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茵晴突然開口:“說起如星,今日她和如月姐怎么沒來?”
謝宜笑頓了一下,然后道:“大概是在家中待嫁,不便出來了。”
秦如月和謝宜笑不同,她嫁的是真的皇子。
皇家的親事,聘禮隨著賜婚圣旨下來,后面就取了生辰八字請欽天監算好日子,定下婚期,之后便有尚衣局的人上門測量尺寸制喜服,司珍房的人準備鳳冠。
她怕是有這種各樣的事情要忙。
謝宜笑目光掃過四周,見謝珠正與幾個她相熟的姐妹坐在一棵樹下說話,幾個姑娘坐著席子,臨著小池,邊上還放著冰盆,有婢女站在冰盆后面拿著扇子扇風,陣陣涼風襲來,夏日的暑熱就散了一半了。
“咱們都長大了,不久之后也將會各自婚嫁,自然也與以前不同,合得來則聚,合不來則散,你也看開一些。”
謝宜笑有心勸她,昔日的五個人,兩個已經不是原裝了,一個家族站隊,卷入了奪嫡之爭,將來如何都是未知,她大概也不想見到昔日的幾個好朋友。
一怕連累,二怕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顏面面對。
謝宜笑見秦茵晴愣怔地坐在那里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也不說話了,她轉頭看去,正好是看見月清霜上去表演技藝。
月清霜彈了一首琴曲,琴聲悠悠,如泣如訴,傷春悲秋,催人淚下。
月清霜被譽為帝城第一才女,除了作得一手好詩詞,琴藝也是相當不錯,在帝城之中頗負盛名,被不少人稱贊。
在場的人聽著她的琴聲,竟然有一股子哀傷得令人落淚的感覺,忍不住心生悲涼,滿心寂寥。
一曲罷,月清霜停了下來,目光掃過四周,站起來微微施禮:“清霜獻丑了。”
她容色清麗秀致,雖不及牡丹芍藥艷美,卻又如同一朵盛開的山茶,清雅美麗,眸含秋月,袖撫云煙,恍若神妃仙子。
邊上的人回過神來,紛紛鼓掌,轉頭又是一陣稱贊,覺得月清霜不愧是第一才女,果然是不俗。
曹絲錦坐在人群之中,面帶淡笑,也跟著鼓掌,謝宜笑看了一眼,心覺得她可能是有些不高興。
曹國公府這清涼宴,歸根到底是想要給府上的兒郎相看的,當然,人家也不是弄了一群姑娘過來跟選妃似的挑挑選選。
只要是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是個什么宴會,若是沒有這個意向,尋個地方坐一坐,吃吃喝喝聊聊天,就當是真的只是來參加一個清涼宴罷了。
可愿意表現一下的姑娘,都是有這個意思的。
曹國公府的嫡長子已經成親,余下那個長房嫡子也并非適齡,余下就是二房三房那邊的兒郎了,月清霜一個太傅千金幺女,自然是不好相配的。
既然如此,等她上去表演什么?
這不是搗亂嗎?
月清霜目光掃過四周,眼底有些得意,她突然道:“聽聞謝姑娘昔日是學箜篌的,一手箜篌彈得令人驚嘆不已,聽說是頓悟,改學琴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聽一回謝姑娘的琴?”
她的目光往亭子這邊投過來,對上了謝宜笑的眼睛,優雅地一笑:“謝姑娘,不知可否彈一曲?”
這是要給她下戰帖?
謝宜笑面上一片平靜,轉了轉手中的折扇,笑了:“月姑娘想與我比試?”
月清霜微笑:“不過是彈一曲罷了,當得了什么比試,謝姑娘說笑了。”
“那倒是未必,既然是同臺,不管是不是,總是要分一個優劣的,最終都是勝者洋洋得意,受著觀眾的贊美,敗者被指指點點,從頭到腳數落一遍,丟盡臉面罷了。”
“月姑娘是想讓我丟臉?也好來襯托月姑娘是天上仙子?”
前面月清霜如何蹦跶,又是如何對容辭癡心一片,謝宜笑聽了都可以一笑置之,覺得她如同跳梁小丑,不過是讓自己遭人恥笑罷了。
如今竟然敢舞到她面前來,還想將她的臉面丟在地上踩,好襯托她自己的好,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性子隨和不錯,但是也不是好欺負的。
謝宜笑這幾句話一出,在場的人看向月清霜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知道她對容九公子一直不死心的,看向她更是有些莫測。
月清霜臉皮都僵了,若非是她死死地咬著唇瓣,都要是破口大罵了。
她確實是想讓謝宜笑丟臉的,等謝宜笑輸了,世人定然將她說成一無是處的草包,對她嘲笑指點,讓她丟盡臉面和名聲。
而容國公府那邊知道她是這樣一個人,也不會是讓她進門的。
第184章 莫非是謝姑娘不敢獻丑?
月清霜一想到謝宜笑被世人嘲笑,不被容國公府待見,心里就一片暢快。
容國公府可不是別人,那位容國公夫人可是陛下的堂妹,但凡是她說一聲不愿,指不定這樁親事就有轉機了。
而她自己呢,在謝宜笑的襯托下,世人自然是對她稱贊不已,到時候大家都知道她的好,而且兩相對比,她將謝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