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墨推辭道。盡管心疼錢,但璟哥現在都這么困難了,身為助理的她也是真心想幫忙盡一份力。
喬亦璟沒再多說,而是拿起手機,迅速給孫天睿發了條消息。
四杯用沸水沖泡出來的伯爵茶,茶湯顏色一點點加深,熱氣也逐漸消散,第四個人卻還是沒有到。
“我打個電話。”喬亦璟捏了捏眉心,站起身來,撥通牧煦舟的電話。
滴滴聲溫和又冷漠,沒響幾聲就被對面主動掛斷。
喬亦璟皺眉,又撥了一遍過去,這次牧煦舟接起了電話。
“你快到了么?”
電話那邊聽起來很安靜,安靜到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我今天可能過不去了哎璟哥,真是不好意思。”牧煦舟的聲音聽起來極為慵懶,像是從被窩里傳出來的。
“怎么,臨時出什么事情了么?”喬亦璟耐著性子問道。
時間和地點,都是昨晚溝通確認過的。牧煦舟在律師界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喬亦璟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做放委托人鴿子這樣不專業的事情。
“嗯算是吧。”牧煦舟支支吾吾的答道。
喬亦璟回頭瞥了一眼卡座上的唐恒和馮子墨:“那改期到什么時候?”
“璟哥”牧煦舟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
牧煦舟猶豫半晌:“璟哥,你這單我可能接不了了。”
喬亦璟抿唇:“原因?”
“你得罪的人,來找我了。人家在a城只手遮天,你現在又身無分文”
牧煦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
更何況,他和牧煦舟之間,本也不是什么多要好的交情,一向是各取所需。牧煦舟是什么樣的人,喬亦璟不是不知道。
如果翟高陽真的親自去找過了牧煦舟,并且開出了他的條件,并且和對方表達清楚了自己現在資產全部被凍結的狀況,牧煦舟最會審時度勢,做出這樣的選擇,也不算是意料之外。
“好。”喬亦璟深吸一口氣,對抗揮之不去的眩暈感。
“璟哥,真不是我不想幫你”拒絕完他的牧煦舟似乎心有內疚,想取得他的原諒。
喬亦璟握住手機的手指不自覺用力,聲音沒有什么溫度:“我知道。”
掛斷電話,他重新走回卡座前。
如果說之前,因為有牧煦舟在,這場和翟高陽之間的較量,他還有幾成的把握。如今后路已經被對手切斷,他山窮水盡,手上能出的牌也一張不剩。
“怎么了璟哥?”察覺出他的臉色不對,馮子墨關心道。
喬亦璟搖頭,打開和孫天睿的對話界面,在那句“幫我給馮子墨轉三百塊錢”后面又補了一句“別忘了”。
“我請的律師今天來不了了。”他的視線一一掃過面前的兩人。
“啊,牧律今天臨時有事么?”馮子墨微怔,緊接著問道,“那他什么時候有空呀?我再和他約個時間么?”
反倒是并不認識牧煦舟的唐恒,瞬間意識到了喬亦璟簡簡單單一句話陳述背后的意味。
“喬先生,他是今天來不了,還是之后都來不了了?”
喬亦璟沉默著沒說話,作為對他這句話的回答。
原本還打算繼續說下去的馮子墨半張著嘴,有些尷尬的停住。
“唐經理,你們手里的客戶,之前有發生過類似的情況么?”
唐恒想了想:“應該也是有的。”
“你們那邊一般怎么處理?”
唐恒有些為難道:“喬先生,您知道,我們的職責是管理客戶的資產,同樣也是根據這個收管理費的。您的資產被凍結住了,所以我們沒辦法繼續操作,但是管理上的費用還是會按照比例產生。”
喬亦璟停頓片刻:“那如果——這筆錢沒辦法解凍了呢?如果我的官司輸了,應該就都要賠出去了。”
唐恒看著他,躊躇道:“那我們可能就需要走解除合約了。”
喬亦璟抬眸,兩個人視線相碰撞。
唐恒吞吞吐吐的補上半句:“資金運作周期內撤資是沒有辦法撤回全款的,不過喬先生,您這種情況下,應該只是影響法院能從我們這里拿回去的要賠走的錢,并不會說在我們這里拿走您的資產之后,我們再向您索要任何款項。”
喬亦璟閉了閉眼睛。
唐恒的意思他明白,但兩者之間,可能也沒有很大的區別。無非是他先被信托扣款,還是先被扣走作為合約的賠償。如果最終信托里他的資產不夠,剩下的部分合作方還是要找他索要賠償。
官司一旦輸了,他便是從后半生衣食無憂,變成了身無分文,甚至還要背一身債。可是現在看來,這官司翟高陽準備充分、勢在必得,他好像也沒有什么獲勝的希望。
“那你們那邊就正常處理吧。”喬亦璟緩緩開口道,瞥一眼唐恒。隨后,他看向馮子墨,“直播行業我應該是回不去了,有任曉博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