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再怎么像朋友,羽張迅和善條剛毅的關系也還是王權者和氏族。“善條跟我們屯所里的孩子講故事。”羽張迅笑著補充道:“我會讓小流把有趣的講給我聽。”“小流?你屬下的孩子?”他直覺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大教堂里沒有哪個孩子的名字是這個。“是啊,是個好孩子,”羽張迅笑吟吟地說道:“說話挺有意思的。”“小流!”羽張迅笑著招招手,讓剛準備路過門口的小孩子進來。那是一個有著墨綠色頭發的少年,表情沒什么變化,但是他能夠看得出來,這個小少年在被呼喚的時候很開心。因為小流聽到羽張迅的聲音在叫他,于是就乖乖地走過來了。“羽張大人。”小孩子認真地說道。“這個我朋友,鳳,你叫他鳳先生就行了。”羽張迅臉上掛著笑容,語氣輕快。鳳先生……?不對,這孩子似乎不是這樣叫他的。他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他認識這個孩子嗎?小流?如果認識的話,是什么時候認識的呢?不對,這個年齡不對,應該再大一點,沒錯,再大一點點。然后這孩子、小流會稱呼他為……“磐先生。”對,沒錯,就是這樣稱呼他的。磐舟天雞猛地睜開眼睛。“磐先生做噩夢了嗎?”比水流坐在輪椅上,看向躺在榻榻米上的磐舟天雞,眼神清澈。“是啊,流,做了個夢,”磐舟天雞把自己撐著坐起來,臉上一如既往地掛著勉強的笑容,“不過做了個好夢。”……一個有著過去記憶的夢。他夢見了那些早已死去的人。沒錯,也算是一個好夢吧。“好的。”比水流點點頭,接受了他的說法,隨即就操縱著輪椅回到了他往常工作的地方。這讓磐舟天雞在心里松了口氣。好在今天綠組基地就只有磐舟天雞和比水流,就連琴坂也出去放風了。
“流想不想吃點什么?”磐舟天雞意圖打破尷尬的氛圍——雖然比水流無知無覺。“都可以。”比水流頓了一下,“還是蛋包飯吧,我想吃磐先生做的蛋包飯。”“行,那我們下午就吃磐先生的秘制蛋包飯。”磐舟天雞笑著應道:“然后再加一杯胡蘿卜汁。”睡醒來的磐舟天雞進廚房洗菜去了,比水流依舊打開立體投影屏幕在工作。不過比水流剛才沒說的是,他剛才過去是因為聽到磐舟天雞一直在小聲嘟囔自己的名字,才出于擔心磐舟天雞的心情而操縱輪椅過去打算近距離看看自己的撫養人,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既然磐舟天雞不打算說,那比水流也就沒有探究到底的好奇心。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應該去問,磐舟天雞不想說的事情就是其中之一。 平行世界one另一個世界的人們都回去之后, 他們這個世界的風波逐漸平息。羽張迅又去了一次御柱塔,把他先前錄下來的那個世界的白銀之王被從天上打下來之后對方變化的全過程錄像交給了本世界的國常路大覺。那里面有白銀之王從一開始微妙的表情,一直到愿意為研究德累斯頓石板貢獻一份力量的堅定, 這其中的輾轉變化大概只有黃金之王能夠完全理解。黃金之王長嘆了一口氣, 決定親自去天國號找摯友談談。不然的話面前笑容燦爛的青王肯定打算故技重施。國常路大覺認為自己還是不要讓威茲曼經受這個刺激比較好。羽張迅的行事作風他還是有所耳聞,結果對于他來說絕對比過程重要。相信要是條件允許的話, 他也不介意把天國號打下來,照著其他世界那位青王的方法使得自己的摯友加入研究。這兩位相隔了幾十年的好朋友談了什么其他人不得而知, 反正結果就是白銀之王威茲曼從天國號上下來準備重操舊業, 開始研究德累斯頓石板。但是研究一時半會也得不出成果,所以以羽張迅為代表的scepter4和以迦具都玄示為代表的煉獄舍的大規模斗爭還在繼續。至于之前掀起大風暴的無色之王狐貍君則是被三輪一言帶去一起生活, 似乎要給他傳授生活的真諦之類的, 反正是不會再出來搞事了。“小流, 放學回來了。”有待在在scepter4的成員和小少年打招呼。自打先前綠之王交換過來之后,scepter4屯所里認識比水流的氏族人數呈斜線增長——原本認識比水流的也就只有和比水夫婦熟悉的scepter4成員而已。原因無它,未來的王權者誰不想見一見?雖然現在比水流還只是普通的小孩子,劍道上也沒什么天賦,但是未來誰也說不準。不過這種消息還是小范圍地在青王氏族里傳播,大家都有在顧及比水流的人身安全——scepter4里不僅有羽張迅的氏族, 還有一些沒有氏族能力的外圍人士,保不準對方就是其他勢力派來打聽動向的人。“是的, 下午好。”墨綠色頭發的少年禮貌地問好。“司令難得今天有空, 說要是我看見你回來了就叫你去他辦公室。”“好的, 十分感謝。”比水流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