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在做動畫的過程中,忽然跳出來了一個頁面,是比水流之前設置過的關于羽張迅要的app的安全防火墻的問題。程序顯示防火墻正在被入侵,比水流看了一眼屏幕下端顯示的時間,又看了看正在不斷彈出警告的程序,完全不理解為什么會有人深更半夜來入侵app。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羽張迅應該只是在自己信賴的精銳部隊范圍使用這個程序才對……畢竟一開始的目的只是為了方便鹽津元找自己時不時就自主行動看不見人影的上司,后面擴展的內容和功能都是在羽張迅的靈光一閃之后,比水流又加了補丁包補充上去的。這個app本身的定位就不是工作用,一旦下班,定位都是可以被使用者自助關閉的。可以說,只要不在工作時間,只要程序定位不被使用者,或者主程序羽張迅打開——比水流這里也有備份,那么這個app就只是裝飾作用。羽張迅什么時候深更半夜伏擊過極道勢力?據比水流所知一般沒有。——四科的工作是保護人民的安全,又不是消滅敵對勢力。抱著好奇為什么有人入侵沒有意義的程序的想法,比水流手上動作不停,放下動畫轉戰防火墻,啪嗒啪嗒地就跟看不見的對手開始戰斗。對方顯然經驗豐富,一邊無法突破就逐步擊破,從小處開始,準備慢工出細活。可惜他沒想到有人跟他一樣半夜不睡覺還能看見程序防火墻狀況,讓比水流打了個措手不及,直接踢出了程序范圍。打個比方來說,就是有人在偷偷摸摸撬鎖,可惜沒想到這個點還有人呆在門口玩手機。作為主人家的比水流直接打開大門,在入侵者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對方用一個籃球砸了出去,被砸臉的陌生人就這樣被迫滾到了街道上。而比水流則是把門鎖重新修好,又加了層鐵鏈和人臉識別。在加固了防火墻之后,比水流滿意地離開,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后,繼續去做他的動畫片。早上上班坐在辦公室的時候, 羽張迅收到了比水流發過來的短信,差點一口牛奶沒把自己嗆到。“…咳咳。”“羽張,怎么了?”正在跟他匯報日常工作的鹽津元停止了匯報, “是出了什么事嗎?”雖然羽張迅也能猜到入侵程序的主使人是哪方勢力的——大家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羽張迅很能理解。搜查四科的職責是處理與暴力集團有關的事項,表面上比如迦具都的煉獄舍, 這種擺在明面上的極道組織。
但是跟極道組織合作的犯罪組織也不是沒有,比如他聽說公安跟一個傳說代稱為黑衣組織的組織斗爭了很久。這個組織還是跨國犯罪集團,無論是fbi還是cia都有關注和投放臥底, 公安也不例外。但是與這樣龐大的、謀得暴利的組織對抗, 就要小心自己的隊伍內部也被腐蝕。世人各有自己的謀劃,也不是所有人成為警察都是為了伸張正義,為了社會的安康。迦具都玄示不屑于收買警察, 或者說他也清楚, 能被收買的警察肯定不是羽張迅的心腹,如果信了說不定還會落入羽張迅的局——兩個人一直斗到現在就是有這一點不好, 對彼此都太了解了。能搭上app的邊界說明入侵者有接觸到程序的渠道,內奸或者是臥底是肯定有的,只不過具體是誰還需要排查。而如果幕后主事者真的是那個以酒為代號的組織的話, 他們的目的大概有二, 一是被羽張迅日常工作打擊的產業,但是黑衣組織家大業大, 如果真的被搜查四科打擊到的話, 也就不是公安一直嚴陣以待的好敵手了。那么就只有一個結果了,藏在他們中間的那個人被發現了。這場比賽中, 雙方都對彼此了解不多,但是黑衣組織的底蘊是羽張迅摸不透的, 而他也不準備單打獨斗。在他的學生時代,貓又教練曾經說過——比起一次攔死,不如五次的一次觸球和十次帶來的壓力,比起一次完美的一傳到位,不如五次一定能二傳的一傳半到位和十次的一傳不到位,面對的對手越是強大,就越是要考慮到整場比賽的局勢。而在球落地之前,使得一傳能夠接到球的攔網,能夠讓大家好好扣球的二傳手,阻止二傳手正常發揮職能的發球手……這一切都環環相扣,而從高中以來都作為二傳手兼主將的羽張迅,對這場把前途甚至性命都放上去的比賽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考慮。“鹽津,一次觸球。”長發青年放下牛奶盒,一臉微笑。“什么?”鹽津元顯然沒聽懂。“不,我是說,去叫諸伏過來。他暴露了。”沒錯,只有這一種可能了,被藏在他們之中,曾經暴露假死的臥底,蘇格蘭諸伏景光,被發現了。雖然可能對方只是懷疑,但是既然已經對搜查四科開始調查,開始入侵,就說明不是簡單的懷疑。“諸伏暴露了……好,我這就叫他過來。”鹽津元睜大了眼睛,反應過來事態的嚴重性,連忙點頭。“態度自然一點。不排除我們內部有臥底。”說這話的時候羽張迅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是。”在鹽津元離開后一會,戴著警帽的青年禮貌地敲門,然后走進來。警帽下的貓眼眨了眨,蘊含著習慣性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