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成年男人不是一個普通姑娘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貧血病人能夠對付得了的。林僑梅的臉色愈發蒼白,毫無血色。“嘭!”“嘭!”“嘭!”身材修長的黑發青年從他們身后悄悄地靠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三個黑衣男人狠狠地打倒在地——有點矛盾,對吧?但是這的確是優秀的雇傭兵必備的素質。我是正面對付不了他們,但是我也沒說我沒有找別的人來啊。在發現林僑梅身后有人跟蹤之后,我就為了以防不測,特意訂了壽司外賣,送到我和太宰治住的旅館。而在和林僑梅邊走邊說的同時,我也在改變著行徑的方向,不知不覺地繞回來,到這條人少僻靜,但是福山要回壽司店的必經之路上。“福山,這次真的是麻煩你了。”我笑著朝他打招呼。福山開了一家壽司店在博多,他以前是國際上有名的雇傭兵,后來金盆洗手不干了。說來趕巧,我還是通過他才聯系上有一段時間沒見的尼古萊,然后勸他來學院的。雖然之前說我和尼古萊是幼馴染,但是我們其實在我和赤井一家一起離開之后就沒有在一起了,直到在池袋見到被折原臨也波及到的福山——他和露西亞壽司店的老板丹尼斯關系不錯,當時正在那里和老朋友聊天呢,結果無意間被折原臨也卷入了局。我在其中出了一份力,沒想到卻發現他認識尼古萊,那個時候真的覺得是意外之喜。“下次有空來吃壽司啊。”福山他還有事就先走了,最后留了這也一句宣傳一般的話語。我也笑著和他說再見。“僑梅小姐,您有安全的地方可以去住的嗎?我是說除了現在住的地方,再還有認識的人嗎?”“沒有了。”林僑梅搖搖頭,牙齒咬著下唇,低聲道。“那要去雇傭偵探嗎?”我問她,“既安全又可以幫你找找你哥哥,只要你和他說明情況。”馬場偵探事務所里面的馬場善治可是博多有名專殺殺手的“仁和加武士”,不僅有武力保障,情報來源應該也沒問題。“會不會太麻煩您了,費奧多爾先生?”她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之中回過神來。“僑梅小姐您安全最重要,”我語氣柔和地說道:“我也有個妹妹,我知道對于一位兄長來說,妹妹的安危有多重要。”“我知道了,那就麻煩您了。”林僑梅擦了擦眼淚,但是語調沒有多少顫抖的感覺。像這樣堅韌地活在這個并不友好的世界上的女性總有一種骨子里的堅強,就像組合里那個紅頭發的女孩子一樣,我并不討厭。林僑梅的長相漂亮是漂亮,圓臉,大眼睛,但是氣質不成熟也好,其他的什么也好,怎么看都知道對方是未成年。她的哥哥想必年齡也不是特別大,所以才會被華九會的人輕易捏住七寸。我帶著她去了馬場的偵探所,門大開著,一進去就看到電視上正在播棒球比賽,馬場善治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
“歡迎啊,請問你們有什么委托?”馬場善治轉頭之后看到是我們,態度友好又熱情,他立刻去廚房拿了兩杯茶出來,然后請我們坐下,他則是坐在了能看到電視的那個位置。“這位是林僑梅小姐,”我介紹道:“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能幫忙找到她的哥哥。”說到這里我就沒有再繼續了,因為我也不知道她哥哥叫什么名字。“僑梅?!!!”門外有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叫了一聲少女的名字,聲音之中滿是驚愕。“哥哥!”少女的眼神一亮,站起來看向門口穿著女裝留著長發的少年。“哥哥,你……”林僑梅露出疑惑的神色。“是我,僑梅,”少年咳了幾下,“你怎么會在這兒?姓張的明明跟我說……”“媽媽五年前去世了,我后面一邊打工攢錢一邊上學,然后申請了到這邊的留學名額,我想來找你。”“我寄給你們的錢沒有收到嗎?”“沒有。”“可惡……那個姓張的。”他咬牙切齒。“我的明太子呢?”馬場善治開口問道。“給你!”他將裝著明太子的購物袋丟給馬場善治。“等等,這是福佐屋的明太子!”馬場善治朝里面看了看,十分不樂意地嘟囔了一句。“說起來,林先生,您跟您的老板鬧翻了嗎?”我笑著開口,“之前的時候還有人襲擊僑梅小姐呢。”“什么?!”他大驚失色,然后沖到林僑梅面前左看看右看看,“僑梅,你沒事吧?”“沒事啦,”林僑梅抿嘴一笑,“費奧多爾先生的朋友有幫忙,我沒事,哥哥。”“那就好,那就好。”他一把抱住林僑梅,嘴里這樣止不住地念叨著,像是沙漠中迷途的人終于回到了家,又像是期待天明的人終于看見了日出。“那僑梅小姐,我就先回了。”我起身,笑著道別。“我欠你一次。”林僑梅的哥哥說道。“再見,費奧多爾先生。”林僑梅擺擺手。走出去的時候還能聽到馬場善治和林的吵嘴聲。“我說,我讓你買的是福屋的明太子,不是這個。”“羅嗦,不就差了一個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