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也不管人家心亂如麻,就只管在這里來來去去。”宇文繡月坐在塘邊生悶氣,為了避免岳效飛給他唱那些個情歌,她已經(jīng)放棄了那個最為喜歡的亭子,躲在池塘這邊。
今天晚上被出賣、背叛、爭斗搞的心情盡壞的岳效飛低著頭從前院回來了。疾行的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趕回去問問安仔,他是否愿與他一起走,這也許是他在這王府里唯一的牽掛。
宇文繡月坐在后園中池塘邊,倚一塊一人多高的假山石上暗自垂淚。透過淚水看著塘中所映圓月,一時間心緒起伏。修長纖巧的身段上豐滿的體態(tài)在月光下顯的凹凸有致,白皙的粉臉之上再時里掛著幾粒晶瑩的淚珠,浮著一層薄薄霧氣的雙眼里透出夢幻樣的凄美,如此美麗的女孩誰又舍的令她如此傷悲,此人定是個不知美丑的莽夫。
“這月兒雖然有陰晴圓缺,可是它多好啊,那么高誰也碰她不著,廣寒宮中雖然寂寥,可是哪里會有人間這許多不幸之事……真怕老爺、夫人答應了少爺?shù)恼埱螅雭矸蛉四抢锒ㄈ粦剩坏然亓死蠣敗Γ@便是命么?”
皎潔的月,橫在烏黑的天上,為天空、大地鋪就一襲淡銀色的晚裝。在這片月光下生活的人們,有些迷茫、有些彷徨大約只是因為他(她)們的命運總不能自已把握罷了。
安仔在屋里也沒敢睡,剛才的事還讓他惴惴不安。這會他想起來了,剛才是他家小姐的聲音,這事要讓老爺知道了明個還不打死自己,所以一直支楞著耳朵聽著外面的聲音。
回到住處的岳效飛徹底出了一身冷汗,剛才的事一個不好小命就完蛋了,“這地方不能再呆了”。
安仔借著燭光看著他家公子的臉色極為不好,也不敢多嘴。只是趕緊擰個濕毛巾給他擦汗。
“安仔,我若離開王府,你與我一同走么?”
“怎么,公子要走。”安仔心中害怕之下追問了一句,心里駭然想:“莫不是公子因為適才那件事被老爺趕出去?完了!我小命沒了。”
“安仔,你跟我去也好,繼續(xù)在此也好,我都不會怪你,我只要你說一句真話而且選了就不可以后悔。”
碰到今晚的事,使岳效飛明白在這個亂世之中根本沒什么道義、信義好講,每個人都為利所趨,為命而忙。你看這安仔一聽要離開王府臉色變的蒼白,心里定然都在猶豫,岳效飛差點失望的哭出來。
安仔一見岳效飛雙目如炬,只顧盯著自己的眼睛,再聽他所說話語心眼伶俐的他立時明白他們家公子爺要走了,而且可以帶著自己一塊走,心中石頭落地,心思也就活了起來。
“噗嗵”一聲安仔跪在岳效飛面前叫道:“安仔只求公子不要丟下安仔這孤苦之人,至于公子要走,安仔自是要跟著的,縱使公子爺天天打罵也使得。”
他這一說倒把岳效飛給說笑了:“油嘴滑舌的小東西,哥哥我什么時候打罵過你了,這你說的要跟我的,可不許后悔。”
安仔笑嘻嘻的打地下爬起來“剛才我還以為公子爺要丟下我,一個人走呢。”
“好了,好了別耍寶了,正經(jīng)的給我弄壺酒來,咱們今晚上要喝個高興。”
換了全套自己行頭的岳效飛抱著吉他又拉下開唱的架子……“唱什么好呢”。
不遠處安仔害怕的望著他,生怕他再來上幾句淫詞濫調(diào)。
《將軍令》用吉他彈出來的猛烈、渾厚之氣自是別有一番震憾。一曲《男兒當自強》在這后園安靜的夜里奏出了最強音。
“將軍令?”宇文繡月被這安靜后園中的最強音從幽怨中喚醒,“將軍令!”中所包含的熾烈情懷卻是她一直最為盼望的禮物。
“他為何會彈將軍令?”月兒已漫步上了中天,陰影中的人搖曳柳腰(小腳嗎,不搖由不得她),悄悄接近岳效飛居住的精舍。
“傲氣面對萬重浪,熱血像那紅日光,膽似鐵打,骨如精鋼……我發(fā)奮圖強做好漢……”
精通音律的她,心中暗暗對自己說:“這個詞可是配的不錯呀,如若他明早里便對著我唱這個,我便如何呀……!”
月兒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這人世的悲喜劇,當然它也不明白女人為什么會臉紅,它什么也不知道更不會說些什么,所以索性什么也不說罷,扯住一片浮云睡覺去了。
從后園回來的王婧雯徑直去了娘的屋子。王夫人正在那里卸裝呢,聽見腳步聲回頭望去卻是自己女兒身著一身男裝進來了。
她搖搖頭,自己這個女兒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些野,真不知他以后可怎么辦啊。
“婧兒,那徐家……”
“娘——”到了娘的跟前,王婧雯方才露出些女兒態(tài)來。一聽娘又要開始老媽常談忙使出手段摟著娘的脖子。
“你呀……”
王婧雯在他娘耳邊吃吃笑著接過話來“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呀”。
王夫人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她清楚那徐家的二少爺配不上自己的寶貝女兒。那徐家二公子雖說也長的高高大大又有一身好武藝,只是人卻沒讀過幾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