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余暮有了點反應,烏黑的瞳仁轉動了兩下,但沉默了一會后還是搖了搖頭。
只是問道,“明天小貓就可以手術了嗎?”
薛謹禾輕輕“嗯”了一聲,“明天要不要去看它?”
這次余暮點頭了,沒有遲疑地說了一句“要”。
但隨后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余暮不會問如果手術了也沒辦法救活小貓怎么辦。
薛謹禾也不會告訴她,他已經做了萬千準備,這只貓必須活下來,哪怕活下來的不是她撿到的那只貓,但送到她面前的一定是活下來的,和今晚那只長得一模一樣的貓。
他不會再讓她經受這種無法被拯救的無力,哪怕不擇手段。
加深了摟抱的力度,薛謹禾整個頭都埋在了她的頸側,緊密地揉著懷里的軟軀,呼吸著她身上隱約殘留的藥水味平復自己一整晚的恐慌。
失去余暮的話,他也會沒了活下去的意義。
房間里一時間寂靜得只有兩人緩慢交纏的呼吸聲,床頭睡眠燈昏暗下,緊貼交錯的輪廓線條變得十分柔和。
“我想做。”
空氣里突然飄出少女有些滯澀的聲音,語調卻平穩得卻像是在說自己想吃什么東西。
薛謹禾反應了一秒才艱澀地拒絕,“不行寶寶……”
“我想做。”
沒等他說完,余暮轉過身專注地看著他又重復了一遍,沒了霧氣氤氳的瞳孔透亮,如同水洗過的玉石。
“你還在發燒。”薛謹禾喉結滾動了一下,態度卻是絲毫不動。
余暮躺在他面前,手指還拽著他的衣角,仰頭突然問道,“你喜歡我嗎?”
他眼神灼熱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嗓音沙啞,和從前每一次對她表白一樣認真,“我愛你。”
余暮看著他的眼光隱含著疑惑不解,“那為什么要拒絕?你不是很喜歡做嗎?”
她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么樣的,但是她聽說過,愛對方是恨不得想滿足對方所有的需求,她又沒有提多過分的要求,只是想要他和之前一樣做。
“所以其實你不愛我對不對?”
目光始終沒有從他臉上移開,說出這句話時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好像只是一板一眼地問一個學術上的問題,哪怕他說“是”她也無所謂。
薛謹禾胸口發悶,帶著難以察覺的隱忍,聲音發沉發啞,“寶寶,我愛你,你永遠不用懷疑這一點。”
他愛余暮甚過愛自己,甚至是因為愛上了余暮才開始珍惜自己。
可余暮不懂,她只覺得自己好空虛,寂寞的空洞在胸口翻涌,似乎又回到了記憶里那種被溫暖包圍卻仍然如墜冰窖的感覺,她只本能地想要靠近薛謹禾,靠近這個能夠讓她升溫的男人。
就像沉溺在水里的人,抓住了一根浮萍瘋狂地想要寄托。
像是攀附墻壁的藤蔓,余暮的胳膊緊緊地勾上他的脖子,像本能朝溫暖處鉆的幼貓望他懷里拱,急切地用唇去尋能給她熟悉的氣息。
被她吻住的一瞬間,男人的喉間溢出一聲喟喘,“寶寶…”
他攬住她胡亂擠扭的腰肢,修長的手指陷進她腦后的發絲,按捺住她失序蠻撞的舌,耐心溫柔地回吻加深。
薛謹禾和她在一起后就沒有抽過煙,身上大多都是她常用的氣息,混著一絲男人獨有的木質香,淡卻有些骨子里的冷冽,此刻卻給足了余暮安全感。
她很清楚地感受到,幾乎是在自己貼上去的一瞬間,一頭蟄伏的兇獸就迅速清醒了過來,硬挺挺地抵在她的腿根,隔著睡衣傳遞來得滾燙體溫讓浮沉的心都安穩了許多。
“薛謹禾…”余暮伸手下去,生澀地去扯他的褲腰,整個人貼在他的胸膛黏蹭。
薛謹禾想要攥住她胡亂摸索的手,還來不及阻止,睡褲就已經被她扯了下來。
粗壯的雞巴如野獸掙籠般叫囂騰出,“啪”地一聲重重彈跳在她的手心,沉甸甸的滾燙溫度壓了過來。
完全勃起的陰莖弧度駭人地上翹,被她用掌心艱難裹住的龜頭難耐地勃跳著,頂端怒張的馬眼里不斷溢出透明的清液,幾乎打濕了余暮的手心。
他也想要,余暮知道。
她從不懷疑這男人在性事上對她充沛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