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和酒店工作人員幫他們搬完東西已經出去,兩人在客廳里,她站著打量四周陳設,陸璟則坐在桌前從袋子里邊掏東西邊囑咐。
“這是新手機,這是新電話卡,你先把這個捯飭完存好我的號碼再發身份證號過來,我明天讓人去幫你補你原來那張卡,不然軟件賬號鎖著做什么都麻煩。”
馮宜眼神轉去,他身后就是客廳落地窗,正如她所想過的那樣從這里可以俯視繁華地界的車水馬龍。
時至深夜的首都cbd區華燈依舊,流光溢彩。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陸璟久久未得回應,抬頭發現她的目光已經越過了自己不由擰起眉,又聽得她問:“那兒是什么地方?”
“什么什么地方?”他感覺她有點莫名其妙,回頭看了一眼,“國貿橋?”
“噢……”她點點頭,旋即踱步到他左手邊的沙發坐下,手肘撐著大腿,掌心打開捧著臉看他。
陸璟頭沒偏轉半分,只是斜她一眼,臉上寫滿了“你又想怎么著”。
“你為什么對我好?”
他眉一蹙,這是什么問題?
馮宜見他露出“莫名其妙懶得回復”的表情,又繼續說下去:“幾個小時之前我是真的被嚇得要死以為自己被綁架了,心想你要是不來救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不是,你‘被綁架’為什么能想到做鬼報復我?”
“因為有專機來綁人的劫匪不會吃飽了沒事去綁無冤無仇的平頭老百姓,想想我認識的人里面,好像也只有你能害我……哦不,讓我享受到這種‘待遇’了。”
陸璟啞然,馮宜又道:“一開始我問他們,下達指令的貴人是京城人嗎?他們說是,我的心就落回了一半;再問,他姓陸么?他們否認的時候那一半又瞬間就被重新吊起來。”
“我好像對你有些奇怪的信任感,你好像又對我太過周全。”
雖親密接觸過,但他們的“交情”說不上深,馮宜甚至認為,如果今天真是莫名其妙的跟他沒關系的人把她綁了,他不管的話雖會讓人覺得冷血但好像說不出什么具體的錯處。
“我是你男朋友,你信任我,我顧著你不是應該的嗎?你剛才晚飯吃得太飽了才能想出這種問題?”
馮宜一時沒說話,仔細觀察著他的面龐,只有不解和理所當然。
“你是要和我談戀愛嗎?”
“我們不是已經在談了嗎?”他下意識應答,說完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臉色當即沉下,“原來你連當時跟賀二說的那聲‘男朋友’也是表演?”
他才意識到她和他的思想早已不知什么時候分了叉,他當時說她演得好是指那股矯揉造作離不開他的勁兒,沒想到這人是半個真字兒都沒往里摻的。
“不對,那你前頭以為我們是什么關系?你嘴里的‘男朋友’是哪種‘朋友’?”
她看他臉色迅速轉陰,才明白過來這算說錯話了。
她和他越熟,就越多控制不住的忌憚。之前她確實是不知者無畏,且他在外人面前有禮有節,一開始對她也算克制所以敢再叁招惹,但她現在已經明白鋒刃總有出鞘的時候,他真瘋起來自己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況且吧……這地上一溜的袋子,和這個房間,和她賬戶上躺著的余額,確實是有點拿人手短。
但說真的,她從十五歲嘗到性刺激的甜頭起經常發情想和男人做點愛做的事兒,但對“談戀愛”這一活動卻很缺乏想象,更何況是和陸璟這樣與自己天差地別的,倆人能碰面都屬于老天開的玩笑,哪怕他默許他身邊的人將她認作誰誰的女友,她的潛意識里也只有對他們以上床為主的相處場景而構思不出其他。
她在腦子里緊急搜尋應對方式,但那撇過頭不敢與他相視,目光閃爍的模樣叁歲小孩兒都覺得十足心虛。
他直接伸手掐住馮宜的下巴把她臉拉近,語氣平淡但眼神緊鎖著她:“你既然這么想,那這個點兒正是咱倆‘交流’的好時候,你覺得呢?”
馮宜咽了咽唾沫,說是怕要挨干,又不是很敢反對,而且她總覺得自己不管說是還是不是他都不會滿意。
不料陸璟變得更不快,腮幫子鼓了鼓像在磨后槽牙,她下巴一緊就聽得他逼問:“說話,你不是讓我有事和你商量嗎,我跟你商量呢你裝這嘴巴被人鋸了的慫鵪鶉樣子?”
馮宜真是要昏厥了,在心里跳腳大罵:這是不是商量樣子你自己心里沒數嗎?!
其實要換兩個月之前,她包大聲應是的,甚至敢主動爬到他身上對他說要陸哥哥的大雞巴狠狠操宜宜的騷穴,但他一看就知道現在的技藝比起一個月前不會有任何進步,想想上次被他蠻干的時刻她下頭都隱隱作痛。
說話不是,不說也不是,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馮宜麻了,十分后悔起剛才沒真把嘴鋸了要和他說話。
“我覺得不行。”
“理由。”
“今天天氣不好。”
“我們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