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好東西,背了個書包,到約定地點的時候,已經有一輛他熟悉的車在那里等候,拉開門,紅發的男人叼著什么在那里眺望窗外,仔細一看就能看出來是棒棒糖。“來了啊,流。”可能是因為搞不了事,迦具都玄示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懶洋洋的。如果說以前是躍動的火焰的話,現在就是火鍋吃到最后只用來涮個青菜的敷衍的火焰。墨綠色頭發的少年點了點頭,上車坐在他旁邊,關上門。“怎么是棒棒糖。”“羽張給的,說不吃不讓我帶你。”迦具都玄示嘖了一聲。比水流哦了一聲。原來如此。“我們去哪里。”“去飆車。”迦具都玄示見少年安靜地望著自己,便又緩緩補充了一句,“到時候你先坐副駕,然后我教你開車。”雖然不在場的某些人可能不贊同,但在場的兩位當事人毫無異議,于是車來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停下,這里已經有一輛空車在等著他們了。可以看得出來,迦具都玄示是有備而來。“飆車才是男人的浪漫。”咬著棒棒糖的迦具都玄示如此說道。他們疾馳在路上,逆著風,空氣流刮在臉上皮膚上的時候會引起細微的戰栗,但是在這樣的極速下,這些東西反而是小細節。感覺人就好像是一片葉子,但卻飛奔在與風相反的方向,路邊的景色好似快速閃過的一幀幀照片,由于速度太過于快了,所以反而并沒有慢慢走著看的時候美麗。迦具都玄示踩油門踩得很是囂張,加速,減速,漂移,他開車的風格就跟他這個人一樣張揚得毫無畏懼。在相反力的作用下,比水流抓著頭頂的把手,方向盤一轉,他便整個人都朝著另一個方向倒過去。墨綠色頭發的少年睜大了眼睛,里面閃著躍躍欲試的光。“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喜歡!”在駕駛座上瞥了他一眼的迦具都玄示笑了起來。“我也能開嗎?”跑車上面的車頂被收起來了,他一開口就有風灌進來,比水流說完這句話之后就打定主意不再說話。他也不知道迦具都玄示是怎么能一邊有風吹過來一邊開口說話的。“當然可以啊,為什么不行?”迦具都玄示答得很隨意。
在公路上疾馳了一兩圈之后,迦具都玄示開車的速度逐漸慢下來了。他看上去情緒好了不少,有心情閑聊了。“不過汽車駕照你這個年紀還拿不到,但沒關系,想開車的話就來找我,別跟鳳說就行。”至于羽張迅……他也是不到年紀就開車上路飆車的人,他們兩個誰也別說誰。“今年的生日還沒過吧,到時候送你一輛摩托車怎么樣?合法摩托車駕照的話你已經到年齡了。嗯?喜歡什么顏色和款式?”“藍色或者綠色。”“有點沉悶,”迦具都玄示評價:“要我說,摩托車其實還是紅色和黑色比較張揚。不過你是喜歡這個顏色是吧,我記得你好多東西都是這兩個顏色的。”“是這樣的,”比水流點頭,“我記得羽張先生已經回去工作了,迦具都先生為什么還要避風頭?如果是之前那個組織的事情的話,羽張先生是處理完才休假的。”而且七釜戶那邊也有牽扯,不過威茲曼沒說具體情況,只說最近讓他們就在家里呆著,別過去了。所以家里的貓閑到天天惦記米糕。“只是大部分成員都抓進去了而已,后續影響還挺大的,什么fbi,cia最近都在往這邊跑……不過那邊沒我們什么事。只是因為這個緣故,警察廳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派人出來巡邏,我們這些合法組織都得了信,槍打出頭鳥嘛,等他們處理完就沒事了。”話雖如此,迦具都玄示還是閑得無聊,不然也不可能冒著被鳳圣悟嘮叨的風險叫比水流出來玩了。“光是人抓進去了還不算玩,后續處理才有的磨。流你應該也清楚一些吧,你和威茲曼發明出來的東西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投入使用的,七釜戶先要研究出樣品,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試用之后,才會投入市場。”“就像唯識系統?”比水流似懂非懂。“嗯,就像唯識系統。”迦具都玄示應了一聲,隨后又轉移了話題,“你剛說羽張回去了?我敢肯定那家伙就算銷假回去也絕對已經出差了,肯定在像是北海道之類的地方,哪里沒上司管就往哪里跑。”別看羽張迅整天笑吟吟的,好像有工作就很快樂,實際上他看得可透徹了。麻煩無聊又繁瑣的后續工作他絕對不自己干。“北海道……要不要冬天一起去玩?”比水流沒理會迦具都玄示的吐槽——事實上他早就習慣了,迦具都玄示吐槽羽張迅,羽張迅吐槽迦具都玄示……至于鳳圣悟?他兩個都吐槽。“可以啊,到時候要是沒事的話我聯系你。我教你騎雪地摩托。”約定就是約定, 兌現之前永遠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無論是比水流的排球訓練數學比賽,還是迦具都玄示的生意都是不定數,冬天能不能空出時間來還是兩說。不過現在這一大一小聊得還是很愉快。在迦具都玄示的指導下, 比水流學會了開車——不過交規還沒背下來,開車上市里的馬路是不可能的,那樣違法。但是開著車在空無一人的馬路上跑一跑還是很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