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半天,臺上的叫賣者賣出了最后一件上等法器,隨后笑吟吟的道:“接下來拍賣的是一副鼎爐,貨色上等,起價也是一千靈石,價高者得。”
話音一落,一名年輕女子輕飄飄的走到臺上。
杜凡端著茶杯,正在想接下來的鼎爐是個什么模樣,暗忖有何功用?不知有無五行爐難看?這時,見一綠衣女子走上臺,原本以為是捧著鼎爐的婢女,沒想到再打量一眼后發現,竟是多日不見的晏靈芝。
晏靈芝身著綠衣,頭發盤起用簪插住,原本甜美的面容有些憔悴,一站在臺上,就往二樓看去,仿佛要尋找什么人似地。
杜凡側著身子走,身邊又有一群女修圍著,晏靈芝一時半會沒有發現杜凡身影,不免低下頭,輕輕嘆了口氣,暗自惆這悵起來。自怨自艾想到:自己為何要違背師門之意,即便是與那金丹后期修士結成道侶也好過在這里被當成一件貨物拍賣。
不過一想到那金丹后期修士一副惡心嘴臉,晏靈芝又想到那日遇到金丹前輩俊朗神氣的模樣,心中又是一動,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緣”?不過看來自己是會錯情了,人家僅僅與你有一面之緣,怎會趕來助你。而且就算是到了易寶樓,恐怕也不會掏千塊靈石出來。傳訊符通知于他,僅僅是想見一別后,再看令她春心大動的人兒一次。至于以后,為奴為婢,被人采補,也是自己的命數,一旦到了那一時,不如自己自爆金丹了事。如此想著,不由眼睛一紅,泫然欲泣的模樣愈發的使人我見猶憐。
杜凡看到晏靈芝一副可憐模樣,腦袋一大,這是演得哪一出啊?然而心中也起了憐意。剛來到這靈沙島群,靈芝就乖巧迎了上來,自己對她也是頗有好感,覺得她行為舉止與櫻絮小師妹倒有幾分相似,無形間就對她十分親近,讓其離開時,更是用芥子袋裝了靈石、冰雷符、傳訊符送給她,承諾有難時可以傳訊給他。沒想到,如今她的危難竟然是被當做貨物擺在了拍賣臺子上拍賣。
杜凡放下了茶杯,摸了摸脹鼓鼓的芥子袋,暗嘆一口氣。尋常修士遇到這等情況,自然會袖手旁觀,會為了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修而一擲千金。可杜凡還不到弱冠年華,突然間身價暴漲,對靈石看的不重,加上對櫻絮有愧,無形中將晏靈芝當成了另一個櫻絮,自然不會再做后悔之事,此時也不會冷眼旁觀,即便心疼這千塊靈石,也要將晏靈芝買回去,不能讓她成了一些修士采補的“鼎爐”。
否則,以后心中定會落下心病,念頭不通達,修仙路上也會十分坎坷,杜凡注意已定,估摸芥子袋中還有兩三千余塊靈石,心中大定。
待那叫賣的金丹初期修士一說話,場中竟沒有人叫價。
對于許多修士來說,要是想要滿足一下獸 欲,去世俗廝混幾年就夠了,何必為了一名女修破費。而且要是買下這女修,就是買來當做鼎爐進行采補的,可是現在當著如此多同階修士的面,根本抹不開面子叫價,只好愁苦著臉,不作任何聲響。
杜凡心中大喜,看來只需千塊靈石就能將晏靈芝救下,正要喊價,三樓陽臺忽然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難聽不說,還有些刺耳。
“我出一千靈石。”
二樓修士面面相覷,看來這前輩面皮還算是厚實。
晏靈芝一聽這破聲音,心中一寒。聽著怪異聲音,正是這名修士看上了她,隨后拜訪她師門,掌門也不過是金丹后期,現在有人要與門下弟子結成道侶,還未征求晏靈芝意見就應允下來。
而晏靈芝正好陪其師父來見掌門,不小心知曉了這事,看到這修士尖頭尖腦,長了個三角眼,聲音還難聽,不由在這名修士在時就苦苦哀求掌門,死活也不愿意。
掌門也不是什么心軟的主,見一名筑基中期修士敢當著貴客的面拂了自己和這貴客的面子,自然臉色一青,就要廢了其修為。要不是尖頭尖腦的中年修士在掌門面前低語幾聲,晏靈芝此時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然而這修士卻鼓動掌門將其逐出師門,然后又被師門買到了這易寶樓,存心羞辱于她。
晏靈芝不過筑基中期修為,那里反抗得了,只好傳訊給先前遇到那面善英俊的“前輩”,卻不料想,這該殺的修士竟然要花費千塊靈石將其買回去。要是真的被他買了回去,恐怕今后定會被凌 辱致死,所以晏靈芝一聽到這細細尖尖的聲音,頓時心如死灰,只想著如何結束自己的生命。
就在晏靈芝雙目無光之時,一個干凈清爽,聽著也舒服的聲音慢悠悠說道:“一千零一塊。”
晏靈芝猛地往上一瞧,看到二樓座上,那氣定神閑,舉著杯子的“前輩”,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身處何地,眼中淚水瞬間冒了出來,還嗤嗤的笑了起來,看得一旁叫賣修士郁悶無比,不過有人競價,易寶樓才有賺頭,那里會去管她。急忙豎著耳朵仔細聽著,只要發現有修士氣勢弱了下去,就要鼓動一番。
三樓之人一聽二樓有修士敢和自己叫板,不免提高了聲音,尖銳聲音十分難聽:“一千一百塊。”
“一千一百零一塊。”
“一千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