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倒是沒錯。”“放心吧,學,好歹也是迅家的孩子,你不相信雨乃的話,總得相信你的主將吧。”“咦?真的,羽張以前是直井教練的主將嗎?”“啊,那家伙比較厲害,我也只是暖板凳的罷了。”直井學撓撓頭,話題不知不覺中就被岔開了。在攔網換上黑尾鐵朗之后不久,比水流就作為救場發球員被替換上場了。“八號?真的假的,以前完全沒見過啊。”“一年級的吧。”“不過只是救場發球員轉換氣氛的,倒也無所謂。”“防守的音駒,感覺很少派出救場發球員啊。”周圍細細碎碎的聲音傳入比水流的耳朵,但是墨綠色頭發的少年依舊面無表情,冷淡地舉著牌子替換了隊友上了場。排球是一項不允許持球的運動。每一個人都不能連續接球。但是,發球的時候是例外,發球的隊員可以持球的時間長一點,在第一裁判員鳴哨允許發球后,只要在八秒內把球發出去就可以了。與此同時,發球員還有一項特殊點,就是發球得分。在發球得分之后,依舊還是這名球員發球。無論是接球,一傳,還是攔網,他在音駒中絕對算不上出色。發球,就是在排球這項運動中,比水流所擁有的唯一的武器。比籃球要小一些的三色球穩穩地躺在比水流的手心,他的另一只手放在排球上面,就像平常一樣。只有排球是安靜的,不變的,跟日常練習時一樣的大小,一樣的重量,一樣的觸感。替補也好,救場發球員也好,上場的時候,比水流擁有和北信介一樣的自信——絕對不會失誤的自信,因為在日常中,他們已經進行了讓自己絕不會后悔的練習。畢竟所謂緊張,是因為想要比平時發揮得更好才會產生的情緒。“上啊,上啊,音駒!”“發個好球!”拿出平常練習的態度,拿出以前用籃球瞄準青峰大輝的專注,以排球的方式,跳起來的同時尋找梟谷防守的薄弱點,然后揮臂,擊球!球飛速擊中地板,由于高速運動而變扁,隨后立即彈出場地。“音駒得分!”“好欸!再來一球!比水!”“太棒了!”除去夜久衛輔和黑尾鐵朗,三年級的也在為了剛才那一分而歡呼,在球場上,所有人都會拋卻之前的偏見,只要能得分,這份喜悅就是真實的。
梟谷的二傳手赤葦京治則是看了看剛才球砸到的地方,又看了看比水流。是他的錯覺嗎?總感覺剛才那球有殺氣。而且那個速度,那個力道,很難想象是從比他自己要矮十厘米的墨綠色頭發少年手中發出的球。防守的音駒,看樣子也有了自己的進攻的武器。“剛剛那個發球也太帥了吧!好帥!我也要發球!”經常被比作貓頭鷹代表的木兔光太郎開始咋咋呼呼。很好。赤葦京治在心中暗暗點頭,現在開局木兔前輩的狀態還不錯,沒有突然消極。“只是看著這樣狀態好的木兔也能讓人心情愉快啊,你說是吧,赤葦。”和木兔光太郎同級、作為主攻手的木葉秋紀走過來,拍了拍后輩的肩膀。“是的,木葉前輩。”黑發的二傳手露出了微笑。比水流則面無表情地繼續發球,不過梟谷不愧是強校,在“做的不錯, 看起來剛才被帶走的節奏終于回來了。”貓又教練臉上的微笑一直沒有散去過。賽場上微妙的心理活動也會影響場上的發揮,一些心情,一些急迫和焦躁, 加上比賽和得分所帶來的壓力,就會產生巨大的化學變化,帶來巨大的轉機。北信介是看得太透, 比水流是體會不到。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北信介和比水流,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們一樣在任何時候可以發揮出和日常訓練時候一樣的水平。這也是一個隊伍的氣勢非常被看重的緣故。音駒作為可以被用“堅實”來形容地、注重防守的球隊,最不需要地就是焦躁和急迫。“不過你的弱點自己也清楚吧。”“是, 只是著重練習了發球, 其他方面并不出色。”“慢慢來吧,到時候讓衛輔他們教你們就是了。”“好的。”二年級如今在場上前排的是黑尾鐵朗,孤爪研磨還在待機中。而黑尾鐵朗的攔網也很巧妙, 他一直使用的都是講究忍耐和堅守的應變攔網技術, 和音駒的風格完全相符。“觸球一次!”前排的攔網,為后排接到球創造機會, 一傳,二傳,扣球, 整個隊伍都連接在一起。雖然進攻不出眾, 但是防守沉穩又細膩。即使接球的時候有些狼狽也沒關系,只要不落地, 比賽就沒有輸。這種以合作為主的隊伍陣型和比賽模式比水流以前見得不多, 尤其是國三的時候,不過比水流并沒有覺得帝光不好的意思, 畢竟大家都很努力,能夠取得勝利, 不想合作了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