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顧湘心中生出了許多慌張了憤怒來,若是顧幽真的進了武安侯府,哪里還有她的容身之地。
每每想到這里,她夜里就睡不著覺,心里也隱隱有些后悔了起來。
世間上的事情,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嫁一個心中深愛她人的男子,若是嫁了,可能就是一生不幸的開始。
若是她當初便是尋一個寒門學子嫁了,日子可能會過得辛苦一些,可心中大概也沒有那么多煎熬。
如今這日子,也只有是摸摸肚子,感受一下孩子的存在,她才有幾分安心。
所幸的是,姜澤云提出想娶顧幽做平妻,武安侯夫婦沒有答應,他去尋顧知軒說的時候,顧知軒也沒答應,還讓人將他打了一頓。
自此之后,姜澤云便愛上了喝酒,每每出去就喝得爛醉如泥,仿佛是只愿長醉不愿醒。
“少夫人,世子爺身邊的人問要將世子送去何處?”來人又問了一次。
顧湘回過神來,而后道:“將他送去東廂去吧。”
喝得爛醉如泥,渾身都是一股子酒味,顧湘都不愿讓他進正房的寢室,省得熏著自己了。
來人領命前去,顧湘還聽見姜澤云在院子里亂喊什么。
“阿幽,我對不起你!”
“阿幽,你要嫁給我!你明明要嫁給我的!”
顧湘聽到這里,臉色又難看了許多,心也徹底冷了下來,她靜靜地坐了一陣子,然后讓婢女扶著她去正院見武安侯夫人。
武安侯夫人對顧湘原本是有很多不滿的,也愛對她挑來剔去,但是自從她懷了孕,武安侯夫人的臉色就像是冷雨天化作了晴天。
“你怎么來了?”
顧湘在武安侯夫人右下手的一張玫瑰圈椅上坐下,摸了摸肚子道:“覺得是有些悶,出來走走。”
武安侯夫人當家做主,府上什么風吹草動能瞞得住她,她也自然是知道姜澤云又喝醉了回來的事情,想到姜澤云日日借酒消愁,武安侯夫人對長寧侯府更加的惱恨。
既然是昔日定下了親事,她兒子又對顧幽有了感情,顧幽竟然干出逃婚這種事,還讓顧湘替嫁,使得她兒子得不到喜歡的女子。
若是不愿嫁,早說是不是?
顧湘思量了一會兒,斟酌了一下詞句道:“婆母,今日阿湘前來,其實也有一個事要和婆母商量,世子如今的情況您也知曉”
武安侯夫人犀利地看了過去,顧湘卡了一下,沒能繼續往下說。
武安侯夫人呷了一口茶水,壓了壓心頭的火氣:“你想說什么?”
顧湘道:“兒媳只是覺得,如今兒媳身子不便,不好伺候夫君,不如是給他納兩房妾室。”
“哦?納妾?”武安侯夫人有些詫異地看向顧湘,她竟然想給夫君納妾,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顧湘緩了一口氣,而后道:“我知夫君心中只有大姐,可如今他已經娶了我,此生也不會再有緣分,但他心心念念著大姐,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不如是不如是尋兩個生得氣質與大姐有幾分相似的姑娘予了他為妾,說不準就能圓了他心中的念想,日后將心收回來。”
顧湘思來想去,只能想到這個法子,讓姜澤云將心思收回來,別是放在顧幽身上了,她寧愿是家里多兩個妾室,也不愿姜澤云以后將顧幽娶回來。
而且姜澤云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到底他才是武安侯府的繼承人,姜澤云不好,對顧湘也沒好處。
武安侯夫人心思一動,竟然有些意動,她也不蠢,不可能讓顧幽進門的。
且不說顧幽如今名聲壞了,還有一個‘天鳳之命’的傳言,誰人敢娶?誰人還敢讓她為妾?
而且府上已經娶了一個顧湘回來,不可能再將顧幽弄進門,又是姐妹又是妻妾,之前還有逃婚替嫁的事情,那不是亂套了嗎?
這將來還有什么安寧的日子?
若是尋兩個妾室,能讓兒子收心了,別想著顧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似乎是不錯。
武安侯夫人忍不住看了顧湘一眼,覺得她腦子這一回到底是有些用處,而后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既然如此,我便去尋人去。”
“等等。”顧湘又突然開口,低頭摸了摸肚子,而后道,“婆母,我也有一個請求,便是這人進來了,暫且也不能讓她們有孕。”
“待我生產之后,若是生得男孩,我便不管她們,既然是世子的人,為世子開枝散葉也是應該的,但若是生得姑娘,她們需得在我生下嫡長子之后才能有孕。”
便是要納妾開枝散葉,也需得是在正室生下嫡長子之后才能有孕,以確保嫡長的正統地位,除非是正室多年無所出,這才允許妾室先有孕。
“那是自然。”武安侯夫人自然是應了下來,她再不喜歡顧湘,卻也不想弄出一個庶長子來,若不然將來家里定然是要亂的。
她希望多幾個孫輩,卻也希望合家安寧。
顧湘見武安侯夫人答應了,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