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順手掖了下被子,隨后轉(zhuǎn)身到折疊床上躺好,沒多長時間呼吸就平穩(wěn)了。
萬林生不知道他醒還是沒醒,看著他的臉,漸漸也睡沉了。
“你沒回山里啊?”第二天,萬林生目瞪口呆地看著站在病房里的曹小山,“我至于讓你這么牽腸掛肚嗎?”
“你不要有負擔。”曹小山大喇喇坐到折疊床上,“我這是沖東橋。”
張東橋第一次從曹小山那兒回來后,自己一分沒花,覺得不合適,網(wǎng)上買了套不錯的音響送了過去,后來因為業(yè)務的關(guān)系,不時去趟山里,每次都給曹小山帶東西,也沒多貴重,就是平時吃的用的,山里不太常見的。
有時間倆人還會坐下吃頓飯喝點酒,一來二去就混熟了。
“沖誰也別在這兒耗著了。”后背有點癢,萬林生擰著身子蹭了幾下,“出去玩吧。”
“我不!”曹小山晃著腿,“我訂了營養(yǎng)餐,中午我還要在這兒吃飯呢。”
昨天曹小山從醫(yī)院出去后,開著車在周圍晃了一圈,發(fā)現(xiàn)了一家專門做營養(yǎng)餐的地方,就先訂了一周的飯,讓他們按時往醫(yī)院送。
萬林生拗不過曹小山,有人陪他說說話也能分散一下注意力,省得不是身體疼就是腦瓜子糾纏不清。
說到石頭將來在哪上小學,曹小山說必須找個好學校,不能拿孩子前途開玩笑。萬林生說還是得看老師,能遇到個好老師那才是幸運。
萬林生在搖起來的床上半躺著,張東橋守在床尾,坐在凳子上面朝著萬林生,曹小山翹著腿坐在收起來的折疊床上,在他倆中間的位置。
正說著話,萬林生發(fā)現(xiàn)一頭長發(fā)從衛(wèi)生間的墻角甩了一下又消失不見,一句話沒說完,一個姑娘扒著墻抿著嘴往里探頭,盯著萬林生眨眨眼。
“我的天!”沈媛媛終于現(xiàn)了真身,沒忍住笑了出來,想想不該笑,又咳了一聲,“萬老板你怎么變光頭了啊?”
“沈老師啊……”萬林生抬著眼皮看張東橋,往上坐了坐,“就摔了一下,還驚動你了。”
沈媛媛左胳膊抱著一束花,右手拎著個果籃:“剛才我都沒敢認,怪不得你們店里的妹妹說你最近都不會去了呢。”
沈媛媛個子不高,但身材比例很好,一頭長發(fā)帶著不太明顯的波浪卷,臉和眼睛都圓溜溜的,長相說不上有多驚艷,但很耐看。
“這是……沈老師?”曹小山剛才就站了起來,說著話又往沈媛媛那兒挪了一步,兩眼放著綠光,“沈老師你好,我是曹小山。”
“你好你好。”沈媛媛笑得甜甜的,“打擾你們啦。”
“沒有沒有沒有。”曹小山側(cè)過身,右胳膊在沈媛媛后背隔著兩拳的距離虛攬著,左手指著折疊床,“沈老師你快坐。”
“謝謝。”沈媛媛笑著走過去,果籃放到地上,掃了一眼,沒找到合適的地方放花。
“給我吧。”張東橋朝沈媛媛點了下頭,淡淡地笑了一下。
“好。”沈媛媛直著亮晶晶的眼睛把花遞了過去,收回手后,抿著嘴,壓住嘴角看了眼萬林生。
“這是張東橋。”萬林生覺得她八卦之魂已經(jīng)壓不住了,又用下巴點了一下曹小山,“曹小山,我大學同學。”
“明白了明白了。”沈媛媛不停在張東橋身上掃來掃去,手藏在身側(cè),悄悄朝萬林生伸了個大拇指。
張東橋把花放到窗臺上,整理了一下花枝,隨后走到病床另一邊,捋了捋被萬林生不小心壓在身下的輸液軟管,看了會兒輸液泵上的數(shù)字,然后給萬林生喂了點水。
張東橋表情一直很淡,跟熱情似火的曹小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沒五分鐘,已經(jīng)把沈媛媛的個人喜好和家庭情況打聽得一清二楚。
病房里擺設(shè)很緊湊,病床旁邊窄窄的一條,只夠放下折疊床,如果是張東橋坐那兒,腿都不太伸得開,幸虧沈媛媛嬌小,聊開心了還能伸著腿往前晃晃。
曹小山把凳子拉到床尾的位置,跟沈媛媛隔著一段距離,非常紳士:“沈老師有時間可以去我那兒轉(zhuǎn)轉(zhuǎn)。”
“好啊。”沈媛媛說,“我們?nèi)ミ^兩次,對住的地方都不太滿意,有時間一定去你那感受感受,到時候就麻煩曹老板了啊。”
“你們?”曹小山非常會抓重點。
“我和我朋友。”沈媛媛用手比劃著,“我們五……不對,以后去的話應該是四個人,都是一起出去玩。”
“這樣啊。”曹小山看了眼萬林生,又問,“四個人是……兩對,情侶?”
“不是不是。”沈媛媛趕忙擺擺手,“同學,大學的幾個好朋友,從上學的時候開始我們?nèi)ツ木投家黄稹!?
“明白了!”曹小山拍了下大腿,“跟我們和林子一樣。”
莫名其妙安靜了幾秒,曹小山又問:“那沈老師你什么時候有時間?”
“沈老師你加他個微信。”萬林生看著曹小山頭頂炸開的粉紅泡泡已經(jīng)開始發(fā)暈,嫌他廢話太多,“去他那兒提我,都記他賬上。”
沈媛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