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回頭一看,一道金光緊緊追著,如同附骨之蛆緊咬著不放,杜凡心道大事不妙,極光船再要加速也來不及了,修士間的追趕廝殺都是以呼吸計算的,十分的快,甚至有時爭斗一眨眼便是自己人頭落地的下場。
杜凡心念一閃,知道自己擺脫不了那金色遁光,倒也干脆,將極光船往下一走,停在了一處原野墓地之上。
原野里拜祭的人也有幾個,看到這般奇異景象,全都哭喊著躲開了去,凡夫俗子圖的不過是三餐溫飽而已,那里有膽量去看從天而降的船只,何況出現在墓地里的怪異小船。
杜凡從船艙上緩緩走下,揚起頭看著踏在金色巨劍上的修士,只能感到那修士面目說不出的可憎,滿臉橫肉破壞了他作為一名老者應有的風范。
“晚輩見過前輩,不知前輩如此急著追趕晚輩所謂何事?”杜凡彎腰作揖,可全身肌肉卻繃得緊緊的,手也按在芥子袋上,一旦老者發難,便直接拼個魚死網破。
“廢話少說,我派失竊,把你的芥子袋打開,讓我檢查一番?”那橫肉老者一臉兇殘之色,踏在懸于半空中的金劍,橫肉老者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勢。
杜凡心中大定,這老胖子不過是懷疑自己偷盜了紅砂派而已,并無鐵證,只要自己咬死不松口,而且不讓這老胖子看到極光船中的靈獸白駒就不會有事。
隨即杜凡神情愈發恭敬,謙卑說道:“晚輩不過是路過的修士,并不……”
話未說完,橫肉老頭猛地一揮袖子,當頭照下一片血色霧氣,杜凡早已有了戒備,乞龜盾符往頭頂一擺,一層氣狀盾牌就將血色霧氣死死的擋住,絲毫沒讓一絲靠近杜凡身旁。
“不好。”杜凡剛講乞龜盾符祭出,便知道大事不妙,抬頭望去,果然看到橫肉老者一臉悲戚,眼中血絲條條,一副癲狂的神情,老者睚眥欲裂的瞪著杜凡,忽然仰天哈哈大笑道:“兒啊,父親要將殺你的仇人煉成“魂芯”,讓他永遭毒焰噬魂的苦楚。”狂笑著眼淚便流了下來。
語氣中蘊含的惡毒怨恨聽的杜凡一陣心驚膽戰。
橫肉老者便是袞達刀的父親,名叫袞蒼龍,當年收袞達刀為徒時便讓父母俱無的達刀跟其姓氏,派里自然不會反對唯一撐場面的金丹修士的請求,在袞蒼龍的溺愛下,袞達刀竟然成為了一名臭名昭著的響馬賊。派里一些人老成精的修士那里看不出其中貓膩,不過都是坐視不管,畢竟扯明白了對大家都無利,只是讓袞達刀成為了外事弟子而已。
如今袞達刀慘死,其父自然怨氣難平,縱然派中丟了如此之多的典籍材料,袞蒼龍也不會氣成這個樣子,看來覺得虧欠袞達刀的袞蒼龍對其子的情感遠遠超過了對門派的情感。
袞蒼龍笑完,面色緩緩冷了下來,惡毒的盯著杜凡。
在這霸道無比的氣勢下,杜凡感到了一陣心悸,隨即強壓心中的各種負面情緒,咬著牙從芥子袋中掏出了生魂幡,生魂幡一出,陰風連連,杜凡頓感壓力大減,重重的吐了幾口氣,朗聲道:“不錯,那袞達刀是我殺的,死之前我還用秘法將他的靈脈絞的支離破碎,讓他受盡折磨才結束了他的狗命,還這世間一個清白。”
杜凡此時遭受如此危險的情況還說這話,不是為了讓袞蒼龍早點滅殺自己,而是想讓已經接近狂怒極點的袞蒼龍更加憤怒甚至達到頭腦發熱的地步,從一名頭腦清醒的金丹修士手中逃脫并不比從一名發狂的元嬰修士手中逃脫簡單。只要袞蒼龍怒不可遏,那杜凡逃生機會便大上許多。
然而情況并未如同杜凡所想那般發展,袞蒼龍并未倉促出手滅殺杜凡,而是如同一條毒蛇般打量著早已冷汗直冒的獵物,欲將獵物逼迫愚弄到崩潰之時才一擊斃命。
杜凡見橫肉老者如此沉得住氣,暗嘆一聲小命休矣,便率先出手了。
生魂幡朝他拋出,以便抵擋一陣,為自己爭取得到一些時間,只是生魂幡一拋出,便被袞蒼龍拋出的一道黑色光影破了幡面,連幡上的黑影都未來得及顯現,生魂幡便滴答一下掉在了地上。
那件輕易穿破生魂幡幡面的是一件類似釘子一樣的靈器,袞蒼龍一用后便藏回了袖中,并未給杜凡仔細打量的機會。一擊得手后,袞蒼龍御駛的金劍走了下來,金色巨劍在翻滾一圈后停在了袞蒼龍的手中。隨后袞蒼龍體內便冒出一股濃稠的血霧,在一旁的杜凡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袞蒼龍嘿嘿冷笑道:“我要將你的軀體煉成尸水,我要把你的魂魄煉成魂芯。以告慰我兒在天之靈。”
杜凡額上冷汗滾滾落下,看來袞蒼龍修煉的也不是什么名門正派的功法,從這血霧便可見一般。常用于筑基的天地靈氣有許多,如浩然正氣、玄陰煞氣、天罡陽氣、冰寒水氣、地炎火氣等,無一例外是天地間蘊含的靈氣,靈氣性質雖然有異,可能火爆或是陰柔,即便是公認最為殘暴的七殺冥氣,也不會有如此濃郁的殺伐之意。
正如他心中所想一樣,袞蒼龍乃是和袞達刀一般無二的德行,修煉的功法名曰:血煉通幽術。修煉之時吸取的乃是活人精血,在袞蒼龍筑基時,其師竟然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