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為依舊只是笑,“放心吧我的傻孫子,爺爺是在商場上殺伐果決的老將軍了,對于敵軍都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只是最近在醫(yī)院消息不靈通了而已,所以你回來應(yīng)該不會超過一個月。”
沈意鳴沒再說話,一個月,如果仔細(xì)算算,他回國差不多有四十幾天了,這樣的時間誤差足以說明如今沈博為的勢力的確收到了掣肘。他輕輕的聳起眉頭,心里一點點的清晰,有些人是可以劃分為敵人,而有些人永遠(yuǎn)都不可能在敵人的行列。
“這么擔(dān)心爺爺就回公司吧,憑你手里的股份再加上你公司伯伯爺爺們的支持,相信你會把勝實經(jīng)營的很好。”
“這件事我會好好準(zhǔn)備的”,沈意鳴在他面前蹲下來,“爺爺我要回去了,現(xiàn)在我住在員工宿舍,回去晚了是有處分的,哪天閑暇下來我就來陪你,你要是覺得沒意思了,就讓護(hù)工給我打電話,我保準(zhǔn)馬上就到!”
沈博為見他從衛(wèi)生間出來后就情緒不高,只當(dāng)方才他對沈意鳴說的話讓依舊讓他心頭的恨意難消,也就不再多留,有些事情他心里有數(shù),但是既然一開始就選擇不說,那就一直沉默好了。
“好,你們年輕人忙自己的,事業(yè)重要。”
沈意鳴出門把護(hù)工叫來,又站在門口朝沈博為揮揮手,“爺爺早點休息。”
沈博為要護(hù)工幫忙送送,沈意鳴連忙制止。
出了門,停車位的保時捷車燈亮著,駕駛室的男人正在低頭處理文件,筆記本電腦的藍(lán)光將他的臉照亮,沈意鳴雖然不情愿坐男人的車,但是這么偏僻的地方想找一輛出租車還是很困難的。
他正在門口的位置站著,車?yán)锏哪腥艘呀?jīng)發(fā)現(xiàn)他了,池硯大概也擔(dān)心沈意鳴會不坐自己的車,動作極快的保存文件,開了車門。
長腿一點一點朝自己靠近,沈意鳴突然想起爺爺對面前人的態(tài)度,他想,不管怎樣,自己都是什么也沒有了。
男人的眸子沁著月色,低沉的嗓音里似乎染著些關(guān)心,但并不真切,“肚子還不舒服嗎?”
沈意鳴站在臺階之上,池硯仰頭看他,眼睛因為長時間看電腦有些不適,瞳孔里是沈意鳴身后的燈光,“肚子還不舒服嗎?我給你買了消食片。”
他不提是自己逼迫沈意鳴吃了那么多的食物,卻反過來假惺惺的買消食片。
沈意鳴沒理他,邁著腿從他身側(cè)走向車位,開了車門坐在后座的位置。
池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突然勾起嘴角輕聲笑了一下,這聲音并不大,但是在這安靜的療養(yǎng)院里,倒是格外的低沉冷漠。
他坐回車?yán)镩_火,看著后視鏡里安安靜靜的男孩,“今晚我要加班很晚,送你回去的路上介意我去買杯咖啡嗎?”
“我說介意你就不會去了嗎?池硯,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會演戲啊,以后想做什么事情不用來問我,反正我在你眼里也不過就是一個會說話的布偶,最后這件事做不做還不是你自己說了算!”
池硯平淡的接道,“好,那就去。”
沈意鳴翻了個白眼,緊緊的攥緊了拳頭。
第9章 坑深9米 叛逆
晚上九十點鐘的咖啡廳沒什么人,沈意鳴和池硯相對而坐,服務(wù)員捏著咖啡單過來,池硯看也不看的點了兩杯,“美式和焦糖瑪奇朵,謝謝。”
沈意鳴明明知道這里面有一杯是點給自己的,但他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單純模樣給自己點單,“我要一杯冰美式,謝謝。”
“那就換成兩杯美式,不要加冰”,池硯跟著道。
服務(wù)員還沒有懂,側(cè)身跟池硯確認(rèn)了一遍,“先生,您的一杯美式和焦糖瑪奇朵都換成不加冰的美式,對嗎?”
池硯并沒有不耐煩,但是他看沈意鳴的神色多了幾分無奈,好像明知道他跟自己對著干,又知道即便他提出要求,沈意鳴也不會改。
“不,我們兩個人的,一共兩杯美式。”
沈意鳴偏頭看向窗外,為制造出小小的一個麻煩而勾起勝利的嘴角。
“好的先生,請稍等。”
沈意鳴的鼻梁較高,下唇要比上唇厚一些,雖然比十八歲時瘦了不少,但是這種骨感倒顯得他成熟了不少,只是這渾身的頹敗和冷漠,硬生生的讓他變了一個人似的。
池硯看著他的側(cè)臉,“我記得你以前明明不喜歡苦的。”
沈意鳴的視線還放在窗外,他托著下巴看遠(yuǎn)處廣場上小孩子們玩著帶燈光的玩具,“池總比我大很多應(yīng)該知道,人的喜好是會變的,比如以前的池硯總是冷臉示人,生人勿近,現(xiàn)在的池總霸道專橫,卻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人不放。”
他突然轉(zhuǎn)過頭,視線突然與池硯對上,竟然沒有半分退縮,“難道說你的喜好從欺騙人心換成了操控人心了?怎么,爺爺不公開你,你覺得自己無望成為勝實的少主,開始惦記我手里的股份了?”
池硯微微錯愕,轉(zhuǎn)而又恢復(fù)了平靜,他開口道,“你爺爺都跟你說了什么?”
服務(wù)員恰好上單,“先生打擾一下,你們的美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