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個鋪,在前面。”劫匪踢了下錦書的床,罵罵咧咧。
“號牌一點也不清晰,什么破玩意。”
原來是認錯鋪了。
錦書還來不及松口氣,那四個人在前一排停下。
現(xiàn)在錦書一家跟劫匪,只隔了一面薄板。
“媽,你跟叔先走。”錦書壓低聲音,把裝著骨灰盒和現(xiàn)金的包袱塞給孫英。
“那你呢?”
“我留下陪毅軒。”
“你走,我留下。”孫英不放心兒媳。
“再磨蹭誰也走不了,我有武器傍身,不怕。”
錦書拽婆婆起來。
孫英紅了眼圈,她有很多話想說,但她知道,自己根本無法說服兒媳。
“我們倆行善積德,必能逢兇化吉,如果過不去這個坎兒”
錦書頓了頓。
“那就把我們埋一起,墓志銘就寫,壯志未酬身先死,同死共葬!”
一板之隔,幾個劫匪大聲嚷嚷,他們說著口音很重的方言,嘰里呱啦情緒激動。
隱約好像是在罵林毅軒。
林毅軒抓了他們的同伙,他們非常憤怒,在錦書僅能聽懂的幾句方言里,至少出現(xiàn)了三種他們腦補林毅軒的死法。
如果不是此時情況很危急,錦書甚至覺得好笑。
這些人,跟喪家之犬有什么區(qū)別,只會汪汪叫。
此時的錦書度日如年,她拿了毛巾倒上水,把毛巾敷在林毅軒的眼睛上,希望冰涼的觸感能夠喚醒他。
“你果然在!”龍子昂興奮的聲音從車廂那頭傳來。
錦書閉眼,暗罵一句,掃把星!
上次是這家伙把劫匪引來,現(xiàn)在又是他!
錦書站起來,背對著劫匪的鋪,不停地對他使眼色。
龍子昂疑惑地問她:“你眼睛怎么了?”
錦書心里大寫的臥槽,這家伙是跟她有仇?
“我剛看到你婆婆了,叫她也不搭理我,我就想過來找找你,真是巧。你們賣了不少錢吧?”龍子昂大步朝著錦書走來。
錦書坐到鋪上,深吸一口氣,手握著槍。
龍子昂這么大的嗓門,果然引起了劫匪們的注意,他們探頭看向龍子昂。
“是他!跳火車跑的那小子!”有人認出了龍子昂,跳起來奔著龍子昂就追。
龍子昂都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就見三個彪形大漢奔著自己來了,他條件反射掉頭就跑。
剩下的一個,就是負責監(jiān)視龍子昂的那個劫匪,他跑了兩步,突然轉身,看向錦書。
龍子昂跟錦書打招呼,劫匪覺得這兩人一定認識。
如果能劫持錦書,一定能讓龍子昂掏錢。
劫匪兇殘的眼神在看到錦書的臉時,瞬間變得猥瑣,錦書馬上知道了,這家伙見色起意了。
“小哥哥,你要做什么,我很怕的。”錦書裝作害怕的樣子。
劫匪聽她喊自己小哥哥,骨子都要酥了,舔著嘴唇朝著她走來。
“別怕,我想跟你玩?zhèn)€游戲,走,跟我去廁所。”
錦書垂眸,故作順從地站起來,就在劫匪伸手想要抓她的瞬間,錦書突然屈膝,對準他的要害踢了過去。
劫匪沒想到她會還擊,疼得夾腿彎腰,錦書趁機模仿著林毅軒砍人脖頸的動作,對著對方的后脖頸一記手刀。
這一記她用盡了全力,劫匪眼睛一翻,暈過去了。
兩個劫匪押著龍子昂回來,還有一個劫匪跟在后面,懷里摟著個年輕姑娘,那姑娘嚇得面無血色,應該是被強行擄過來的。
錦書左手拿著匕首對準暈過去劫匪的脖子,右手拿槍對準剩下那三個劫匪。
“都別過來!”
三個劫匪看到她手里有槍,不敢輕舉妄動。
錦書看到他們手里沒有武器,應該是追龍子昂太過著急,來不及拿。
此時如果能齊心協(xié)力拿下幾人是最好的時機,于是錦書提高聲音呼吁:
“大家都幫幫忙,他們是劫匪!”
原本人聲鼎沸的車廂,一下子安靜下來。
錦書以為大家沒聽清,又提高音量喊了一次,先用漢語,再換成毛語。
無人應答。
被劫持的龍子昂憤怒地罵道:“這車廂里就沒有一個帶把的?幫忙啊!”
依然是無人應答。
錦書明白了。
這些人一定是怕激怒劫匪,寧愿做冷血的旁觀者。
說不定這些人心里還在罵錦書反抗,擔心反抗會招惹更猛烈的報復。
劫匪使勁打了龍子昂一巴掌,囂張道:“我看誰敢反抗老子!一群孬種罷了。”
“這女的不會用槍,她保險栓沒拉!”
對面的劫匪發(fā)現(xiàn)了錦書不會用槍,一聲招呼,幾個人同時沖向錦書。
錦書也沒想到他們不顧同伴的死活,她又不能真的把人抹脖子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