薩爾傷好之后,必勒格應該會幫忙的,想必應該不會再吃這么大的苦頭了。我伸手摸摸哈薩爾臉上的傷疤,唔,我的手臂也開始癢起來了。看來是清潔咒過期了,昨天被強灌下去的藥水發揮作用了。
我趕緊收拾利索,推門走了出去——這東西跟感冒藥似的,要是強忍著困勁找點事干,還是可以不用睡的。睡著了耽誤了訓練,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上午是照樣是基礎,只不過強度比前幾天高了一倍不止,幸好胳膊上的麻癢分去了不少注意力,我這才勉勉強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