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孟舒淮就帶著她回了家。
江泠月受傷的消息沒辦法瞞,家里人在第一時間就已經知曉,擔心避免不了,畢竟江家就這么一個寶貝,是孟舒淮親自說明她的傷情之后,家里人才稍稍放了點兒心。
遠在北城的盧雅君卻不然。
她現在一門心思想著她這個寶貝兒媳,一聽她受傷就心疼不已,當天中午就趕到了南城。
江泠月的臥室不大,家里人照顧不方便,孟舒淮直接將她帶到了自己院兒里養傷。
醫生已經替她做過檢查,說她只要遵從醫囑,保持好心情靜養,很快就能活動,但想要完全恢復如初,還需要后續做好康復訓練。
孟舒淮的工作很忙,江泠月也知道他昨晚一直沒睡,她身邊有外婆和盧雅君陪著,這便讓他趕緊去書房歇一歇。
但孟舒淮卻跟她說:“晚上陪你一起睡。”
盧雅君還在房間沙發上坐著,江泠月匆匆看過去,果然是和她對視上。
盧雅君忍不住笑:“我還是下樓看看外婆的糖水去。”
江泠月等到盧雅君繞過了陽臺拐角才開口:“你怎么什么都說!”
午后陽光太盛,孟舒淮關上了臥室門,回身說:“你是我老婆,我不跟你睡,你要讓我上哪兒去睡?”
“不是讓你去午休么?”
江泠月微蹙著眉道:“我也沒說晚上不讓你跟我睡,這不是看你累了才讓你休息一下?”
她輕哼了聲道:“真是個沒良心的,那你別睡了!反正你身體不行,我立刻就能再找一個!”
孟舒淮一雙狹長的眸微微瞇著打量她,緩步來到她身邊坐下。
“這就嫌上我,打算再找一個了?”他問。
江泠月回避著他的視線,目光閃爍著,說:“你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孟舒淮的視線緩慢滑過她半吊著的左臂,忽地湊近她耳邊說:“寶貝不聽話,可是要挨打的。”
江泠月臉上一熱,抿住唇不肯看他。
孟舒淮順勢吻在她臉上,溫聲說:“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去處理工作,晚點來陪你,好么?”
江泠月聽他這話,終于肯抬眸看他,這一瞬的對視,卻見他眸中血絲漸顯,她拉住他的手任性了一回。
“我要你陪我一起睡。”
她很清楚孟舒淮的倔,在他那里,今日事今日畢,若是有意外事件打擾,再晚他都要完成了工作才肯休息。
這兩天孟舒淮為了照顧她基本是把工作停擺,南城這邊的公司一天都離不得他,可他已經超過24小時沒合眼,她實在擔心。
孟舒淮看著她不說話,她抬腿推他去洗漱。
“快點,你不陪我我就去書房陪著你,反正我現在時間多得是,你要忙多久我就在旁邊坐多久,坐到你肯休息為止。”
孟舒淮常常追隨她四處跑,但她知道,是她離不開孟舒淮。她還想和他白頭偕老,若是他年紀輕輕就累壞了身子,那還怎么廝守終生?
孟舒淮抬手戳了戳她氣鼓鼓的腮幫子,又在她唇上偷親了一下。
江泠月瞪著他,他只好妥協:“好,都聽老婆的。”
非得逼著孟舒淮他才肯聽話,但只要聽話,什么都好說。
盧雅君在樓下看到孟舒淮的臥室關著門,便也沒再打算上去打擾。
孟舒淮睡到黃昏方醒,江泠月比他醒得早,卻不忍打擾疲累的他,愣是躺在床上守著他睡醒。
看他眸中血絲消退,江泠月這才肯放他去處理工作。
她受了傷,《伶人》無法再繼續演出,但文化交流的劇目不能缺少,孟舒淮從昨晚開始就在聯系靳嘉木提交備選劇目,盡量不影響上頭給的任務。
江若臻下了班,順路買了山楂給江泠月煮糖水,江泠月一受傷,全家人都圍著她打轉,生怕她再有什么問題。
本來不嬌貴的一個人,也叫她們給養得嬌貴了。
晚上周姨和趙阿姨做好了飯菜,盧雅君上樓敲響了孟舒淮的書房門。
盧雅君開了門,孟舒淮的眼睛還盯著電腦屏幕,卻下意識在問:“她怎么了?”
盧雅君以前擔心孟舒淮跟他姐一樣一輩子不想結婚,她平時也沒少為他的個人問題操心。
現在有了未婚妻,她這兒子睜眼是江泠月,閉眼是江泠月,開口是江泠月,閉口還是江泠月。
心里念著老婆是好事兒,但她現在還是忍不住要操心。
既然都定下了,這兩人的婚事要打算怎么辦?
她關上了書房門,走近問孟舒淮:“泠泠如今受了傷,她那戲要怎么辦?”
孟舒淮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盯著電腦屏幕道:“等她好了再慢慢恢復排練吧,但應該不急著巡演了。”
盧雅君斟酌了片刻,還是開口問:“你就沒想過趁她時間多,剛好領個證辦個婚禮嗎?”
孟舒淮的視線終于從電腦屏幕移開,盧雅君看他這嚴肅的神色,又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