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最近我可能要忙一些別的事情,隊里的訓練先提前跟你請個假,這件事我不希望再被池硯知道”,他頓了頓,覺得自己有些頭重腳輕,“如果你覺得他能夠壓你一頭的話,你可以知道另外一件事,池硯作為執(zhí)行總裁并沒有公司的股份,而我的手里擁有勝實實打?qū)嵉墓煞荩阌X得他是老板可以開除你,那我作為股東也可以雇傭你。”
說完這句話,手機因為電量低直接自動關(guān)了機。沈意鳴漫無目的的淋了會雨,看到池硯說的那家銀行還開著,便直奔銀行去取當初沈博為寄存在這里的股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
因為雨天,銀行里除了避雨的行人,辦業(yè)務的人很少,沈意鳴取完東西之后坐在巨大的玻璃窗前,銀行的服務員看他渾身濕透,熱心的從飲水機里接了杯溫水給他,旁邊一個穿著小黃鴨雨衣的八歲小女孩見他一直不喝,往前湊了湊身子,被她奶奶攔住身子扯了回去。
小女孩不太開心,小聲爬到老人身邊嘀咕,“奶奶,你看那個大哥哥渾身都濕透了,姐姐給他熱水他也不喝,準是因為在家惹了禍,他爸爸媽媽把他趕出來了,而且你看他多可憐,滿頭的白頭發(fā),一定是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太傷心了,一下子就白了。”
老人被她的一番話逗笑,還沒來得及反應,小女孩從書包里掏出一支棒棒糖遞過去,拆了糖紙,放在沈意鳴的嘴邊,甜甜的笑著,“大哥哥,我這只糖有魔法,吃了以后所有的人就一定不會生你的氣了,你要開心啊!”
一直強忍著不讓情緒爆發(fā)的沈意鳴,在這一刻咬著唇哭出聲音。
千辛萬苦構(gòu)建起的堡壘,崩塌只在一瞬間。
沈意鳴從銀行出來,找了家酒店睡了差不多兩天,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有點精神時就讓客房服務送點吃的過來,難受勁上來裹著被子便睡,這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爬起來,打車到夏云生的酒吧喝得酩酊大醉。
蘭海潮將很少在店里坐陣的老板叫過來時,夏云生抱著頭盔,被沈意鳴新潮的發(fā)型驚得站在一米之外沒敢相認。
沈意鳴斜著眼睛朝他勾手,夏云生剛走到跟前便被摟著脖子坐到了沈意鳴的跟前。
以往從來沒有在沈意鳴身上得到諸如此類的親昵,夏云生還沒來得及興奮,直接就被沈意鳴的下一句話驚呆了,“你說怎么我總是招男生喜歡呢?之前在國外的時候,我去酒吧喝酒,那些漂亮的服務生腰細屁股圓,從我身邊路過時總給我各種暗示,甚至有一次我在衛(wèi)生間門口被一個男生堵住,聽他講述他怎么用嘴讓他的客人舒服,我那時候看他就像在看一條被拔了鱗的魚,褪了皮的蛙,白花花的一片,晃得我暈眩,我跟他說好啊,你也讓我舒服舒服,可是他在我眼前蹲下的時候,他突然變了另一張臉,變成了一張硬朗帥氣的冷漠男人,你知道他是誰吧?”
沈意鳴不甘就這么平平無奇的陳述,從衣兜里掏出煙,房間里沒風,他依舊展開手掌擋著,點燃的那一刻他使勁吸了一口,吸的腮幫凹陷,吐出來時眼睛都熏紅了,他將臉埋在臂彎上笑,轉(zhuǎn)而抬頭朝著夏云生吐氣,“夏云生,別喜歡我,我是個變態(tài),是個瘋子,我”
“你喝多了!”夏云生心頭漫上一些郁悶。
“他叫池硯,也許在他是我生日宴上的臨時服務生的時候,或者你將我堵在巷口跟我要過路費,甚至更早更早,他就已經(jīng)注意到我了……
接近我,誘惑我,拒絕我,欺騙我,然后像突然開竅了一般粘著我,勾引我毫無保留的站到他面前,然后他毫不猶豫的打開門讓我展示給我爸爸看,看他兒子怎么跟一個男人廝混,再順著他布置的線索摸到他的身世撕扯我,毀掉我,而我呢,犯賤一樣的愛著他,愛著那個讓我毫無尊嚴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惡毒男人”
夏云生握著酒杯,不可置信的表情近乎呆滯,大腦竟在一瞬間變得空白,他張了張嘴,彎身將沈意鳴攬到自己的懷里,按著他的頭,突然覺得不對,手背貼過去摸了摸沈意鳴的額頭,驚呼一聲,“好燙!意鳴,你發(fā)燒了!”
沈意鳴在他懷里找了個溫軟舒適的位置,指尖的煙頭掉在了鞋面上,將他穿的運動鞋燙出一個窟窿,夏云生忙踢了一腳碾滅,“意鳴,我送你去醫(yī)院吧,好嗎?”
沈意鳴搖了搖頭,揪著他的衣領,“夏云生,你別喜歡我了,我這樣的變態(tài)不值得你喜歡的,當朋友都不配……明天看完爺爺,我就走了,去一個沒有池硯的地方,回來的這幾天我好累,這一輩子從來沒這么累過”
夏云生還在試圖將沈意鳴扶起來,輕聲安慰道,“這一輩子還沒過完怎么就說一輩子的事”
沈意鳴閉著眼睛搖頭,眼淚順著眼角滾落,“太殘忍了,你不知道一段滿是欺騙和利用的愛情對于我來說是多么的殘忍,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我懷著滿心滿眼的愛意去展示給他,而他只是冷漠而又無情的看我如跳梁小丑……”
“意鳴……醒醒,我?guī)闳メt(yī)院……”
……
秋雨過后,南山公園的梨花突然開了,雖然只有兩棵樹,但是異常的生態(tài)景觀還是引起了許多在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