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都說到那種地步了,況且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黑色的西服外套被比水流單手甩在肩上,領(lǐng)帶也早就被收進背包里, 原本打扮一絲不茍的墨綠色頭發(fā)少年難得地有些跟周防尊靠齊。“哦哦, 那籃球和排球比起來,流更喜歡哪個呢?”“一定要選一個嗎。”“是的,選一個選一個, 不準說都喜歡!”“籃球。”“啊?為什么啊!”“因為籃球替補有替補席, 排球只能站著。”“就因為這個原因嗎?流?”“是的,而且也不算理由, 只是單純地覺得上不了場卻還要站在旁邊很無聊。”墨綠色的眼眸平靜地像一潭水面,照映著粉發(fā)少女和來來往往路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況且喜歡和討厭是不需要理由的,neko。”“所以果然流還是有喜歡上排球的可能對吧!畢竟現(xiàn)在不打籃球了嘛!”“大概。”不過他剛才的意思其實是籃球和排球他都不怎么喜歡。“吾輩會努力的!讓我們都喜歡排球!”“嗯, 加油。”比水流頷首。“你們兩個, 怎么才回來啊!”黑尾鐵朗朝他們兩個人招手,“研磨不是說就是去給朋友看個動畫片嗎?”“黑尾前輩, 孤爪。”比水流停下腳步, 側(cè)身看向露天排球場里站著的兩位。抱著球穿著練習(xí)服的黑發(fā)少年看起來沒精打采,像太陽曬過頭的黑貓結(jié)果被迫被揪出來玩毛線球。正在揮手的黑尾鐵朗倒是精神抖擻。“在練球嗎?”雨乃雅日站在比水流旁邊也揮揮手。“一起來練習(xí)吧, 接球也好,發(fā)球也好。”比水流站著沒動。怎么辦。他不是很想過去。這個又沒有必要的理由。“別傻站著啊, 過來。”“比起其他人下場比賽你至少還有可以上場的可能,知足吧,比水。我可是打了幾下就被換下去了,一點都沒有你救場發(fā)球員的出場帥啊。”“研磨也是,雖然要求做了熱身,但是三年級的不配合,而且三年級的二傳手也沒有出錯,可是干站了全場呢。”“…小黑。”孤爪研磨皺起眉頭叫了他一聲。
“怎么,我可沒說錯。”黑尾鐵朗撇了撇嘴。孤爪研磨倒是能看出自己幼馴染心情不太好,一方面是輸球,一方面是替他們感到的不甘。就連頭頂翹起的頭發(fā)都沒有往日那么高。明明孤爪研磨的二傳更棒,但是因為體育系社團前后輩的森嚴制度,在無錯的情況下基本都是年長的前輩上場,除非一年級天才得過分了,有著壓倒性的實力,不然的話按照習(xí)俗,連教練都不好說些什么。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但黑尾鐵朗越想越氣,雖然不至于遷怒,不過開口的時候確實連語氣都不怎么好了。話是這么說,但是無論是比水流還是雨乃雅日都完全沒有看出來黑尾鐵朗的心情啊。那不還是要孤爪研磨自己哄嗎。他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倒不是這個問題,其實,比水昨晚為了動畫基本沒怎么睡,大概。”“咦?!”黑尾鐵朗睜大了眼睛。“我想說的就是這個。”孤爪研磨慢吞吞地繼續(xù)補充完。“你這家伙,怎么可以熬夜啊,快回去睡覺!熬夜對身體多不好啊,明天還有部活訓(xùn)練呢!”剛才的焦躁也好,不甘心也好,一下子就被黑尾鐵朗拋在腦后,他連忙上前幾步就推著比水流的后背讓他趕緊回家。“又是一個熬夜的!你是跟研磨學(xué)壞了嗎!”“……小黑,都說了不是我教壞的。”雖然他們的確有過一起凌晨兩點起床的經(jīng)歷。“快點回去睡覺!比水!”孤爪研磨還趁著黑尾鐵朗不注意的時候給墨綠色頭發(fā)的少年比了一個ok的手勢。“哦,好。”不過他本來就沒有繼續(xù)練習(xí)接發(fā)球的動力,剛才打了一整場的籃球賽已經(jīng)很累了。雖然不太理解同桌的意思,比水流還是乖巧應(yīng)聲。反正回家睡覺休息就對了。看著比水流和雨乃雅日離開,孤爪研磨把視線投向情緒逐漸平緩下來的黑尾鐵朗。“抱歉,研磨。”“我剛才真是,到底在說什么。”黑尾鐵朗嘖了一聲,“比水他們什么都不知道,我還那么說話。”“也是那些三年級的說得太過分了。還好當(dāng)時山本和比水不在,你和夜久也都是忍得住的人。”想到放學(xué)后發(fā)生的事情,孤爪研磨才會慶幸還好比水流一放學(xué)就興沖沖地拉著他們經(jīng)理一起坐電車去了誠凜。日本森嚴的前后輩制度流傳已久,不遵從這種制度的人還是少數(shù),下克上暫時還不會出現(xiàn)在音駒……孤爪研磨真心不準備把比水流算在里面。他的這位同桌是根本就沒這種概念。孤爪研磨腦海中的比水流:什么?前后輩制度,那是什么。“算了,再忍忍吧,春高的時候他們就會退部了,到時候我們一二年級加起來人也夠,可以參加比賽。”黑尾鐵朗撓撓頭。“明天,明天部活結(jié)束之后我給他們道個歉吧。”“道歉我覺得就算了,買個飲料就行。”要是道歉的話比水流根本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解釋還要解釋好久,還不一定能說清楚。畢竟他剛才看起來完全沒體會到黑尾鐵朗不好的語氣。還不如買飲料,問就說是前輩的關(guān)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