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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婢女答道:“回謝姑娘的話,這是我們姑娘安排的,若是謝姑娘覺得不滿,到時候親自問我們家姑娘就是了。”
親自問?
怎么問?
表達對這座位安排的不滿,對沈明珠這將來王妃的不滿嗎?
若是她當場問了,反倒是給沈明珠遞了把柄,說她們對她的安排不滿,而且人家最多也就說一時安排錯了,反倒是讓人覺得她們為了一個座位不依不饒,落了下乘。
謝珠笑得如同春風一般燦爛,而后臉色一變,大聲訓斥:“大膽!你這婢女好生歹毒!我何時說過對沈姑娘的安排不滿?”
“此處風景正好,是最佳賞景之地,這邊上還有一盆牡丹花,也是我心頭最愛,沈姑娘定然是知道我的喜好才將我安排在這里,此乃大善之舉,我心中高興還來不及了,哪里能有什么不滿?”
“你這婢女開口就問我對此安排有什么不滿,莫不是想挑唆是非,擾亂今日的探春宴,也不知是何居心?”
別看謝珠只是一個小姑娘,在謝宜笑面前一口一個小姑姑,聽話又乖巧,偶爾還八卦好奇,但她是氏族大家養出來的嫡女,是謝夫人從小帶在身邊,手把手教出來的。
這樣的人,哪里是別人三兩句話就能糊弄的。
婢女瞪大眼睛,當場就傻住了。
她是別有居心不假,可那都是對謝珠的,若是謝珠為了這座位安排鬧了起來,到時候沈明珠在出面,能讓謝珠丟盡臉面。
可不曾想被謝珠反將一軍,懟得她啞口無言不說,邊上已經先來的姑娘們已經將目光投了過來,頗有看好戲的意味,其中有人的笑得頗有深意。
沈明珠將謝珠安排在末座,何嘗沒有想要羞辱謝珠的意思。
北亭侯府沈家在侯府之中排在最后,手里也沒什么權勢,不過是需有忠良之臣的架子,內里虛得很。
沈明珠想要擺架子,有些人她不敢明著對付,像是謝珠這樣的前朝世家之女,是她的目標,因為對方根本就不敢反抗,反抗就要被她戴上一頂‘別有他心,不敬忠臣’的帽子。
謝珠無意惹是生非,也不想和沈明珠爭辯吵鬧,便沒有與這婢女計較,擺擺手讓她離開:“行了,我們便坐在這里了。”
婢女無法,只得是告辭離開。
謝珠與季丹姝坐了下來,她搖了搖手里的扇子,然后用扇子遮了遮臉,和季丹姝小聲地說話:“此人既討人厭又不好惹,若單單是一個侯府嫡女,我倒是不怕她,想對付我,我就讓她好看。”
“可最令人討厭的就是她總是拿那些戰死的人說事,一頂帽子蓋下來,你反駁她都是別有居心,不敬先烈忠良之后,實在令人惡心。”
所以對付沈明珠,能完事就完事了,千萬別繼續折騰下去。
季丹姝點點頭,表示明白。
她是謝家的外孫女,在這帝城諸人看來,與謝家便是一體的,謝家的榮光她也能得,謝家的仇人,自然也會將目光放在她身上。
該與那些人相處,該防備那些人,那些人不能得罪,她這心里都要有數。
兩人才說了幾句話,沈明珠便領著人從后面的宅院里出來了,見了謝珠,她露出了一些笑容來:
“這不是謝姑娘嗎?怎么就你一個,你家十三姑怎么不一同前來?莫非是我這探春宴不值得她來這一趟?”
第424章 您老年不記事了吧?多吃點參吧。
這不就來了嗎?
謝珠搖著扇子露出笑容來:“既然沈姑娘相邀,誰人敢不給面子,不過沈姑娘可能是貴人多忘事,先前沈姑娘派人送來請帖的時候,我家小姑姑也派人與沈姑娘說清了不能來的緣由。”
“我家小姑姑與九公子約好了要去云中寺拜見慧緣大師,昨日已經出發,不能來赴沈姑娘的約,還望沈姑娘見諒。”
“雖然沈姑娘的面子要給,可慧緣大師乃是九公子的恩師,九公子自小便得他的教導長大,如此長輩,恩重如山,哪里能不去拜見?”
“如此,也只能是推了沈姑娘的相邀了。”
既然是九公子的恩師,謝宜笑與九公子定了親,拜見師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沈明珠的面子再大,難道還要人家不去拜見長輩前來參加這探春宴嗎?
但凡沈明珠敢對此事露出一點不滿,便是她的不是。
沈明珠嘴角僵了僵:“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是我給忘了。”
謝珠輕笑:“我家祖父也總時常念叨,說人老了老了,總是不記得事了,需得多吃點參片,增強記憶,沈姑娘回去不妨試試。”
您老年不記事了吧?
多吃點參吧。
沈明珠氣得臉都綠了,差點就炸了。
這個謝珠,還是這般令人討厭!
不過沈明珠尚且記得今日主要對付的不是謝珠,不好先鬧起來,姑且忍了,她五指握成拳頭,聲音微冷:“那實在是遺憾,只能明年再請謝姑娘前來了。”
謝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