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捷。你可以告訴我，你在讀幾年級嗎？”許愿一直以交朋友的語氣說話。

“五年級！”小捷說出來還頗感驕傲。

許愿收到了這個訊號：“喔，我聽說你剛滿十歲，十歲上五年級呀，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跳級了！”小捷拍拍胸脯非常自豪。

“這么厲害！”許愿豎起了大拇指，“那你就是傳說中的小天才咯？”

小捷突然癟了癟嘴：“我是很聰明，但聰明的人實在太多了。我發現五年級的人都不是吃素的。而且他們還都比我高……”

許愿好像理解了這孩子為什么要請家教了，而且也不常規地聘請在職老師或者專職老師當家教。一般這種級別的家庭都是有專門的補課老師的。

他可能是因為跳級不適應環境而產生了輕微的自卑情緒，所以家里才給他請能夠感同身受的大哥哥或者大姐姐開導他。不過價格一小時兩千塊確實可觀。

許愿打算好好做這份工作。

“小捷，你有沒有想過你五年級的同學們是怎么想的？”

“嗯？”小捷抬起迷惑的眼眸。

許愿順勢坐在地攤上，盤著腿：“我要是你的同學，我就會想：哈，這小子也太聰明了吧，怎么他能跳級我就不行？他如果以后能繼續跳級，能縮短好多學年，他的人生能比我多干好多事呢！這個小天才他不會是要進天才少年班的吧？那我哪還趕得上啊？你說他個頭沒我高啊？你要看年紀啊，等我們都成年之后，他的基因不得竄到天上去？雖然現在他還沒長起來，但你看誰敢欺負他呀？誰敢憑身高壓他呀？”

小捷被許愿的語氣逗笑了，他也盤腿和許愿對著坐：“我聽說你和我哥哥是一個學校的，而且你成績比他好，你一定比他還聰明！”

“有沒有比他更聰明我不知道。但我一定比他更用功。我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學習，時間花在哪里，哪里就會有反饋。這就是聰明人的選擇。并不能斷定努力無法打敗天賦或者努力就一定能勝過天賦，你選擇去努力、選擇為什么而戰，本身就是一種天賦。”

小捷聽了很高興：“你果然比我哥哥聰明！我喜歡跟你聊天！”

“你跟你哥哥關系很好吧？”

“才不好呢！他只會叫我小屁孩，讓我一邊兒玩去，別煩著他。”

許愿笑了笑：“他還不懂事。高中生嘛，是最中二、最目中無人的時期。等到他大學，或者大學畢業，估計才會有一些大人模樣，開始學著當一個好哥哥。”

“哈？”小捷有些失落，“那要好久。而且他大學肯定在外面讀，到時我都見不到他。”

“你哥哥平時都有什么愛好？你會嗎？”

“也就籃球、航模、高爾夫、游泳、射擊那些，我都會，但沒他玩得好，他都不愿意帶我玩兒！”

這些愛好有點耳熟，許愿有個念頭一閃而過沒抓住。她繼續問小捷：“那你有什么愛好呢？”

“我？”

“對呀。”

小捷說：“他們說男生的愛好就該是我哥哥喜歡的那些。”

“他們是誰？”

“我爸爸和我哥哥。”

許愿笑了笑：“他們就能代表男生了嗎？我還見過男生喜歡小提琴，男生喜歡玩電動游戲，男生喜歡打網球，男生喜歡夾娃娃。”

小捷大受震撼：“所以男生喜歡什么都可以嗎？”

“不光是男生。女生喜歡什么也都可以。我們的靈魂是自由的，你有喜歡一切東西的權利。”

小捷想了想：“我喜歡香蕉牛奶；我喜歡彩膠唱片；我喜歡樂高；我喜歡玲娜貝兒；我喜歡直升機；我喜歡交流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