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臉色一變,急忙打出最后一道法訣,頓時棋盤上星光萬點,朝山周圍的白霞散去,點點星光一照,白霞變得通透虛幻起來,原本如云,而今竟然緩緩翻涌滾動,像極了山間煙嵐。
急速沖來的始信、辛蘭看到前頭突兀出現一座小山,山上霧氣繚繞,杜凡往霧氣里一沖便不見了,而在山的另一處,忽然散發出萬點白光,始信面色一寒,想起方才被千百根細針偷襲,不由怒意大升,厲聲喝道:“故伎重演,毀了你千根細針還不夠,還想偷襲第二次。”
袖子一揮,硯臺石頭朝青衫男子飛去,手一結法印,一個個金燦燦的符文浮現在空中,并且直直往那塊硯臺石頭印去。符文一印入石頭,石頭又突突一漲,這時,竟然化為一座小型山峰般大小,狠狠壓向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也是火爆脾氣,剛打完最后一個法訣,便看到一塊巨石黑壓壓的壓向自己,加上杜凡先前那句惡罵,心中一驚,以為踏虛仙宗追殺而來,要趕盡殺絕,隨即回想起自己弟子慘死景象,雙眸爆火,惡氣填胸,怒喝一聲道:“既然你等要趕盡殺絕,我便陪你們玩玩。”
他心念一動,背上寶劍隨著心意而動,鏘的一聲出了獸皮鞘,劍身上光暈波動,比起平常飛劍多了幾分靈性。
“我劍有靈,稟天地之正氣,殺氣,破世間萬法。斗轉仙劍,破——”青衫男子口中振振有語,怒目一張,“破”字剛出口,懸在頭頂鏗鏗作響的斗轉劍忽然散發出了龐大的氣勢,圍著斗轉劍,旁邊突兀出現四柄與斗轉劍一模一樣的飛劍,“破”字音剛剛落下,那四柄飛劍如同活物,同時長吟,緊接著便消失了蹤影。
“哧哧”四柄飛劍沒入那硯臺化作的小山峰,山峰上頭馬上出現四個洞眼。等這座小山峰要飛到青衫男子上頭,眼看就要將青衫男子壓成肉醬時,從山峰里頭傳來咯吱咯吱的響聲,緊隨其后便是一道道裂紋從洞眼出延伸開來。
“嘭——”小山峰炸裂開來,碎石細塵鋪天蓋地四散。
青衫男子道袍一卷,一股青氣噴出,將擊向他的石頭卷的粉碎。隨后一個身著青色道袍的中年修士出現在夫婦二人面前。
“我的硯臺石,該殺的小賊子,我要將你滅的魂飛魄散。”始信一陣肉痛,面皮一抽,咬牙切齒道,想要祭出自己本命法寶好好教訓毀去了自己寶貝的小賊子。
這時,辛蘭一攔在始信面前,擋住始信動作,朝那名青衫修士喊道:“道友是劍修吧?此次還望道友見諒,我夫婦二人乃是魔門弟子,正在追殺一名魔門死敵,無疑冒犯道友,還望道友能行個方便將白霧撤去。”
此話一出,始信才仔細看向那山間修士,這才發現,毀自己硯臺石的并非是那小子,而是此地一名潛修修士,而毀去自己硯臺石也是因為自己攻擊他人在先,所以被辛蘭一攔,也冷靜了下來,不再多說話。
不過就憑這女子三言兩語,青衫男子那里肯輕易相信他們,加上又是始信先出的手,聽此女一說,防備之心有增無減。
“既然是誤會,那就快點離去,你們所說的那名死敵,要是闖入了陣法中,一定會迷失方向,等其靈力真元耗盡,我就殺了他替你們除去這心頭大患,至于要我撤了這霧氣,恐怕是做不到。”青衫男子很自然的說道。
白云陣乃是他以后安身立命的根本,怎么會為了他人幾句話而毀去布置了好久的大陣。
“哼,我看你就是那小賊子的同黨,你可要想清楚,我魔門可不是好惹的。”始信一件法器被毀,自然窩了一肚子火氣,聽見在山間的修士一副倨傲模樣,,加上魔門中人行事多是直來直去,狂野不羈,此時怎么還忍受得了?言語間威脅之意明顯。
“魔門,魔門是什么東西?”青衫男子頭頂盤旋著四柄飛劍,手中抓著自己的本命法寶斗轉劍,絲毫沒有將始信的話聽入耳中。
“什么東西,魔門就是天,就是見你不慣就殺。”始信終于隱忍不住,狂嘯一聲,從他體身體里頭射出縷縷金光,一枚金色滾圓珠子緩緩漂浮起來。
珠子一出現,躲在霧氣深處不敢出聲的杜凡便感到水影劍一陣顫動,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靈識便往外一擴,出乎意料的是,白云霧氣并未阻擋靈識透出。白云陣只會隔絕外頭靈識往里探,所以夫婦二人并不知曉杜凡去了哪里。
靈識剛探出白云之外,一股猛烈的戰意伴隨著令人心寒的殺氣,將那股小靈識沖的支離破碎,消失在虛空。
“爭斗得如此厲害,看來那二人應該不會注意到我了。”杜凡略一思索,打定主意乘亂逃走,畢竟這二人實力太強,若只有一人,倒是可以運轉道胎噬身法死命一拼,可是有兩人追殺與他,而且都是金丹中期接近頂峰的實力,杜凡拼掉了八具傀儡,千根玄鐵細針這才一直逃到現在,而且恐怕這二人還保有實力,不想將杜凡逼到作困獸之斗的地步,這才使他現在還有命躲在此處。
身子表面浮現一層淡淡的青色光暈,杜凡偷偷鉆出了霧嵐。那三人果然只顧著爭斗,并未注意到他。
只見始信一個個法訣打入面前金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