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淮覺得這話說得不錯,便輕松應(yīng)了下來。
江泠月漫不經(jīng)心攪動著碗里的綠豆沙,又看向自家雜亂的小花園說:“既然淮哥哥現(xiàn)在閑著,不如幫忙把院子整理整理,如何?”
她沖孟舒淮笑得很甜:“淮哥哥剛搬來隔壁,外公外婆又那么喜歡你,總不會這么一個小小的請求淮哥哥也不能滿足我吧?”
孟舒淮聞言輕笑。
他的確沒辦法拒絕。
午后陽光正好,她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快速滑過一絲狡黠,被孟舒淮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是“小小的請求”,他哪有不應(yīng)的道理?只要能哄得她高興,比什么都好。
他起身問吳韻蘭要來園藝剪刀和手套,剛開始吳韻蘭還納悶兒,好端端的,要這些東西做什么。
等她收拾完廚房出門一看,孟舒淮正挽著袖子在除花園的雜草,小櫻花跟在他身邊,將他堆在一旁的雜草撲了個亂。
江泠月則悠哉游哉坐在院子里監(jiān)工,一手搖扇,一手喝茶,心情像這六月的驕陽一樣好。
“泠泠,你這是做什么?”
吳韻蘭怕孟舒淮聽見,還走近了壓低了聲音才問。
江泠月?lián)u著扇子隨口胡謅:“他說他閑得慌,想找點事兒干。”
吳韻蘭哪能不知道孟舒淮的搬家工作是由多少人來完成?他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總裁,哪有閑得沒事干幫人除草的工夫?
她低聲說江泠月:“你這孩子,盡折騰人。”
她說著趕緊下了臺階,往花園走了兩步道:“舒淮,快回來陪泠泠喝茶,這些小事兒等外公回來干。”
孟舒淮回頭看了眼坐在檐下喝茶的美人,溫聲回:“沒事的外婆,我閑著也是閑著。”
江泠月聽到了滿意的回答,唇邊漾起得意的笑,吳韻蘭回頭瞪她一眼,她視而不見,轉(zhuǎn)而端起桌上的綠豆沙慢悠悠喝起來。
孟舒淮在花園里忙碌,小櫻花也沒閑著,它那雙刨了土的小爪子一直往孟舒淮腿上扒,沒一會兒他那身定制的襯衫西褲就布滿了小櫻花的腳印。
江泠月起身給自己泡了壺新茶,又回到檐下翹著二郎腿看孟舒淮修剪花枝,拖鞋在她腳上一悠一蕩,“咣啷”一聲滾下臺階。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團扇,軟綿綿喊:“淮哥哥,幫我撿一下拖鞋。”
孟舒淮抬眸,隔著花葉看向檐下慵懶的美人,那條寬松的真絲裙將她傲人的身材隱藏得很好,只余一雙柔白的小腿暴露在陽光下。
她的皮膚因光照泛起冷白的光暈,像老式膠片成像,既有足夠的視覺沖擊力,又有獨特的屬于時光的韻味。
他摘了手套走到墻邊的洗手池沖洗雙手,水太涼,他擦了手走上前,在臺階下?lián)炱鹆四侵煌闲?
等手回溫,他在江泠月身前屈膝。
他單手握住江泠月纖白的腳踝,這樣熟悉的觸感驟然讓他身體緊繃,他在一瞬間想起這雙腳踩在他胸口的感覺,是說不出口的愉悅。
江泠月看他愣神,用足尖輕戳他膝蓋。
孟舒淮忽地抬手,她的腳背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江泠月觸電般坐直了身子,心虛地環(huán)顧了四周,壓低了聲音罵他:“你個變態(tài),快給我穿上!”
孟舒淮笑著不說話,依言幫她穿好了拖鞋。
等他走開,江泠月心煩氣躁端茶滿飲,一雙細眉緊蹙著,臉上滿是不悅。
她是真的納悶兒,怎么她給他找麻煩,還要反過來被他占便宜?!
她怒目斜視專心修剪花枝的男人,心里暗罵了兩句,起身上了樓。
她搬了張椅子坐在二樓陽臺,雙手交疊趴在欄桿上,出神看著樓下的孟舒淮認真整理她家的小花園。
日漸西沉,光線因院墻分割出現(xiàn)明顯的分界線,青瓦上的三角梅開得火紅,花影落在他微皺的白襯衫上,深深淺淺,氤氳出寫意的水墨畫。
園中茉莉因他修剪花枝落了滿地,溫暖的風吹拂,迷人的香旋繞在空氣里,令人沉醉。
莫名其妙的,她的心在此刻變得很安定,因為看著他存在而安定。
明明他們并沒有繼續(xù)情侶的關(guān)系,但她仍沉浸于這樣安靜美好的情景里。
就好像她無論走到哪里,眼前的男人就會跟她到哪里。
世界這么大,怎么他們偏偏遇到?
到底是大名鼎鼎的遠揚總裁,做起事來嚴謹認真,效率還很高,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將她這小花園打理得舒爽干凈,連邊角上的蓮池也被他清理了一番。
江若臻傍晚下班回家,一開門就看到孟舒淮在修整花園里松動的青石板,她驚得愣在原地,扶著大門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孟舒淮聞聲抬眸,先看到驚訝的江若臻,再看到樓上笑得正歡的江泠月。
“舒淮你你怎么在忙這些?”
最近天氣好,家里的花園雜草叢生,江明鶴天天往外跑,也沒人打理。
孟舒淮這一下午不僅除了草,修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