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把眼角,沈意鳴坐直了身子才淡淡的開腔,“進。”
房間里放著音樂,曲調有些悲傷,昝楚予穿著一身加絨的工裝褲夾著冷風進來。
已經快入冬了,今天的天氣更是格外的冷。
他看著面前穿著寬松家居服的男孩,眼尾微微發紅,或許對音樂敏感的人天生心思細膩,只是聽那些簡單的音調就能共情到難過流淚,沈意鳴這副樣子,有一種想讓人擁到懷里好好安慰一下的沖動。
昝楚予看他小幅度的瑟縮了一下,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關上書房的門,就挺拔的立在了門口,將自己剛剛得來的消息匯報給他聽,“有關池總母家那邊的消息,池總母親在懷池總的時候就有些精神不正常了,生下池總沒多久便去世了,池總的外公外婆一直想為女兒討回公道,但因為池總的舅舅收了老董事的錢,讓兩位老人心郁難挨,也因為失去女兒痛心,大概在池總十歲左右便也去世了,之后池總便寄宿在他舅舅家,似乎他舅舅的家境也不是很好,同時供池總和池總的表弟上學很困難,在池總上高中的時候讓他輟了學”
雖然沈意鳴一直頭疼不舒服,但后面的事情也能猜個大概,“池硯的舅舅自然知道池硯的生父是個有錢人,為了息事寧人一定能夠拿一大筆錢讓他們閉嘴,只要池硯出現,那就還可以再要一筆錢,有這么大一顆搖錢樹為什么不用呢,所以就給池硯洗腦,說勝實原本就應該是他的?”
昝楚予抿了下嘴角,將沈意鳴猜的有出入的地方進行糾正,“大部分對,聽我父親說,老董事本意是不想讓池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但又似乎顧及自己好兄弟沒有后,給了一筆錢讓他們家的人把嘴永遠閉上,但是這筆錢被池總的舅媽騙走了,池總的舅舅覺得不能白養池總,從小就告訴他是有錢人的私生子,但是因為他爸爸擔心自己的聲譽會影響公司的經營,不敢讓別人知道自己還有兒子在,只能把他藏在看不見的角落,后來鐘泰入獄,池總的舅舅特意拿來報紙給他看,說他爸爸的兄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自己的好朋友都能狠心弄進了監牢,似乎從那時候開始,池總便計劃到江城來了。”
真是十分狗血的事情,沈意鳴垂著頭,抬手把電腦上播放的音頻關了,捧著額頭長嘆了口氣,“他舅舅呢??”
“聽說他舅舅這個人的人品不怎么樣,前幾年跟村子里的人因為土地爭吵,被人用鐵鍬把頭打漏了,也去世了。”
沈意鳴揉太陽穴的動作一頓,輕輕的撩開眼皮看了一眼,昝楚予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很快他又把眼睛閉上了,嗓音壓得很低,低低徐徐的問,“就剩他表弟了?”
“池總姥家那邊的人說池總的表弟叫池磊,在四年前離開了家,他們不知道他去哪了,這幾年里,他也沒回去過,不過”,昝楚予略一沉吟,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公司里有一個人是在四年前招入的,戶籍顯示是池總姥家,只不過他不叫池磊,叫劉磊。”
“也改了母姓吧!”
沈意鳴一張口,昝楚予突然醍醐灌頂,“我去查。”
沈意鳴“嗯”了一聲,把頭抬起來,盯著電腦屏幕看了一會兒也想不起自己方才想干什么,就這么發了會呆,發現房間里的男人還沒有走,轉過頭正撞上昝楚予還沒來及收回的視線。
他蹙蹙眉,有點沒看懂,倒是后者很快的反應過來,從言語上稍顯他的緊張,“少爺是頭痛的毛病又犯了嗎,我在部隊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戰友,他是軍區醫院很有名的腦科醫生,您有時間的話我可以約一下他”
沈意鳴笑了一下,大概也沒想到昝楚予一直注意他不舒服,輕點了下頭,“好啊,如果一直不好,等拍完新歌的v就去看看。”
昝楚予想再勸一下,但又從平時他和池總之間的相處模式中看出,沈意鳴其實是一個很固執的人,抿了抿嘴角還是作罷,握著門把手退出去了。
用過午飯,昝楚予去調查公司里的劉磊,按照往常楊樹會送沈意鳴去娛樂公司,但是沈意鳴忍不住困意,說著睡一會兒再去公司。
夏云生在沈意鳴的生日宴上被拒絕,難受了兩天,但并沒有氣餒,立冬那會兒約沈意鳴去南山泡溫泉,沈意鳴聽過那地方,但是沒去過,他上次誠心說想跟夏云生做朋友,也就不好意思拒絕好朋友的邀約,抽了個空閑的日子去了。
夏云生騎著摩托車到沈家別墅門口接的沈意鳴,嗡鳴的重機摩托車開到郊區,沈意鳴被他飛快的車技嚇得小臉蒼白,從車上滑下來的時候兩腿直打顫。他膽子小,第一次坐這種安全系數低的車,簡直要被嚇哭。
夏云生看他的模樣可憐,一再保證送他回去的時候騎慢點。
沈意鳴邊搖頭邊往后腿,說他給他爸的司機打個電話過來接就行,不顧形象的在溫泉會館門口蹲了十分鐘,緩過來了才進去。
這的溫泉并不便宜,夏云生用自己的比賽獎金包了一個中池,在服務臺領完東西,服務生便領著往里走,拐了幾個彎以后到了地方,沈意鳴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池子旁邊的兩顆假桃花樹,最近有一部劇熱播,里面大片的場景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