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爾圖瓦拿門將手套丟他。要不是大家知道沙德、庫爾圖瓦和阿扎爾以前做過隊友,關系應該也不錯,不然就庫爾圖瓦拿手套丟人這個事就要被當成是壞行為看待了。現在的話,因為高大的門將微笑著走過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把手套撿了起來塞給沙德,而后緊緊擁抱他,所以一場潛在的輿論危機變成了老隊友親密敘舊,周圍的人把脖子擰了回去,只有攝影師還在有趣地拍。阿扎爾看似玩鬧其實死死地抽了一下他的胳膊,眼神發出死亡射線(?)庫爾圖瓦卻還只是微笑,被沙德用掌根抵住胸口被推開后,也還是保持著手摟在他肩膀上的姿勢,看得阿扎爾簡直快控制不住表情了。他擋住嘴角,用法語小聲說:“你有什么毛病?”“看到老朋友高興有什么奇怪的?”庫爾圖瓦笑著,甚至低頭溫柔地替沙德整理了一下他的發絲,輕聲問他:“嗨,怎么不和我說話。”阿扎爾感覺他今天是徹底癲了,非常想往他腳上踩一下把他戴上狗鏈拖走。但沙德自己低著頭說:“想埃登。”不被思念的人才是多余的。庫爾圖瓦用舌尖頂了頂臉頰側,保持住了微笑:“……我可以旁聽。”阿扎爾有點沮喪了,他不想說話時候旁邊矗著一個庫爾圖瓦,但他感覺沙德會答應的,他也不是很在乎這類事。沙德繼續說:“不要。”這種直白的拒絕讓空氣靜默了兩秒,但在庫爾圖瓦開始陰暗扭曲(?)前,沙德抬起了臉,用柔軟的綠眼睛認真看向他:“求你了,蒂博。”克羅斯老遠就看到了他們這個古怪的三角形,但在英gay藍混過的人可能就是有自己的小秘密吧,他也沒管,打算從旁邊冷靜經過,控制眼神讓自己不要看。誰知道他路過時阿扎爾伸出手攔住他,然后把巨大的庫爾圖瓦往他旁邊一塞:“toni,給你,拿走。”克羅斯:???更令他???的是庫爾圖瓦也確實就這么沉默地跟在了他旁邊,和他一起往回走。掛著這么大一個背后靈,讓就算是很少不自在的他,都感覺到了渾身不自在。但做人嘛,絕不能輸在不會表達上,于是他回過頭,直接問了:“發生什么事了,你被埃登趕走了嗎?”在安靜的走廊里,他倆大眼瞪大眼,互相瞪了兩秒。庫爾圖瓦這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呃,不是。”克羅斯繼續問:“那你們怎么不繼續說話?”
因為前男友撒嬌求我走這種話當然是說不出口的,庫爾圖瓦只是微笑起來:“好吧,確實是他把我趕走了。”克羅斯驚嘆:“哇,真有趣。我還以為你和沙德的關系更好。”“為什么這么想?”“你以前手機壁紙是你們的合照啊,用了好久的。”克羅斯困惑:“你忘了嗎?我們還沒到這種年紀吧,怪不得你要做臉,確實是應該從外到內地保養一下。”庫爾圖瓦:……不是,為什么你會看到我的手機壁紙啊???而且保養又是什么鬼話?醫美又是怎么看出來的?他急著要繼續問,但更衣室已經到了,克羅斯微笑著推了一把他的胳膊,顯然是對自己的幽默發言又讓一個木頭男鮮活起來這件事很滿意。在球員通道口,沙德和阿扎爾就擁抱到了現在——準確來說他們抱了一會兒就松開了,但看著彼此就沒忍住又抱一會兒,然后循環往復,搞得攝影師都有點拍不動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感覺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某種無限月讀。但實際上他們倆就是很想要擁抱,可能是因為話不知道從哪里講,就又張開雙手了。而且因為疫情管理,出了球場其實就又沒辦法見面了,俱樂部生怕球員們不幸感染病毒,客場作戰時都是從封閉酒店運上封閉大巴,塞進封閉球場,絕對禁止他們私自離開,以防疾病在隊伍中蔓延。沙德困擾了兩天,真的看到阿扎爾時,才發現自己想說的其實只有:“我很想你。”“想念我也是人之常情。”阿扎爾聳聳肩,故作瀟灑,開朗地點了點自己的臉:“親吧親吧,娜塔莎會原諒你的,她最多打我一頓。”沙德總是會被他逗笑,但剛笑起來眼圈就有點紅了,阿扎爾趕緊再次抱住他,不想讓眼淚掉落在這里,也不想讓攝像機拍到:“對不起,別生氣,我也很想你。”“我沒有生氣。”沙德輕輕說:“我也不想讓你難過,我只是很希望我們能一起踢球……”“是我不好。”阿扎爾嘟噥:“我現在是個超糟糕的球員了,康復也做不好。”在過去的時間里,他一直嘴硬說自己的康復挺順利的,哪怕他被拍到不參加球隊會議卻帶著傷腳去買漢堡王吃,哪怕他自己一低頭發現他的腹肌變成了一整塊,還圓圓的鼓出來(…)發現自己只有肚子沒有腹肌可言的那天他也驚慌了一會兒,然后又多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來緩解壓……是的,哪怕是這樣,他還是嘴硬說自己的康復挺順利的,他挺想快點好起來的,想快點回到更衣室,想穿上白衣為皇家馬德里拿下勝利,但他一直在說謊。他在沙德面前不太擅長說謊,因為他知道對方會信,那比不相信還要讓他更傷心一些。