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風語義正嚴詞道。
鄢行月不明白兩人為什么非要在被窩里說話,坐了起來。
他身體確實不舒服,四肢一抽一抽的疼,放在別人身上早就在地上打滾了,鄢行月卻只有臉色蒼白,看不出別的異樣。
“別生氣了月月,你身體是不是難受啊。”
向風語皺皺眉。
鄢行月還是堅持那句:“江止不行。”
向風語喂他吃東西,他也不張口,就只說一句話。
蒼白的臉色,漂亮卻懨懨的臉配上那雙暗色的眸子,執拗的可怕。
向風語煩了。
“哐當”一下將碗放回去。
在鄢行月以為她轉身要走時,向風語氣勢洶洶的甩掉棉拖鞋跳了上來,四肢爬行朝著他沖過來。
在他略微詫異的目光中,向風語猛地掀開他睡衣下擺鉆了進去。
向風語慶幸小病秧子的睡衣領口很大很寬松,要不然她頭要是卡在半截那就尷尬了。
從他領口處將頭鉆出來,兩人近到鼻尖都快貼上了。
“有人建議我跟你談談,所以為了解決矛盾,還是坦誠相見的好。”
衣擺被撐起,鄢行月整個下腹暴露在空氣中。
鄢行月:“………”
若不是向風語的解釋,恐怕他大半夜起來也想不通她為什么鉆到自己衣服里。
鄢行月只穿了一件,向風語鉆進來后貼近的是他赤裸的上身。
“你覺得怎么樣?”
見他不說話,向風語眨巴眨巴眼問道。
鄢行月閉了閉眼。
怕被距離太近的她看清眼中情緒。
“你想說什么?”
兩人這么個姿勢,根本沒辦法動,冷氣直往鄢行月裸露出來的皮膚上貼。
向風語貼心的動動手將被子拉了過來。
“我的咯吱窩雖然不夠大,但是足夠溫暖,你為什么嫌棄它。”
向風語到現在都覺得他生氣的‘主要’原因還是咯吱窩。
鄢行月本就不舒服,如今被她這一折騰臉色更白了些,眉眼懨懨。
“你一點都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向風語一點就通,想到了他剛才堅持不懈的江止。
“我不是解釋了嗎?我跟江止只是正常人與未絕育流浪狗關系。”
鄢行月瞥了她一眼。
哦,你們還有自己的py。
向風語泄氣了。
得,這事兒不是裝瘋弄傻能糊弄的過去啊。
“那你不讓我跟江止玩,你總得告訴我原因吧,你什么都不說,就一個‘江止不行’,他到底哪里不行。”
“是上半身不行還是下半身不行。”
這是向風語第一次向鄢行月拋出疑問。
因為她知道,鄢行月是不會回答她的。
哪怕是女主跟他關系最好的那段時間,他也從來不會談自己。
第三十八章
“你要聽嗎?”
但出乎意料的,向風語聽到了這樣的回答。
給孩子腦子嚇傻了。
鄢行月見她不說話,伸手將她從自己衣服里拽出來。
“出去。”
向風語猛地拽住他的胳膊。
抬頭對上小病秧子深不見底的眸,她動動唇。
“我要聽。”
向風語明知道聽了可能就要一同承載起他的命運,但是向風語還是要聽。
【聽了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不還他那三條內褲了】
向風語每天睡醒都迷迷糊糊的,可就指望那三條內褲提醒她自己現在的身份——
一個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的變態。
鄢行月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知道她要聽。
向風語看著他身上掛著的,已經變得松松垮垮的上衣,有些不好意思的給他蓋上被子。
“說吧。”
將人裹得跟蠶蛹寶寶似的,向風語盤腿坐在他對面。
鄢行月頭靠在厚實的被子上,垂著眼沉思起來。
他從來沒將這些過往說給別人聽過,如今興許是一時興起,又或許明天醒來后會后悔。
但至少現在,鄢行月就是想說。
心里陰暗獨自長大的小瘋披寧愿放下驕傲,利用人性中的同情,也要向風語體會他的痛,討厭江止。
像他一樣的討厭。
“按照生物學來說,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鄢行月平時不說這么長的句子,但每次一說,就是一枚炸彈。
炸的向風語露出了死豬震驚的表情。
扶了扶自己的下巴,向風語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江止時覺得他眼熟的事情。
說起來……
眼神放到面前臉色蒼白的鄢行月身上。
那如出一轍的漆黑雙眸,可不就是一模一樣。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