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干什么。”張東橋趴在方向盤上,怎么看都看不夠,大拇指貼著萬林生的臉蹭來蹭去,“人家一個姑娘,本來我就是想提醒一下,誰知道那個大傻子什么都往外禿嚕。”
“小偉可不傻。”萬林生歪過頭貼住張東橋的手,“他心里可分得清輕重了。”
“我分不清嗎?”張東橋問。
“你當(dāng)然分得清。”萬林生斜著眼嘁了一聲,“你就不會輕,再使點(diǎn)勁早晚把我鑿進(jìn)半條命去。”
蔣立偉拉開車門就看見他哥趴在方向盤上悶頭笑,也不知道是因為路燈暗還是因為什么,看著張東橋耳根都是紅的。
“你倆控制一下。”蔣立偉伸開一條腿橫在座椅上,有氣無力的,“我還小,不要污染我純潔的心靈。”
說完蔣立偉就閉上了眼睛,張東橋打了把方向,直接過了前邊的路口,離萬林生家越來越遠(yuǎn)。
車顛了一下,蔣立偉睜開眼,腦子還不太清醒,坐直了才發(fā)現(xiàn)車開進(jìn)了城西市場。
他萬哥還四平八穩(wěn)地坐在副駕上。
張東橋回頭:“車你開回去吧,明天不用太早過來。”
“你倆忍心嗎?你倆的良心不會痛嗎!”蔣立偉把腦袋伸到兩個座椅中間,左看右看,“我剛把我對象送回去,連個嘴都沒好意思親。”
萬林生笑著劃拉一把蔣立偉的寸頭:“你還小,不急啊。”
蔣立偉氣呼呼坐到駕駛室,臨走悄悄朝張東橋豎了個中指。
張東橋才不管他弟弟情緒,摟著萬林生往店里走,猴急猴急的。
萬林生靠在剛關(guān)好的門上氣喘吁吁:“去我那兒有什么不行?你這純屬自欺欺人。”
“得丈母娘同意了才行。”
張東橋一雙手在萬林生腰上掐著摸,疼得萬林生直吸氣:“誰是丈母娘你說清楚。”
“我姨是。”張東橋一點(diǎn)兒都不帶猶豫的,萬林生想聽什么他就說什么,“你娶我,我是內(nèi)人。”
臥室里,萬林生被壓倒后又翻身騎上來,胳膊撐在張東橋頭兩側(cè),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你……是我……是我愛人,我們……我們沒有……區(qū)別。”
再后來,別說句子,萬林生連詞都說不完整了。
時間過得很快,在米米身上尤其明顯,張東橋第一次見這個小姑娘,她只長了幾顆門牙,只會咿咿呀呀。這個冬天,她已經(jīng)能坐在張東橋懷里指著繪本上的圖案說:“饞頸怒,饞脖紙。”
張東橋喜歡米米喜歡得不行,總跟方悅開玩笑說要定個娃娃親,今天又說到了這件事。
“對!就這么定了。”萬林生沒骨頭似的窩在沙發(fā)里,“親上加親。”
“誰跟你親上加親?”方悅還沒說什么,陳海聰不樂意了,“我閨女誰都不嫁,她就守著我們兩口子過日子,你們要實(shí)在想做下這門親,讓石頭過來給我們當(dāng)兒子。”
“看看,閨女奴。”萬林生用手點(diǎn)點(diǎn)陳海聰,跟張東橋說,“咱不跟他當(dāng)親家,這老丈人不好伺候,咱兒子選擇多的是,咱慢慢挑。”
“別別別,你們怎么聽他胡扯。”方悅從樓上下來,“看看將來他能不能當(dāng)閨女的家。”
今天是新年,晚上兩家人在陳海聰家里聚餐。
廚房里方悅問張東橋:“石頭上周末又去老太太他們那兒了?”
“嗯。”張東橋把羊肉切成小塊,準(zhǔn)備做個羊肉煲,“還住了一晚,萬哥在那兒陪著來著。”
方悅嘆口氣,搖搖頭說:“這老太太也挺有意思。”
林玉娟始終沒給過痛快話,但張東橋送來的東西她都照收,還每次都給回禮。
有時候是她自己在廚房忙活半天炸出來的小黃魚,有時候是為了鍛煉手的靈活性鉤出來的桌布,甚至還給從沒見過面的張桂珍帶了件新衣服。
石頭是他們家的常客,卻始終不松口讓張東橋進(jìn)門。
幾乎隔一兩周,萬林生就被要求帶著石頭去住一天。石頭每次都很高興,爺爺奶奶總帶他出去玩,還給他買玩具。
萬林生試探過,那意思張東橋一直惦記著他們,想來看看。每次林玉娟都會扯到別的地方,從不正面回答。幾次之后,萬林生就不再廢話了。
反正他們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萬林生想,就這樣吧,不必事事強(qiáng)求,況且他知道,林玉娟并不討厭張東橋,甚至有些惦記。
日子就這么過下去吧。
林玉娟幾乎不跟萬林生聊張東橋,但每次石頭來,總要旁敲側(cè)擊打聽幾句,問問爸爸最近忙不忙,是不是又去外地了。有一次聽石頭說爸爸咳嗽,還找了兩罐川貝母讓萬林生給帶過去。
老太太是有些固執(zhí)在身上的。
【作者有話說】
算上這章,還有三章完結(jié)~
第116章
新年晚飯除了羊肉煲,張東橋還做了炒蝦,桂花藕和幾個炒菜,還有各種蒸的海鮮,又熬了一鍋萬林生愛吃的砂鍋魚片粥。
吃完晚飯沒多久,米米就困得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