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沒等那人趕人,就主動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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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20層的套房,喬亦璟在房間里昏睡了一整個下午,直到窗外只剩下濃稠的夜色。
胃里空落落的,卻還是有一絲反胃感。他蹙著眉用掌根敷衍的按了幾下,隨便套了件衣服下樓去了the red lion。
和他驟然墜入深淵的直播事業不同,酒吧的生意和從前一樣好。還沒到凌晨,舞池邊已經堆滿了端著酒杯聊天的男男女女。經過吧臺的時候,調酒師十一沖他打了個招呼,然后通過耳麥將喬亦璟來到店里的消息通知到了自家老板。
卡座太嘈雜,剛睡醒的男人有些不習慣的皺了皺眉,去了間空著的、預留給客人的包廂。
他幾乎是剛將包廂的頂燈調成比較柔和的暖色光束,孫天睿就已經匆匆趕來。
“我聽馮子墨說了,牧煦舟這孫子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吧!居然就這么溜了!官司只要勝了,你怎么可能不給他律師費啊?說跑就跑了,怎么說你倆都好歹也是”
這么多年的炮友。
半句話被孫天睿自覺消了音。
喬亦璟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有人威脅他了。”
各取所需的炮友而已,怎么能算是交情。這原本就是他的恩怨,牧煦舟不愿意牽扯其中,也是理所當然。
孫天睿還在憤慨:“大丈夫威武不能屈!他一個律師,還怕人威脅么?”
喬亦璟沒接他的話,而是眼珠一轉,盯著他問道:“馮子墨的三百塊,你轉了么?”
“轉了轉了!”孫天睿連聲應著,“你現在是不是身上一點錢都刷不出來了?我給你取了點現金,你帶在身上。這是上次你沒要的卡,你先留著,應急用。我晚上守著酒吧,黑白顛倒,回你消息也不一定及時。你身上還是帶著點錢比較好。”
他從兜里掏出來個牛皮紙的信封,和一張銀行卡一起,塞到喬亦璟的手里。
“謝謝。”喬亦璟接過裝著現金的信封,再一次將銀行卡還給了孫天睿,“現金我收下了,卡我就不要了。如果需要,我會向你開口的。”
“也罷,隨你了。”孫天睿擺擺手,“律師的事情,我也幫你打聽著呢,看看有沒有愿意接的,你別太著急。”
喬亦璟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看你臉色不太好,沒吃飯呢吧?我去后廚叫人給你做點東西吃。”孫天睿說著,站起身來。
十來分鐘之后,他端著一碗面回到包廂,發現沙發上的男人已經倚在靠背上睡著。
他將托盤放置在茶幾上,上前一步,輕輕推了推那人的肩膀。
“哎,老喬,醒醒,吃點東西吧。”
男人輕哼一聲,掙扎著醒來。他看了一眼孫天睿,又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房間,漂亮的眼眸中有尚未散去的睡意和朦朧。
“我怎么又睡著了”他咳嗽兩聲,撐著沙發勉強坐直身體。
“又?”
“下來之前我在樓上睡了一下午。”喬亦璟皺眉,按了按眉心,“最近總感覺特別困,起來沒一會兒就撐不住了。”
孫天睿神色突然緊張起來:“你是不是上次胃出血沒恢復好?還有哪兒不舒服么?”
“頭暈算么?”男人無力的掀了掀眼皮。
“頭暈嗜睡,我靠,你這胃出血是不是沒止住血啊?不行,你得去醫院檢查一下。”孫天睿說著,就欺身過來要將人從沙發上拽起。
喬亦璟擋開他的手,神色倦怠的敷衍:“不用吧,上次醫生不是說不嚴重么?”
“上次不嚴重,是說當時不嚴重。你后來是不是沒遵醫囑,又喝酒來著?醫生上次也說了,要是二次出血,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我說你自己的身體,你怎么一點也不當回事兒呢?我是酒吧的老板,天天守著酒窖,我都沒像你那么不要命的喝酒。”孫天睿越說越著急,大有想立馬把人扭送去醫院住院的架勢。
喬亦璟被他說得心里沒底,猶豫了一下之后選擇妥協:“那行吧,這都凌晨了,明天去看一下吧。”
“什么明天,就現在,看急診去!”孫天睿不同意。
男人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急診?你看我這急么?”
“怎么不急?”
喬亦璟抻長手臂,去夠面前盛著清湯面的托盤:“我一天沒怎么吃東西了,你讓我先吃上一口。”
孫天睿嘆了口氣,后退半步,狐疑的看著他:“那就說好了啊?明天早上去,做個全面的檢查。”
“嗯。”男人邊拿起筷子,邊點了點頭。
“幾點?七點?”孫天睿在一旁坐下,自言自語道,“這樣吧,我明早酒吧這邊的事兒處理完,我就上樓找你去。”
“我自己去就行,你回家歇著吧。”喬亦璟慢吞吞的挑起一根面送進嘴里。
“你自己能主動去醫院?”孫天睿冷笑一聲,“喬亦璟,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就這么說定了,明早我上樓找你去。你吃完,也別再酒吧晃悠了,麻溜上樓休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