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華城東方一處荒山內,神情皆憊的杜凡跌坐在一團枯草上,抬頭一望,幾道不同顏色的遁光呼嘯而來,杜凡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可又按捺下去,體內煞氣運轉,以其師陸混子唯一所傳的功法運轉,一片淡淡的靈氣緩緩蓋住了全身,功法名為魚息訣。
等到這幾道遁光漸行漸遠,杜凡才長吐一口氣,煞氣收回體內。心中擔憂不已,陸混子攔住了他后,派其四位師兄應付一陣,不久便是劇烈的靈氣波動和噼噼啪啪之聲。
陸混子將一套魚息訣用靈識傳于杜凡腦中,并且交給他一個鐵盒,鐵盒上有一張符箓,好似封上了厲害的陣法。其師囑咐他待到凝成金丹時再行打開這盒子。
隨后,陸混子一只手按住杜凡肩膀,囑咐杜凡施展土遁術,杜凡也不多想,老老實實的運行起體內積攢不多的土性靈力,一運轉起來,一股股充沛溫和的土性靈力從肩膀上注入身體,竟與杜凡體內的土性靈力絲毫不排斥,杜凡只覺身子被泥土蓋末,幾個呼吸就出現在了一處不知地點的荒山中,但憑借以前施展土遁術的經驗,此刻自己乃是在慕華城東方。
杜凡知曉其師的意思,自己不過筑基期修為,留在慕華城無論如何都是一個死字,于是先讓自己逃出來。何況杜凡已經知曉其師乃是真正的厲害人物,有著不弱于元嬰修士的修為,慕百越除非有絕對的把握殺死陸混子,否則一旦被陸混子逃脫,迎接它的是無窮無盡的危險。
所以杜凡并不十分擔心師門安危,要得罪陸混子,除非慕百越也是元嬰期修士!
慕百越也是知曉這陸混子乃是元嬰老怪,當年在招攬于他時被毫不顧忌的拒絕了,從那時起,他便時刻防著天水乾坤這個臥虎藏龍的小門派,連在招收弟子時也傳播謠言,進行打壓,也早想滅去這不為自己所用的元嬰修士。否則此刻前來問罪,為何帶了兩大元嬰修仙者。兩位元嬰修士有絕對把握殺死另一名元嬰修士嗎?
陸混子也有如此考慮,這才將杜凡送出城外,只要杜凡不在慕華城后,慕百越也就無的放矢了,他還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將他自己陷入每時每刻不得安生的地步,得罪一名元嬰修士?
《太黃歷志》曾有過一段記載:太封之東,乃是神奇之所,曾到過東方之數名修士所說皆不同,一曰天華物寶數不勝數,天地靈氣充盈豐沛,一曰偏僻如荒,靈氣稀薄。另有言曰瘴氣四起,入之即死。
如此廣大的地點在太黃歷志中不過輕輕一筆帶過而已。
慕華城與太封之東隔著的乃是茫茫數萬大山。而且這茫茫十萬大山并不屬于七州。不同于和桑,淮煙,升蛇山脈,這些地卻是修仙界中有名的荒地,無礦無脈,有的不過是柴木與山石。因而萬數大山中很少有修仙者,山民也是當地土著,根本不知有修仙一說,更別說遇見有大神通的修士。
在十萬大山中穿行了數日的杜凡有些失望,除了大山還是大山,各種動物禽獸倒是見了許多,可卻不見人煙。于是便隨便尋了個山頭停了下來,水影劍變成了破劍,遇到危險時也無法自保,心道不如先將殘劍鍛造一二,也好有件趁手兵器。
主意打定,便尋了一個低矮的山頭。
他找的山頭乃是及其平庸的山頭,十分矮,又被周圍數座大山一襯托,愈發的不顯眼。杜凡細細的看了看周圍地形,以五師兄所傳的擇地術評價了此處地形,發現雖然風滯水止,風水為下下品,但卻是難得的淺火之地,十分靠近地下之地炎,按理說,如此地點對杜凡修為十分不利,但杜凡卻無丹火,要取用地炎之威,此地便可謂是上上之選。
杜凡深吸一口氣,一撫芥子袋,百道銀光閃起,光芒一閃只見杜凡面前多了好幾百根繡花針,一根根反射著夕陽余光,慘烈如血。
而后靈識大開,玄冰煞氣運轉,那些細針惚的一下子全都朝矮山豎起,杜凡仿佛很吃力,手重重一推,將三九之數的玄鐵細針推了出去,這細針乃是偷襲之物卻被杜凡如此用法,恐怕陸混子得知后會直接收回這件至寶。轟轟幾聲巨響,一個丑陋的洞府初見原型,杜凡手指翻飛,結了個“收”的法訣,細針簌簌的飛進了芥子袋,又帶起煙塵滾滾。
“看來這玄鐵針比起水影劍更適合挖土。”杜凡緩緩的走進洞中,稍稍驚異玄鐵細針的威力后說道。這玄鐵針是陸混子也是所賜,有著進門時控制細針的經歷,杜凡駕馭起細針來,得心應手,絲毫沒感到任何困難。
時間飛快,三個月后,在他打出的簡陋洞府中,杜凡著上身,露出并不健壯的上身,手中持著大師兄送給他的小錘,拼命的敲打著一塊灰黑夾雜,難看異常的長條薄片。
薄片下墊著一塊精鐵打造的鐵磚狀什物,此時已經被杜凡賣力的敲打敲成了凹形。杜凡只好在將薄片放在邊緣敲打,隨著火星四濺,高溫熾熱的薄片又薄上了幾分。隨即,杜凡將其放在簡易搭建的火爐上,讓其變得更加熾熱。
做完此時,一抹胸前流下的汗水,望著這柄只有從黑色凝重劍柄才能看出水影劍的殘劍,神色有些擔憂。
“看眾位師兄舉重若輕,真正做起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