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息未平,像窗外漸歇的風雨,還有狂亂后的余韻。
她還保持著分開的姿勢,孟舒淮就跪在她身前,像虔誠的信徒。
“可以么?”
他俯身吻她側臉。
她搖搖頭,“沒有那個。”
按在她腿上的那只手緩緩移開,于床頭取回一個亮銀色的包裝。
直到他放到唇邊咬開,做足了一切準備,江泠月才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
她愣愣地問:“你為什么會隨身帶?”
他俯身貼近她的唇應她:“男模的職業素養。”
他就在她分神時陷入她的溫柔,愉悅后的蕊心滾燙,嚴絲合縫將他包容。
那一瞬間極致的舒爽一消他長久的思念,多少次深夜夢回,耳畔還有她柔軟的輕喃,那雙含情的眸還在眼前,可一睜眼,身側空無一人,只有他的狼狽鋪了滿床。
“我愛你,好愛你。”
他伏在她耳邊低喃:“好愛你,江泠月,你聽見了嗎?”
她的回答融進了綿綿的輕吟里,每一聲都是肯定。
她從孟舒淮近乎狂熱的愛意里覺察到他深埋心底的低微,他是如此渴望得到她的回應,渴望她再像從前那樣堅定。
但真相是,她從未變過。
她伸手輕輕撫過他前額,指腹沾染他額間潮熱的薄汗,她動情親吻他的眼,他的鼻尖,他的唇。
他在這樣的溫柔里慢下來,想要深深吻她,卻又聽見她極輕微的,顫顫的聲音在說:“我們結婚吧孟舒淮。”
江泠月的思緒被身體的愉悅占據了太多,所以她一時想不到更好的表達方式,足以讓他知道她對這段感情的堅定。
她只能想到這一個辦法,也許,這也是最好的辦法。
孟舒淮像是突然被這句話定了身,他于昏暗中怔怔望向她的眸。
她在此時清楚感受到他身體極為隱忍的輕顫。
她猜,一定是有強烈的情感在他體內碰撞,他想表達,又怕嚇到自己。
所以她主動將他擁住,也聽見他重復著說:
“好。”
“好。”
“我們結婚。”
“我們結婚。”
孟舒淮如此強大沉穩的人,像是突然被她結婚的這句話綁架了意識。
他再也說不出別的話,只能機械重復著剛才的話,以此表露他狂熱愛意里小小的一角。
他抓住她的手親吻,扶住她的肩親吻,捧住她的臉密密麻麻地吻。
他此時又該用怎樣的表達方式才能準確傳遞自己的愛呢?
他也不知道。
那就用余生去表達,用一輩子去陪伴,用生命去愛她。
其實江泠月有點后悔,那句話讓他興奮了太久,以至于事后她腰酸腿軟,渾身無力,完全喪失了自主行動力。
反觀孟舒淮,自從他聽了結婚那句話之后,便像是打了雞血般興奮,有一整夜都耗費不掉的好精力,大半夜還睜著雙漂亮的眼睛癡癡地看她。
天將明時,窗外風雨已歇,她迷迷糊糊睜眼,正對上孟舒淮癡迷的一雙眸。
她被嚇了一跳,抬手一巴掌就拍他臉上,氣惱道:“你再不睡不結了。”
孟舒淮強行壓住了唇角,溫柔捉住她手輕吻之后,這才安穩在她身邊躺下。
可一閉上眼,腦海中又一次回蕩著她那句動聽的話,他因此整夜未眠,徹夜回味。
小鎮上的居民總是醒得很早,天剛亮便有幾位阿姨結伴從巷子里經過。
孟舒淮還醒著,依稀聽見阿姨們談論天邊有彩虹。
他鬼使神差起了身,輕手輕腳圍上浴巾開了門出去。
昨夜風急雨驟,院子里的花木被摧殘得不成樣子,花葉零碎滿地,瞧著一片凋敝。
視線上移,遠處的天空清澈如鏡,一道彎彎的彩虹掛在天盡頭,狀似無依,又格外美麗。
他忽地回想起過去的那些年,他從不敢抬頭看彩虹。
那是他噩夢的開端,是他多少年都無法跨越的一道坎。
可如今再看,他竟覺得冥冥之中似有指引,那道彩虹終是跨越了時間與空間的限制,再一次出現在他眼前。
在這個時間點,江泠月要和他結婚的時間點。
讓他再一次體會到五歲那年第一次看見彩虹時的欣喜。
它是如此美麗,承載著無數美好的期許,可它也非常短暫,就好像是在告訴他,噩夢變美夢,僅僅是在他一念之間。
有人在翻身時抱不到他,閉著眼睛楚楚可憐地喊老公,他回身,開門進臥室,躺回她身邊,再將她擁入懷中。
清晨的風帶給他滿身涼意,懷中人觸碰到他微涼的皮膚,眼睫微顫,睜著一雙朦朧的眼看他。
他忽地俯身吻她的唇,低聲對她說:“老婆,我可以看彩虹了。”
江泠月思緒遲滯,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可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