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客廳門外喊了一聲“我回來了”就扔下孟舒淮匆匆跑上樓,她一路跑回房間脫掉了身上的裙子才算是真正安心。
吳韻蘭聞聲往門外一瞧,只見孟舒淮一個人站在院子里。
她起身走到門口問了一句,孟舒淮只說江泠月排練累了,想早點休息。
吳韻蘭說家里有冰酒釀,要他留下嘗一點,她將人往客廳一領,江明鶴聽著聲音就從書房走了出來。
他站在門口,招手讓孟舒淮過去。
輸了一下午的棋,他總得發泄一下,既然有人送上門來,那就再合適不過了。
江泠月一回到房間就開始卸妝洗漱,想讓自己臉上的潮熱趕緊褪下去。
她和孟舒淮之間很難真正清白,她知道。
就好像這段關系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要糾纏,無論身在何處,總有一根線將他們牽著,怎么都剪不斷。
她想她應該會重新考慮和孟舒淮的關系,但
她在今晚突然體驗到那種爽了又不想負責的渣女感覺,其實還挺不錯的。
她莫名其妙自己笑出聲來,一抬眼看鏡中的自己,分明還是戀愛時的狀態。
她一瞬間拉下了臉,匆匆揉搓著臉上的泡泡,俯身用溫水澆醒自己。
她才不會這么輕易就上他的當!
流氓!
等她洗完澡吹完頭發想要下樓倒杯水,一開門竟聽到外婆的笑聲。
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讓外婆笑得這么開心,再一仔細聽,分明還有孟舒淮的聲音。
她匆匆下樓,路過江明鶴的書房時,看到了窗內正在抬手落子的男人。
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孟舒淮恰好抬眼。
吳韻蘭見她下樓,趕忙叫她進來喝酒釀,說:“你外公大晚上不睡覺,非要拉著舒淮下棋,這下子又要輸咯。”
吳韻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之意,江明鶴沉著一張臉,仍堅持道:“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且看著吧!”
江泠月聽了這話,突然感覺很驚訝,她竟然一點都不擔心孟舒淮會讓外公下不來臺。
似乎在她的印象里,孟舒淮總是進退有度,說話做事總能拿捏好分寸,絕不會讓人難堪。
她心生好奇,想要觀摩棋局,便快步從客廳繞進了江明鶴的書房。
她走近,站在孟舒淮身側,長發拂動一縷淡雅的香,孟舒淮略抬眼眸將她望住,江泠月與他對視一瞬,讀懂了他眸中的淡然。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一切盡在掌握。
她收回視線仔細觀察著棋盤上的局勢,外公的白子的確是被逼得狠,死棋也多,但也絕不是沒有翻盤的機會。
孟舒淮的黑子攻勢很猛,已經拿下了幾處“要塞”,但他還是給外公留了做眼的機會,只要外公能就著一口氣擴大眼位,白子的頹勢就能減輕。
只是這棋局乍一看確實很唬人,幾乎很難找到白子的生機,不過她很相信孟舒淮,她知道他在主導一出“反敗為勝”的戲碼。
她又看他一眼,沒忍住在心中暗罵。
老狐貍!
外婆替她端來冰酒釀,她拉過椅子坐在了兩人旁邊,靜觀棋變。
棋盤上的局勢果然不出她所料,外公找到了一處關鍵點,很快便扳回一點局勢,孟舒淮在之前遺留下的問題逐漸顯現,外公的局面不斷擴大,總算是由劣勢轉小優。
棋到最后,江明鶴險勝,看得吳韻蘭連連驚嘆。
江泠月全程沒說話,因為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這個結局。
孟舒淮適時恭維:“外公深謀遠略,晚輩甘拜下風。”
江泠月也跟著夸:“外公好厲害啊,竟然能絕處逢生,都給我看呆啦,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江明鶴江大人!”
“哪里哪里。”江明鶴笑著謙虛:“舒淮也是才智過人,不可小覷。”
“好啦好啦,留著明天再慢慢夸吧。”吳韻蘭催促道:“時候不早了,快讓舒淮回去休息,你也是的,大半夜不睡覺非要拉著人下棋,這都快十二點了!”
“好好好。”
江明鶴說著便起了身,江泠月收拾著棋盤上的棋子,孟舒淮本要幫忙,卻被吳韻蘭催著回去洗漱休息。
江泠月看了他一眼,又偷笑著收回了視線。
吳韻蘭將碗端回了廚房,回來時,撿著桌上的手機問江泠月:“這是舒淮的吧?”
江泠月收好棋盤看了一眼,果然是他的。
她回頭看窗外,孟舒淮臥室的燈已亮。
她在心里暗道,這人一定是故意的。
分神時,吳韻蘭忽地“嘖嘖”兩聲,江泠月收回視線,驀地在孟舒淮的手機屏幕上看到了自己的臉。
吳韻蘭笑著朝她遞出手機,問:“泠泠,舒淮是為了你才搬來咱們家隔壁的吧?”
江泠月這才想起來,她的外公外婆并不知道她和孟舒淮之前談過,怪不得二老對他印象那么好!
“誰知道呢!”她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