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那比小流稍微大一點啊,”鹽津元很快就想好了方法,“你是想和秋人跟速人他們一起上一個年級還是按正常程序來?”“秋人速人?不認識,流不上學的我,我也不想去。”太宰治的笑容有一瞬間變得有些僵硬。他已經(jīng)不上學好幾年了。“就算你是小流的氏族那也是要上學的,”鹽津元覺得有些好笑,“我們scepter4雖然也有未成年的成員,但是他們也是放學之后才來執(zhí)行任務。”這說的就是湊氏兄弟,鹽津元作為他們的監(jiān)護人,順便還會有空了看看他們的考試成績。“我可以直接入情報科的,”太宰治積極地舉出他適合的工作,書傳來的記憶也好,之前森鷗外給他的科普也好,都有讓太宰治對scepter4多少有些了解,“情報科是文職,對武力沒要求的對吧?”“就算你這么說……”鹽津元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就算是比水流帶回來的氏族,他也不可能立刻就啟用——除非等比水流正式接手,不然習慣嚴謹對待一切的鹽津元說什么都不可能按照太宰治說的來安排他。“這難道有什么問題嗎?”太宰治歪歪頭,臉上掛著笑容,“我覺得我可以幫流處理一些工作。”“所以你的意思是?”鹽津元覺得太宰治有言外之意。“我想接你的班,可以嗎,鹽津先生?”黑發(fā)少年臉上的笑容不變,氣質變得鋒利起來。“也不是不可以。”面對太宰治的挑釁,鹽津元的反應和大多數(shù)人都不太一樣。“那給你三天休息,習慣一下這邊的生活,然后就來當我的助理,怎么樣?”“好啊。”比水流則是一副狀況外的表情,“結束了嗎?”“結束了。”鹽津元給予肯定。“我們去食堂吧。”“好啊,流和織田作想吃點什么呢?”“蛋包飯。”“咖喱吧,要是有辣咖喱就好。”一開始的時候太宰治還不明白為什么鹽津元答應得這么輕易,但是后來他工作了一段時間之后就清楚了。這份工作太忙了,太宰治還不熟悉這一套流程的時候忙的夠嗆,后來熟悉了之后才開始偷奸耍滑見縫插針地摸魚。雖然他偷的懶不做的工作都被鹽津元收回去了,scepter4的代理司令完全沒有責備太宰治的意思。鹽津元對太宰治比較寬容,一是他年齡還小,二是他不覺得太宰治可以迅速接手自己的工作——當然要是對方天賦異稟真的能做到也挺好的。大到和非時院公安以及其他政府部門的接洽合作,小到每天每個人的外勤任務安排,這些都是由鹽津元來負責的。
“就沒有其他人分擔你的工作嗎?”太宰治有些好奇。“以前能幫忙的都去世了,”中年男人頓了頓,語氣很平靜,令人聽不出什么情緒波動,“后來沒怎么招人,就都由我一個人來負責了。”scepter4的成員除了外圍的人員,剩下的都是青王氏族。前任青王羽張迅的氏族除了鹽津元,其他擅長那方面的人要么是死在那一天了,就像比水流的父母,要么就是在scepter4的情況好轉之后不愿意效忠新王,辭職離開了。又是這樣。太宰治暗地里撇撇嘴。待在鹽津元身邊會有這種壓抑的感覺,不是像死一般的窒息——太宰治自己最有發(fā)言權了,而且那種……怎么說呢,陷入泥濘之中,狼狽不堪卻還是要奮力抬頭望著太陽,就好像太陽能夠拯救他一樣可笑。“鹽津先生的工作有些其實可以省略掉的,不成體系,而且有些分類過細了……今天有軟綿綿的胡蘿卜啊,好惡心。”黑發(fā)少年用勺子戳了戳胡蘿卜,露出了孩子氣的討厭的表情。中午午休的時候,太宰治抱著打包好的午餐來比水流的宿舍聊天。“我對這些不太了解,沒有發(fā)言權。”“流喜歡胡蘿卜嗎?”“不喜歡,也不討厭。”墨綠色頭發(fā)的少年伸手摩挲了一下太宰治裸露在外面的手腕上纏著的繃帶,“傷好了嗎?”其實沒有真正碰到他的皮膚,但是黑發(fā)少年的感官似乎產(chǎn)生了應激反應,打了個寒顫。“啊?”太宰治裝傻。“你綁了繃帶,傷好了嗎?”比水流重復了一遍。“已經(jīng)好了哦,”太宰治眨眨眼,“但是留下了很難看的疤,等整個都好了我再拆繃帶,不然難看死了。”黑發(fā)少年用輕快的語氣回答,絕口不提這些傷是怎么來的。“哦。”比水流收回手,“吃飯吧,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好。”太宰治輕聲道。即使有書里傳過來的記憶,太宰治在實際跟比水流相處的時候也有些不適應。他們和書中的那個世界不一樣,那個世界里的太宰治和比水流一起長大,彼此都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磨合,培養(yǎng)出來了了不錯的默契。但是他們的相處才剛剛開始。“流你和織田作這些天在做什么啊?”太宰治開啟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進行實地調研,拜訪東京的大街小巷,我想看看其他人是怎么生活的。”換句話來說就是……游覽東京?結果在他被工作的海洋淹沒的時候織田作和流居然在輕輕松松地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