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鬼直保完全明白,這個名字意味著什么。
抬頭看向縮在墻角的綾乃,臉上的淚水、血水和成一團(tuán),他心中慶幸自己沒有真得完成剛才的“壯舉”。據(jù)那些荷蘭人所說的傳聞,包括他們自己的遭遇和聽著鄭家海商的傳聞。
“那個神州城的城主岳效飛是一個眥目必報之人,而且手段狠辣。跟他打交道沒有道理可講,只能讓他占便宜,不然的話他會立即翻臉不認(rèn)人而且手段之毒,只怕無人能及。”
九鬼直保頹然的從倒在“塌塌米”上,他覺得綾乃“化蝶”的這件事不是那么簡單。如果綾乃真是和他在一起的話,那么綾乃應(yīng)該無法逃走的!唯一的解釋綾乃是被他放回來的。
“那他的用意是什么呢?難道他喜歡她?不然也不可能把這匕首送給她!但是他完全可以不放她回來,難道他有什么陰謀嗎?真是猜不透啊!”
他向綾乃問道:“這個,你是哪里來的!”
恐懼的縮在墻角的綾乃不明就里的望著九鬼的神色,不用白為何見九鬼直保看到這把“匕首”之后就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樣。
名是人的影,現(xiàn)在由著“海上馬車夫”的嘴,神州城及其城主岳效飛算是“匪名在外、響譽(yù)全球”了,尤其那個“鬼哭炮”已經(jīng)被神化成了上帝或者天神的懲罰。
對于九鬼直保幾度享受“鬼哭炮”懲罰的人來說,心中何止是震憾那么簡單,而綾乃的“化蝶”過程則因為這個“匪人”的加入,也變得越發(fā)耐人尋味。
他盡量放緩聲音道:“綾乃小姐,你不必害怕,我不會再傷害你了。”
綾乃慌亂的看了九鬼一眼,瑟縮著不肯答話。
九鬼直保明白自己剛才的舉動肯定嚇壞了她,不安撫下來,是得不到她加答的,因此他把手中的匕首丟在地下,自己慢慢退回到長幾之后,手指著匕首向綾乃說話。
“請原諒我的魯莽好嗎!但你一定要老老實實的告訴我,這個你是從哪里得來的,是那個人給你的嗎?還有,你的化蝶是否是和他在一起?你是如何逃走的,不要告訴我僅憑你自己就可以逃脫他的手掌心!”
綾乃的身體向前一撲,將地下的匕首搶在手里,再度縮回墻角,心中這才稍稍安定下來。而九鬼直保一連串的逼問更使她心中產(chǎn)生了疑惑,尤其對于岳效飛的身份,驚魂甫定的她開口了。
“他是個很重要的人物嗎?”
九鬼直保的身心之中,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那炙人的欲望,有的是恐懼和其他一些什么說不清楚的感覺,其中還有一點僥幸的心理。
“不要問我。你首先得告訴我,你是如何從他的手中逃出來的。要詳詳細(xì)細(xì)的一字不漏的告訴我。”
哪知看起來軟弱的綾乃,自從手中拿上匕首之后,突然強(qiáng)硬了起來,她搖搖頭道:“將軍大人,您還是先告訴我他是誰,然后我才會告訴您其他的事情。”
“啪”九鬼直保惱怒的拍了一下幾案,可是隨即他又鎮(zhèn)定下來。
自己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肚里鎮(zhèn)定了一下情緒,才慢悠悠的說:“他,他是誰!你居然不知道你的貞操給了誰!你對于這個人的真實身份好奇也是不出所料的啊!好吧我就告訴你,這把匕首的主人,是一個很有名的人,如果那些荷蘭人沒有說錯的話,那么他就是神州城的主人一一岳效飛。”
九鬼直保鄭重其的態(tài)度使綾乃對于岳效飛這個名字感到了好奇,尤其是他占據(jù)了自己的身體,至于內(nèi)心深處綾乃對于他的記憶,自然是十分深刻的。
九鬼直保看著露出思索表情的綾乃接著說道:“對面島上那些可怕的敵人就是他的手下,在他的手中我們吃了大虧。”
“神州城城主岳效飛……”望月綾乃嘴里默默念著這個名字,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激動,她終于知道了那個人的身份,而這個時候她也完全明白了為何那個“救世軍”的人(松尾太郎)會如此鄭重其事要求她將此事保密了!
“他就是那個人,那個被人們傳成天神下凡的人!被荷蘭人說成是魔鬼的人!”
橋本紀(jì)夫去年在長崎開設(shè)商館的時候,對于岳效飛早已根據(jù)自己心中的“大神”形像進(jìn)行更深層的“神化處理”向九州島上的居民加以宣傳。
以致于九州島上的扶桑百姓大部地區(qū)都知道有一位“天使”來到了人間,他掌握著上帝賜與的威力最為強(qiáng)大的武器一一“鬼哭炮”,同時他創(chuàng)建了第一個上帝的國度一一神州城。
而一直以來做作生意的荷蘭人,也在說著中國沿海有一座魔鬼統(tǒng)治的城市。因為他的存在,海上的生意幾乎沒有辦法進(jìn)行,而且千萬不要和他進(jìn)行海上的戰(zhàn)爭,因為他有一一“鬼哭炮”。
兩種不同的傳言,由長崎傳遍整個九州,作為德川家光手下的最大的情報機(jī)構(gòu),伊賀同心眾的成員,望月綾乃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神州城及岳效飛的“事跡”。
最終,扶桑的安危或者說對于德川將軍的忠誠,促使望月綾乃完全摒棄了自己的安危。她當(dāng)然明白說明一切可能造成的后果,甚至有可能對她們家族造成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