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嘍。”萬林生嘿嘿笑了幾聲,“這不是正式的,先過來討一下我丈母娘歡心。”
“你要這么說,我還沒正式到你們家上門。”張東橋有點兒郁悶,一不小心被萬林生搶了先。
“前前后后你也沒少送東西,這你就沒必要跟我爭個高下了。”萬林生很得意,尾巴快翹上了天。
“這也太多了。”張東橋看著一地的東西發愁,“你再嚇到我姨。”
“我已經很收斂了。”萬林生兩只手都拎上東西,“快走吧,別廢話了,我快凍死了。”
張東橋用鑰匙打開門,一股帶著飯菜香味的熱氣撲面而來。
“哎呀,可算回來了。”張桂珍系著圍裙從廚房里出來。
張東橋以前給萬林生看過照片,張桂珍抱著石頭站在一片油菜花田里。
真人比照片上更精神,蔣立偉的長相大部分都隨了媽媽。
大了不到二十歲,萬林生覺得叫姐更合適,但是不可以,他必須要擺正自己的位置:“桂珍姨,您好,我是萬林生,打擾您了。”
“林生,你好,快進來。”張桂珍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上沾的水,笑著說,“東橋手機也沒帶,出去這么長時間,再不回來我都該報警了。”
她問張東橋:“你干嗎去了?”
我想干什么我哥知道,但我不能說,說了不知道你會不會打我。
張東橋心里想著,沒忍住樂了出來。
“你這孩子偷著笑什么呢?”張桂珍杵了他胳膊一下。
“這所有的東西都是萬哥給你的。”張東橋忍著笑,把東西放到地上。
張桂珍半天沒說出話來,一直看著他倆一件一件地往上摞。
“這……”張桂珍看著萬林生,“你這孩子這是干嗎?你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
萬林生一聽就樂了:“應該的,桂珍姨,這是我一點心意。”
張東橋理解萬林生的心情。
在他最無措無助的時候,是張桂珍收留了他,給他家的溫暖和媽媽一樣的愛,讓他有了往前走的勇氣和后盾,支撐著他一步步走到今天。
張東橋現在恨不得把萬林生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哎呀,你這孩子。”張桂珍眼里竟帶了點兒淚花,“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這……吃的東西留下,別的我不能收,太貴重了。”
“姨,您一定要收下,這些沒花什么錢。”萬林生說,“我跟東橋……特別投緣,您對他就像親媽一樣,所以我給您什么都不算過分。”
張桂珍還在這這那那地猶豫著,萬林生的熱情實在是出乎她意料。
“收著吧。”張東橋勸她,“他的一片心意,沒關系的。”
萬林生怕兩個弟弟不平衡,給他們帶了不少糖炒栗子和各種各樣的堅果。
“我這當小叔子的,將來是不是能跟我媽坐主桌。”蔣立偉嗑了個開心果,壓著聲音問。
“你不僅能坐主桌,你還要當伴郎和證婚人,就是這稱呼不大對。”萬林生腦子里轉了兩圈,才明白這是打哪續的,他勾著蔣立偉脖子小聲說,“你應該自稱小舅子。”
蔣立偉剝殼的手停下了,張著嘴,一臉的不可置信:“我哥,他他他……”
張東橋站在餐桌旁邊擺碗筷,剛才就看見他倆在那兒頭挨著頭靠在一起親密無間的,現在借著機會往那邊兒挪了挪。
斷斷續續聽見后邊幾句話,張東橋拼湊出個大概的內容。
張東橋冷笑一聲,甭管小叔子還是小舅子,再跟他勾肩搭背的,別說主桌了,連桌都不讓你上。
萬林生帶來一瓶白酒,這算是一頓團圓飯,沒有酒就跟缺了點兒什么似的。
“姨,我給您倒點兒?”萬林生拿著酒瓶問。
“哎,可不行,我不會喝。”張桂珍直擺手。
“喝點兒吧。”張東橋拿過一個空杯子,“就一個杯底,意思意思。”
萬林生又給那哥仨一人倒了小半杯。
張東橋看看自己杯子里的酒又看了眼倒酒的人,隨后默不作聲握著萬林生拿酒瓶的手,把自己杯子倒滿。
張桂珍問萬林生怎么不喝,張東橋解釋他胃不好,不能喝。
蔣立偉美滋滋地抿了一小口。下午去送貨的時候,他特意翹班去燒烤店轉了一圈,給小慧拿了幾袋張桂珍帶來的特產。
“我今天太開心了,先謝謝林生的心意,但就這一次,再給我拿東西我該有負擔了。”張桂珍笑著說,“今天我跟林生第一次見面,成凱也是好孩子,這杯酒祝你們幾個前途無量。”
“謝謝姨。”萬林生說,“我以果汁代酒,也祝您身體健康。”
“哎,你倆還客氣上了。”蔣立偉直樂,“我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張桂珍笑著用手指指蔣立偉:“這臭小子,凈破壞氣氛。”
石頭舉著杯巧克力奶在旁邊喊了句:“干杯!”
“還是我們石頭會說話。”張桂珍摸摸石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