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爾圖瓦忍住把德布勞內拉黑一萬次的沖動,把手機息屏還給沙德,一把把他抓進懷里煩躁地捏骨頭,冷著臉說:“上班踢踢球就行了,下班不許和他說話。”正在聯系德布勞內說“哥們,我已到曼城,出來,挨打”的阿扎爾難得附和:“沒錯!”沙德大迷茫:“誰?”第二天他就在俱樂部里和德布勞內碰面了,完成了體檢,簽字,因為新賽季球衣已經出來了,索性去攝影棚里直接拍了賽季定妝照,還和瓜迪奧拉見了面。沙德乖巧但依然迷茫地聽對方用口音很重的英語激動地說了一大通話,可能是在描述對他的戰術定位或是什么,反正就算聽懂了英語他應該也還是不懂內容的。他就只是繼續乖乖地擁抱他,對方像是很幸福的樣子,把頭放在他的肩膀上,也摟著他嘆了口氣,拍拍他的后背,轉會徹底告成。今天的工作也夠漫長了,隊長孔帕尼笑著站門口等他,說阿扎爾拜托了他要好好照顧他,現在帶他去吃飯慶祝一下。“kev!一起過來!”孔帕尼一招手,順便把德布勞內喊上了。又有新的腦袋從健身房門口探出來,事情很快變成了孔帕尼大點兵:“凱爾,約翰,貝爾納多……好好好,都來,都可以來。老天,為什么一說請客吃飯你們就全冒出來了,你們是地鼠嗎?”大伙猴叫著往孔帕尼身上撲,和隊長親熱。德布勞內很自然地變成了領著沙德走,挽起袖子給他看自己的胳膊:“你瞧,埃登昨天都把我打紅了,他真是個瘋子……”他太白了,盡管又結實又肉,身上卻粉,莫名讓沙德看了很不好意思,也看不出到底是哪一片受傷了,只是緊張地說對不起。德布勞內放下袖子笑著推了推他:“他一個病號哪里打得到我啊!而且你替他道什么歉,怎么回事,你難道真的不太聰明嗎,這種話都信?嗯?”沙德被他揪了揪耳朵,臉全紅了,又不知道跑走,呆呆地抬眼皮看他,惹得德布勞內反而不自在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好了,這是玩笑話,不是認真的,你總能聽懂吧?別誤會,我沒有在說你笨……”沙德能聽懂的,高高興興地嗯了一聲,偷偷去牽他的衣服下擺。沃克在他們身后發出一聲爆笑:“老天,我們隊里來了個寶寶。”孔帕尼給他肩膀上輕輕撇了一巴掌:“對隊友友好點,凱爾。”沃克一溜煙繞到沙德和德布勞內前面,美美地斜著頂胯讓沙德看自己的外套下擺,也有個小拉鏈頭哦!他攤開手:“喏,給你牽。”沙德真呆呆地把手放上去了,德布勞內翻著白眼把沃克一巴掌推開。
大伙笑瘋了,嘎嘎嘎的聲音快要頂穿天花板。除了偶爾想到“老板不要我了,他覺得我不適合在切爾西踢球”和偶爾想到“不知道蒂博在干嘛,狗狗們還好嗎”“不知道埃登怎么樣”以外,沙德在曼城的生活出乎意料地還不錯。這個不錯不是說他事事順利,實際上正相反,他在訓練場上和戰術課上笨得快飛出天際了,一場訓練課能截出一百個“這知識真的不進腦子啊”的表情包,在場外的生活也經常雞飛狗跳,但是曼城的氛圍挺好的。球員整體來說比切爾西要年輕很多,和主帥之間也沒有錯綜復雜的關系,瓜迪奧拉在比賽日以外的時間基本不會到更衣室里來,所以和在切爾西時經常玩著玩著門上的玻璃后冒出一個穆鳥頭或者孔蒂頭然后大家瞬間噤聲不一樣,在更衣室里,永遠會感覺挺安心的。他們甚至可以隨便說一點點教練的壞話“哦我感覺pep真的神經過敏了,我聽不懂他在說什么”“pep今天腦門格外閃亮,你們說他會給自己的頭頂打蠟嗎”,也不用擔心有人告密。設備管理員們也很好玩,有個叫布蘭登的光頭大哥甚至會脫了衣服跳扭屁|股舞,總是看得沙德大為震撼,而后斯通斯或德布勞內會來捂他的眼睛,模仿那種刁鉆的karen語氣尖叫:“老天,有沒有人管管啊,不要讓少兒看這種頻道!”沙德委屈抗|議:“我二十歲了!”最好笑的是真正的未成年人、這賽季剛從青訓隊被提拔上來的福登反而在哈哈哈大笑,于是沃克一把子去把福登也給捂了,壞笑說:“怎么漏了一個在這兒!菲爾也不準看。”福登也開始委屈,又不敢反抗,畢竟他才17,白弱得像個小猴,只能在沃克的手掌下直撇嘴,結果被哥哥們無情地揪嘴嘲笑。福登:……等我長大了就把你們都揍了!(小嗎嘍眼冒金光jpg)不過讓一切真正順遂的還是成績。曼城這個賽季又踢得很順,沙德盡管場下聽不懂瓜迪奧拉講話,但場上卻踢得比上賽季好多了——曼城控球率高,進攻性強,即使并不是第一球權所有人,沙德還是吃餅到簡直吃不過來,一時間仿佛又回到了在俄超的美好歲月。他自我感覺挺良好的,隊友們也喜歡他,畢竟管他怎么進的呢,反正比賽又贏了,噢耶,瓜迪奧拉在場邊卻不是。他第一次有點被一個球員pua到,每次他抱著頭感覺萬念俱灰,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太勉強了,也許沙德不是個可塑之才時,對方就在球場上給他上演天才進球了。每當他開始燃起熊熊愛意,一節訓練課花大半時間和沙德一對一教他怎么踢對方卻只能記住他最近說的三句話時,他又感覺哀莫大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