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生出事端來,壞了長寧侯府的名聲,日后還得影響他和底下兒郎的仕途。
他沒有為了仕途犧牲女兒的想法,但是顧幽自己作的,他總不能因為她一個人不顧家里,也只能是割舍了。
顧知軒點頭應下來,于是到了傍晚,便親自去了一趟年家,說是顧幽已經回來了,不過受了驚嚇,一回來就病了,然后謝拒了年家提出要來看望的提議,告辭離開。
待回來之后,又放出了顧幽又得了病,要送去莊子休養的消息,打算過幾日就讓她在莊子上病歿。
夕陽日落之時,謝宜笑也收到了容辭派人送過來的一封信,看完這封信之后,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顧幽竟然在淮南王府,而且還是今日懷南王得了馬上風的流言對象?
第166章 她竟然自己又跑回來了?
這是不是有些不對啊?
謝宜笑還記得書中的內容,顧幽和懷南王雖然相愛相殺,可成親之前一直清清白白,如今怎么有了這一出?
吵吵鬧鬧,相愛相殺也罷,這些不過都是小事,可就這個時代而言,婚前失貞,那就是天大的事情,可以逼一個姑娘去死了。
就算是僥幸能嫁給對方,這也是一生的污點,一輩子都要被人拿出來指指點點,抬不起頭來。
若是顧幽和懷南王婚前就做了那樣的事情,她還能嫁到王府去?
懷南王府那位出了名挑剔的太妃能同意?陛下那邊能同意?
謝宜笑燒了信,卻有些憂心忡忡,最終嘆了口氣,決定是不管了。
謝宜笑又在長寧侯府住了下來,接下來兩日的時間都在陪著江氏,又是給她念書,又是給她說笑話。
江氏有外孫女作陪,心情也漸好,慢慢地就打算將這樁事放下了。
然而這樣平靜的日子不過是三日,又被一則消息打破。
那日夕陽日落,夕霞布滿天空,院子被夕霞染上了橘色,鳥雀在枝頭飛來飛去,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夏日燥熱,一絲風都沒有。
謝宜笑正在屋里享受著冰盆放出來的涼意,聽聞消息的時候冷汗都出來了。
“你說什么?你說誰回來了?”
明心道:“是大姑娘回來了,這會兒已經在壽安堂了。”
明心也是一臉古怪,顧幽想逃離長寧侯府也不是一兩天了,如今好不容易逃離了,長寧侯府的人也不打算找了,她竟然自己又跑回來了?
這又是鬧哪一出的?
“她怎么回來了?”謝宜笑有些坐不住了,心里算不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啊,要不姑娘,怎么也去壽安堂看看?”
謝宜笑有些猶豫,她確實是想去的,想看看顧幽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可是又不知道自己這樣跑過去合不合適,說不定人家正在一家團聚呢。
謝宜笑心里突然有些空,長寧侯府和謝家待她都不錯,也將她當成親人,這兩邊的府邸都有她的院子,她愛住哪就住哪,可她總覺得少了幾分歸屬感。
哪兒都是她的家,可哪兒似乎也都不是她的家。
長輩對她好她知道,可到底不是親生父母,總是隔了那么一層,她在面對他們的時候,需得事事周全,不可有半點的任性妄為。
“再等一會兒吧,等壽安堂那邊的人來請,咱們再過去。”
她嘆了口氣。
。
另一旁的壽安堂,江氏正瞇著眼審視這個孫女。
顧幽坐在周氏的右手邊,周氏正握著她的手,生怕她是要跑了,她的眼睛還微微紅腫,顯然是哭過了。
江氏問顧幽:“你這幾日去哪了?”
周氏忙是解釋道:“婆母,阿幽說她在一位朋友家里住了幾日。”
“我沒問你。”江氏瞪了她一眼,然后看向低著頭的顧幽,“你說,你到底是去哪了?”
顧幽抬頭看了一眼,見江氏臉色不好,心里有些發毛,只得是按照先前想好的說辭道:“我、我是在朋友家里住了兩日,然后就回來了。”
“朋友!”江氏抓起手邊的一只茶盞就摔在地上,將屋里的人都嚇了一跳。
“朋友?什么朋友?!你告訴我,你當時怎么去到人家家里的,又是什么朋友,能讓你想方設法地逃走去他家里住?!”
“你簡直是反了天了!”
江氏真的是要氣死了,原本她走了就算了,按照他們先前商量的,日后長寧侯府的大姑娘就是死了,她再出現,那都是不承認的,管她怎么折騰才好。
可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她自己又回來了,還說什么是去了朋友家里住了幾天?
什么朋友?
男的女的?
她就這么能耐啊!
顧幽咬了咬唇,低著頭不敢吭聲。
她自然是不敢說自己這幾天都在懷南王府,而且還丟了清白,這要是說了,這些人怕不是要將她丟上花轎,嫁到懷南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