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弘武用這個做誘餌,竟然能騙到李鶴和彼得。
在錦書看來,這種拙劣的騙術(shù),甚至比不上后世的電詐話術(shù)。
在九十年代初期說艾滋病有特效藥,這跟“我,秦始皇,打錢”,有什么區(qū)別?
李鶴竟然信了,她不僅自己信,她還拽了她的炮友,一起信
“趁著現(xiàn)在沒釀成大禍,收手,放我們走,還來得及。”
錦書試圖講道理。
“于弘武承諾你們的藥,我們于家也是有能力幫你找的,本來我們也沒有深仇大恨,何必鬧到無法挽留的地步?”
李鶴殺紅眼了,根本不聽勸。
“有沒有藥都不影響我要弄死你!弄死你,于瑞言就會痛苦,你男人也不會放過他的,我要他們看著你死!”
錦書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李鶴看起來像是受了巨大刺激瘋了。
先是退婚,后又查出來得病,想要報復(fù)于家人,一路追蹤過來。
還被當(dāng)?shù)卮灏孕郧至?
各種倒霉經(jīng)歷疊加在一起,整個人都不正常了。
錦書放棄跟李鶴溝通,轉(zhuǎn)向彼得。
“我們兩家的恩怨跟你無關(guān),你何必趟混水?炸藥不是開玩笑的,一旦不小心炸了,你也要葬送在這里。”
“誰說跟我無關(guān)的!我派出去的打手現(xiàn)在被抓了,已經(jīng)供出我來了,京城已經(jīng)通緝我了,我不要坐牢!”
彼得嘶吼。
“他們頂多是個未遂,就算供出你又能怎樣?關(guān)幾天就夠了,至于鬧成現(xiàn)在這樣?”
錦書覺得,彼得跟李鶴二人加一起,都湊不出一個完整的腦瓜仁。
有錢人培養(yǎng)下一代,都不注重法制教育嗎?這種基本的法律常識為什么都不知道?
“我已經(jīng)顏面掃地了,又被她傳染上病了!我沒有退路了!弄死你們我就回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彼得眼神渾濁,瞳孔渙散,看著異常亢奮,錦書一看便知,這還是個癮君子!
估計是剛嗑完,正在上頭。
這個圈子實在是太亂了,李鶴和彼得身上有很多共同點。
都被家里無條件寵溺,失去管教,仗著有幾個臭錢無法無天,聽他話里透出來的意思,手里的人命可能還不止一條。
在這倆人眼里,捆了人殺,不過就是一場瘋狂的游戲。
“來,鶴兒,你也來一針!”彼得從兜里掏出個針管,對著錦書做了個解褲腰帶的動作。
“一會就送你上天,先是靈魂上天,然后bengbengbeng~”
彼得用手指做出煙花綻放的效果。
炸死兩個人,對他來說,就跟放兩個大刺兒花那么簡單。
眼見著李鶴開始扎針,錦書的太陽穴直突突。
不扎針,已經(jīng)很瘋癲了,扎完后就是徹底瘋狂了。
通過談判解決問題是不可能了,她得上點狠活兒。
“于錦書,想不到吧,你竟然會死在你家門口,哈哈哈!”
李鶴一邊打針一邊對錦書冷笑。
“我要于瑞言,一想到他害死了他的親妹妹,他就痛徹心扉!我要你男人,一想到你死在他部隊的門口,他卻找不到你,抓心撓肝!”
錦書眼看著李鶴開始發(fā)癲,深吸一口氣。
是時候,拿出她的看家絕活了。
“李鶴,要不要跟我賭一局?”
股票交易大廳門前,荷槍實彈的迷彩戰(zhàn)士集合。
林毅軒下達指令,在現(xiàn)場拉警戒線,調(diào)查在交易大廳附近的商販。
從門口擺攤賣橘子的大嬸嘴里,得到了一個有用的線索。
大嬸看到了錦書跟著個女人上了輛面包車,開車的是個男人。
因為錦書長得特別好看,所以大嬸印象深刻。
大嬸口中面包車,在s市算是非常常見的車型,因為沒有記住車牌號,想要排查下去,非常困難。
距離錦書失蹤,已經(jīng)四十分鐘了。
時間多一點,錦書的危險就多一點。
林毅軒心如刀割,又不得不保持鎮(zhèn)定指揮全局。
正待他命人去交警隊,調(diào)查本市所有這個型號的面包車時,一個矮個的中年男人擠了進來。
中年男人看到鄭昕,激動的啊啊兩聲,鄭昕順勢看過來,在隊員趕中年男人離開之前喊停。
“是幫我們運垃圾的老王。”鄭昕對林毅軒說。
老王是錦書剛雇傭的,負責(zé)運送加工廠的蝦殼,錦書心思細膩,特意挑了個語言有障礙的。
老王對著鄭昕一通比劃,啊個不停。
鄭昕以為他是想要結(jié)算今天的工資,林毅軒盯著老王的唇看了一會,眼睛驟然亮了起來。
“他見過小錦。”
老王是后天造成的失語癥,之前也是會講話的,所以他講話時,唇形跟正常人講話一樣。
別人只聽到他啊啊,但是林毅軒讀懂了他的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