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兩車碰撞,摔得個人仰馬翻,謝憐撞在車廂上,隨著車廂一起摔倒在地,將額頭都給撞傷了。
“馬車里有人、有人,快去救人”
街頭亂成一團,很快謝憐就被救了出來,送到了附近的醫館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察覺到額頭上的疼痛,她幾乎是不敢相信。
“你說什么?會留疤?真的會留疤?”
謝憐的模樣生得確實不錯,她也注意保養,肌膚白皙,而且氣質盈盈,我見尤憐,叫人看了都心生憐惜,男子尤其是喜歡。
若非是這張容顏,她或許便不敢肖想顧知軒那樣的男子,她以為是自己沒有機會,只要能和這位顧世子有機會相處,顧世子便會知曉她的好,也會喜歡上她。
她比不得謝宜笑謝珠這樣謝家尊貴的身份,想要嫁給顧知軒,只能讓顧知軒喜歡上她,進而娶她為妻。
可若是破相了
謝憐心底生出極大的恐慌來,口中吶吶自語,一臉的不敢相信:“不會的不會的怎么會留疤呢?”
怎么會留疤呢?
“你說謊!說謊!”
“大夫,我這傷口肯定不會留疤的是不是?”
“姑娘稍安,稍安,只要小心地養著,便是留疤也只是淺淺的一些。”大夫被這姑娘的眼神看得頭大,也知道這些姑娘最愛惜的便是自己的容顏了。
“到時候涂一些脂粉,便能遮掩。”
“日子長了,也就淡去了。”
“不過姑娘最近吃食最好是以清淡為主,也勿要伸手摳抓”
謝憐聽不見這些,只知道這疤傷在額頭上,很可能會留疤,若是留了疤,她的容貌就毀了,她如何能求得顧世子的喜歡呢?
“大夫,求求您了,我都還未成親,不能破相啊!”
謝憐眼淚簌簌往下掉,以前她總是露出這樣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樣子,叫人連重話都不敢對她說一句,那大多數都裝的,如今是真的哭了。
“若是真的留疤,姑娘到時候過來買一些去疤膏吧”大夫只能如此說。
“唉,這位姑娘勿要哭了,一切都是我的不是,若不是我的馬車突然失控撞了姑娘的馬車,姑娘也不會傷到臉,姑娘放心,所有的花銷都由在下出了,若是姑娘有什么要求,也盡管提就是了。”
謝憐聽了這話,確實也想發火的,若不是對方的馬失控,她也不會受傷,可對方態度良好,還愿意出錢給她治臉,若是弄不好將人給得罪了,他甩袖就走,到時候連治臉的錢銀都沒有。
謝憐只得咬唇忍下:“這位先生也不必自責,您也不是故意的。”
“姑娘良善,在下實在是慚愧。”對方笑得有些溫和,“我姓胡,乃是懷南王府的幕僚,家住的平湖巷最里面的那間宅院,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在下做的,便去那里找在下。”
“懷南王府?”謝憐眼睛一亮,“先生是懷南王府的人?”
沒想到她撞個馬車竟然還能撞到懷南王府的人?
謝憐看了眼前的這個人,身穿一身寶藍交襟長袍,頭戴一頂方帽,看著年紀不算大,但長著一茬胡子,瞧著確實有幾分先生的儒雅溫和。
“正是。”胡先生儒雅一笑,“王爺抬愛,才收下了我這個沒什么本事的。”
這是自謙的說法了,能在王府做幕僚的,大多數都是王府的屬官,也是有品級的,若是沒有點本事,哪里能坐在這位置上。
“先生自謙了,能為王爺效力,自是因為先生了不得。”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是一位王爺手下的屬官幕僚。
胡先生又問:“不知道姑娘貴姓,家住何處,稍后我便命人送上錢銀藥材,暫且便當作給姑娘的補償。”
謝憐自然是想要的,但是面上卻道:“先生客氣了。”
胡先生道:“應該的,連累了姑娘受傷原本是我的不是,若是連賠禮道歉都不做,心中實在是過意不去,王爺知曉了,也會怪罪下來。”
謝憐原本就是假意推辭,聽他這么說,當下便接受了:“那多謝先生了,家父姓謝,家住西城西山北巷。”
西城臨著棲鳳山,這西山北巷應該是最西邊的那塊地了,都要到棲鳳山山腳下了。
“原來是謝姑娘。”胡先生仍舊笑著,“改日定然登門賠禮。”
謝憐見他沒有露出什么表情,心底暗暗地松了口氣,有時候她真的是不愿意叫人知道自己住在哪里,生怕是對方嘲笑。
“先生客氣了。”
胡先生擱下了改日登門賠禮的話,又讓隨從給了一筆醫藥費,而后翩然登車離去。
謝憐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出神許久,最后伸手摸摸自己包起來的額頭,露出了一些笑容來。
雖然這一撞很可能會破相,但若是能與懷南王府搭上關系,那也是很值得的,瞧著這位胡先生的穿著,出身還帶著隨從,肯定也是懷南王看重的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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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過了午時,謝宜笑午歇起來,便聽緗葉過來稟報了胡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