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月低呼一聲。
卻是一把三摺疊的宮紗所制的遮陽傘,一副淺綠色的的楊柳依依、煙雨濛濛的江南圖畫卻是繡在宮紗之上,此傘又與她愛穿的湖綠羅裙配成一套。作為制做者的岳效飛滿意的看著宇文繡月的表情,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這岳家小賊手段倒是高明,這么個小東西就哄的繡月妹妹開開心心,”王婧雯也為這紗制小傘的主意絕倒,夏日里拿來遮陽倒也輕巧方便。
一旁的小葉子心中不滿岳效飛只給宇文繡月這么好看的東西,卻是忽略了看家小姐,一氣之下挖苦道:“我道是什么奇珍異寶呢!鬧了半天卻是這么個小東西,又不能擋風,又不能遮雨……?!?
“哼!不懂了吧,這叫三褶疊遮陽傘,過不了幾時這全城里的太太小姐們可都要打用起來呢!”安仔抓住機會,抱得一箭之仇。
“安仔你怎的如此說話,還不快開罐綠茶給人家倒茶認錯?!痹佬эw沉下臉教訓安仔。
安仔不情不愿打開一罐綠茶氣乎乎的伸到小葉子的鼻子下面。
“你這人就會欺負人家,誰稀罕你的臭水,我才不要喝呢?!毙∪~子一跺腳揉著眼睛跑了。
“安仔我們都是大男人,怎么能這樣對待她呢,你快去把她哄好,不哄好不準回來。”隨手又拿起一罐綠茶拋給安仔,安仔只好接了,泱泱向跑走的小葉子追去。
三人為這兩個小家伙的表現不禁莞而。
“岳大哥,有件事一直鬧不明白,不知當問不當問?!?
“小姐太客氣了,你只管說,在下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此說來真好,我一直不明白岳大哥如何能在短短時日內造下當如此之多的牙具與那風扇?!币膊还滞蹑忽┖闷妫阆胍恢苤畠冉f牙具,幾百風扇又從哪里出來,縱是大羅金仙作法得來又哪里來的哪么些法力。
岳效飛誤以為她是王士和派來看他產業置辦進度的,當下也不推辭道:“兩位不說我也是要領二位去觀看一番的,兩位姑娘這邊請?!?
趙大錘現在就是鐵工部的總管,一個個小伙子在他的指揮下或鑄、或鍛、或用岳老板叫什么刮刀的東西小心的將手下的圓環修平。他心中得意,老板要他負責的是他們老軍營最要緊的活,造軸承。也無怪乎他得意,這確是工業發展的基礎之一。
自從這個世界進入鋼鐵時代,直到今日,一切的機械全部以軸承為基礎,可以說幾乎沒有軸承就沒有這個機械化了的世界。所以岳效飛認為不會煉鋼不要緊,灌鐵為鋼,百鍛成鋼都行,唯獨這軸承才是機械行業發展的潤滑劑。
轉了一圈,兩個女人算是開了眼界。那生產線,一個人負責一項,做的東西又快又好,還不怕人偷師。還有那個什么膠合板,吊車,無怪乎之老軍營的房子建這么快。兩女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已完全沒了剛來時那般淑女模樣。
往往來來的人都好奇的看著兩個女子和他們的岳老板在那兒開心的聊天,往往碰面的人都露出會心的笑容。不斷還有人有這樣那樣的事來找岳效飛,可是他們手中指點圖紙或其它什么東西的時候,心卻不知飛到哪里去了,眼睛只管閃呀閃呀的偷偷瞄著二女。不到岳效飛叫他們是絕對靈醒不過來。臨走時有人向岳效飛展示一種讓人寒毛直豎的笑容,也有人給他豎大姆指。岳效飛這傻小子當然知道他們是什么意思,見到大家的眼神又或是動作都會擠著眼睛給他們一個笑容。
很快晌午的時候到了,宇文繡月原想顯露手藝,給岳效飛做頓飯吃,誰知卻發現他的屋里除了床鋪連個灶都沒有,待問時岳效飛才答道:“晌午時候有人送呢!”兩人都道岳效飛在酒樓訂了飯菜也就沒有再問。
晌午時分,一陣哨聲響起,解脫工作的人們,紛紛從車間中走出來,在廣場邊緣不遠處的炊事車跟前排起長隊,每人先領一個大盤子,手中個個摯著個竹筒。所有的人都已習慣了老板與他們一樣吃飯時排隊打飯,然后坐在他的桌上與一班管事的大呼小叫,可今個沒見老板來,也沒聽見老板桌上有響動。一個個好奇的伸長脖子瞅。眼見桌子坐了兩個女子,有那等見過二女的就連猜帶蒙的說給大家聽。這一說就熱鬧開了,老板的女人來了,一個個好奇的互相打聽,更有那等好事之人,端著一盤子飯有事沒的故意在岳效桌旁晃。
宇文繡月及王婧雯哪見過這個陣勢,一個個被看的滿面潮紅,及至端上飯來三個女人才發現不是那么回事,只每個人一大盤的白飯,連汁帶菜的蓋了一層大鍋菜,“天啊,這是什么,有如此吃飯的么?”
“是啊,我們老板這么個好心的小伙子不該有一個溫暖的家么,他該有一群可愛的兒女的,將來他的后代像他一樣給我們老軍營的人帶來無窮無盡這樣的生活?!边@是一直坐在樹蔭下閑聊喝茶的楊平安的真實想法,他相信這也是全老軍營的人的想法。要說這老軍營里的人,數楊平安享受的好日子最短,也僅只有半年。
臨過世時他對他的兒女們說:“我這一輩子沒享過什么福,活的低賤,這最后半年的好日子呀我過了,世面我也見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