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崔琦在心里想。
江泠月匆匆忙忙趕到學校,陳阿姨正急得在門口打轉(zhuǎn),她迅速下車跑上前,陳阿姨一把抓住她的手說:“江小姐,我問了老師,她說是個年輕男人,剛才我在保安室查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那人是刻意避開監(jiān)控帶走清漪小姐的!孟總的電話打了沒人接,江小姐,我們要不要報警?!”
“陳阿姨你先別急。”她安撫道:“我已經(jīng)給孟舒淮打了電話,他馬上就到,他對瀾姐身邊的人熟悉,他一定能知道是誰帶走了清漪。”
話音剛落,孟舒瀾給她回了電話。
她來不及去贅述其中的細節(jié),直接問孟舒瀾:“有人從學校帶走了清漪,你是不是知道是誰?”
孟舒瀾聽了一陣沉默,江泠月在電話這頭無比焦急:“一定是出了什么問題對不對?為什么你不說話?!”
江泠月深吸了口氣,問她:“你在哪里?!我立刻過來找你!”
江泠月讓陳阿姨留在原地等孟舒淮,他辦法多,興許能從學校得到另外的線索,萬一有什么事,他也能早做應對。
她立刻開車往孟舒瀾的位置趕,她相信孟舒瀾對清漪的消失一定有頭緒,但她卻無法保證孟舒瀾一定會以清漪為先,她必須要去了解事情的真相。
清漪是她來到北城之后,遇到的唯一一個無條件喜歡她的人,她絕對不能讓清漪有事。
江泠月是在城南的一家私人俱樂部找到了孟舒瀾,她為清漪失去行蹤而焦急,但她這個當媽的竟然還與別人談笑風生!
江泠月的怒氣在一瞬間瘋狂往上涌,她壓根兒不管孟舒瀾是不是正在談工作,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
突然被江泠月打斷談話,孟舒瀾也不惱,她很喜歡看到江泠月著急生氣的樣子,特別是在上次談話過后,她對江泠月的耐心多了很多。
江泠月拉著孟舒瀾往車的方向走,邊走邊說:“帶我去見清漪,我要立刻見到清漪!”
孟舒瀾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合作伙伴,往后擺了擺手讓他們先別管自己,又回頭沖江泠月說:“你放心吧,她沒事。”
江泠月應聲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盯著她的雙眼質(zhì)問:“所以究竟是誰帶走了清漪?”
孟舒瀾的雙手終于得到解放,她輕呼了口氣,說:“李天澤。”
“你的表弟?”
孟舒瀾頷首。
“他為什么要帶走清漪?!還刻意避開了監(jiān)控?!他想做什么?!”
“他想要錢。”
孟舒瀾十分鎮(zhèn)定地說:“開口就是五個億,不然就要我海上的郵輪,幾十億的產(chǎn)業(yè),我怎么可能會給?”
“所以他利用清漪威脅你,但你不為所動?!”
“你放心。”孟舒瀾勸江泠月:“他不敢把清漪怎么樣,說不定這會兒正帶著清漪在游樂園玩呢。”
江泠月緊擰著眉,覺得難以置信。
“你為什么這么肯定?”
孟舒瀾深吸了口氣說:“他搞砸了我手下兩個項目,給我惹了一堆麻煩事,還得罪了不少人,前些日子我把他踢出局,他苦苦哀求不成,便只能搞點小把戲嚇唬嚇唬我,逼我退步。”
江泠月聽了這話一時沉默,她一方面覺得李天澤既然有所求,那清漪現(xiàn)在應該很安全。
但另一方面她又覺得,李天澤和孟舒瀾是表姐弟的關系,日常來往多,關系比和孟舒淮不知道要好多少,但就是這般親近的關系,李天澤仍然劍走偏鋒以清漪要挾,她很怕狗急跳墻。
“不行。”她說:“你現(xiàn)在就給李天澤打電話,我要去找清漪,我要立刻把清漪帶回來。”
“好好好。”
孟舒瀾看她神色焦急,說著就往回走去拿手機,江泠月放心不下,一直緊跟著她。
先前等待孟舒瀾的合作伙伴已經(jīng)散去,她從桌上拿起了手機,入眼是一條消息,附帶一則視頻。
孟舒瀾解鎖手機,點開消息就看到視頻縮略圖上清漪那張已經(jīng)哭花的臉。
江泠月驟感不妙,趕緊湊過去看。
天色陰沉,畫面光線昏暗,噪點很重,一點開清漪就哭著喊:“媽媽,媽媽,媽媽快來救我,我好害怕,嗚嗚嗚嗚”
李天澤的臉驟然出現(xiàn)在畫面中,他此刻正抱著清漪坐在毫無安全圍欄的高樓上,他湊近鏡頭,狠厲道:“孟舒瀾,我給你六個小時籌錢,今晚十二點以前我沒收到五個億,我就抱著你女兒從這里跳下去!”
他只用一只手抱著清漪,清漪的身體幾乎是懸在半空中,稍有不慎就會摔落。
因為害怕,清漪緊緊抱著李天澤手臂,哭聲凄絕,撕心裂肺。
李天澤盯著鏡頭,突然笑了一聲:“孟舒瀾,這是你自找的,是你把我逼上了絕路,反正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死了還能拉個墊背的!值了!”
“你要是敢報警,我一定將你女兒摔個粉身碎骨!”
視頻畫面戛然而止,孟舒瀾一把握住江泠月的手臂,險些沒能站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